自从开始流浪,我从没在一个相同的城市驻足太久。
这一次,我回到了一个曾经流浪过的城市。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的一种暗示,但我希望她是。
我开始在这里扎根工作,克服沾染的浪荡习性,开始帮助朋友解决情感上的困扰,为他们出谋划策。我从不觉得他们的烦恼啰嗦或者哭泣是一种负担,我希望那些相爱的人可以冲破重重困难走到一起。
我想,也许是因为我错过了小雅,不希望别人错过深爱的人。
我走过千山万水,只想再见你一面……
“对不起,可能说的太多了。说起了情感,话匣子打开收不住了。这就是我些年的生活,从没对任何人说起。”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看着静茵。
静茵凝视我许久:“她是个好女人。”
我沉默的点点头,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
去省会的一个多小时车程,我和静茵一直沉默着。我想,我们应该都不知道该如何冲破这难以破解的压抑。
车子进了省会,还有十来分钟进站,静茵转过头看着我:“三毛,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记者:对不起,大爷请问雾霾给你生活带来那些不便呢?
答:你瞎啊,你大爷在你背后,老子是摄像师。
“哈哈……”
“算了吧,你笑的也太假了。”静茵不满的白我一眼:“下次换你给我讲,一直要讲到我笑了为止。”
“何必要下次,现在就可以。”
我正准备说,静茵又瞪了我一眼:“我都说了,下次再说,我现在不想听你的烂笑话。”
“你都没听怎么就知道是烂笑话。”
“我不用听也知道,你讲的笑话一定很烂。”静茵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随后把头转向一边,摆出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架势。
我有些哭笑不得。
汽车进了站,我又把静茵送到了机场。我们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的谈话,忘记了那段有些压抑的故事。静茵说有时间可以去她工作的城市玩几天,那里有几处很不错的风景。当然,还有声名远播美食。
我笑着答应她,也说了一番同样的话。
我目送静茵到了安检口,她朝我招手。我和她挥手道别。
“你傻呀,我让你过来,你跟我招什么手。”静茵满脸黑线,大吼了一声。不少人顿时朝这边望来。
我悻悻的笑了笑,倒不是因为被人注视,只是笑自己的理解能力。我小跑着到了安检口,脚步还没站稳,静茵一把将我揪了过去:“三毛,因为爱过,以后不会成为仇人,因为伤过,以后不会做朋友。你是专家,你懂我话的意思吗?”
我默然,手足无措。
“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有了答案。”静茵松开手,缓慢的向前移动着。我愣在原地许久,直到静茵过了安检,我才茫然的离开机场。
可能是回到我和小雅生活的城市,我最近有些不在状态。我以为这种负面状态会持续很久。可是我刚刚踏上回去的汽车,童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三毛,你小子跑到哪去了,怎么去你家都不在。”
“你手里的电话是用来砸核桃的?不会先给我打个电话?”
“平常这个时候你都在家里睡觉,我怎么知道你今天会起这么早。”童磊的声音透着一股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荒谬既视感。
“你说什么事。”我说了一句,忽然反应过来:“你小子这会不是应该在上班吗?你去我家做什么?该不会你和柳慧发生了什么重大问题吧?”
童磊不是那种翘班闲玩的人,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会从单位出来。我赶紧把脑子里那些压抑的情绪甩出脑海,努力让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不是我和柳慧,是别人。”
我松了口气,笑骂道:“你能不能先说正事,你扯了半天闲篇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重点是什么。”
“这不是被你反常的行为惊到了嘛。”
“你滚丫的,我是有多能睡。”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反正某人在别人租的房子睡了一觉,结果把房东老头老太太吓了一跳,最后还是把门撬开闯了进去。”
我就更加郁闷了。
那会还是念书的时候,我和一个朋友连续通宵两天玩游戏。第三天实在撑不住就去朋友租的房子睡觉。朋友的房东是一对老两口,儿子在外面工作。那天我和朋友吃了早点回去睡觉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房东老两口。我们聊了几句家常就回去睡觉了。
这本来是一件平常的事,可前面那段时间真是玩游戏玩的太狠了,基本整个暑假都在网吧通宵,这一脚就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和朋友是被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吵醒。
老头老太太们一天一夜不见我们出来,顿时着急了。喊来了隔壁的几个邻居,屋里也没一点动静,还以为我们发生了什么。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和朋友还在呼呼大睡。我们俩个把老头老太太吓坏了,说什么也不让我朋友继续住下去,还喊了班主任。
最后我朋友回到了学校的宿舍,我们这件事也随之传开。那段时间我和朋友总感觉背后有同学指指点点,甚至能听到别人小声交谈的声音:就是那两个人货,通宵睡了一天一夜,把房东老头差点吓死。
“我说童磊,你最近的胆子见涨啊。”
电话那头的童磊可能也想到了这件事,一个劲的笑。
“行了,我刚才去送静茵了,正在回来的路上,你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我们领导你还记得吧。”
“眼镜男嘛,当然记得。”我忽然想起之前在路口遇到眼睛男的场景,联想到今天童磊从单位来找我,我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领导的老婆不会是要和他离婚,他不想离,你又在领导面前拍了胸脯,说我是什么情感专家,还把之前我给你看的论坛帖子给了领导看。”
“要么说你是专家,猜的一点都不错。”
“这还用猜吗?”我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你别多想了,人家没出轨。”
“没出轨他老婆为什么挠他?为什么和他离婚?你这家伙不会真有学坏的潜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