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的时候，刘雅露有特意观察老李的表情变化。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老李不像是在撒谎。假如沈妍和前副校长在办公室胡来的事是老李胡诌的，那刘雅露应该能看得出来。有些人擅长伪装和隐藏，有些人则相反，像老李这种五大三粗的属于后者。
当然了，这里所谓的不像是在撒谎是指，老李深信这绯闻是真的。
想到此，刘雅露瞥了卫生间一眼。
见卫生间的门拉开不少，脸色难看的陆泽正站在那儿，刘雅露着实吓了一跳。
像陆泽使了个眼色，见陆泽将门合上些许，稍微安心的刘雅露才问道：“那现在还能不能找到这篇小说？”
“我有收藏着呢，偶尔会看一眼。要是刘医生你要啊，待会儿我将这篇小说发到你的手机里。你给我你的邮箱，我好发给你。”
将邮箱写在纸上递给老李后，刘雅露又问道：“那现在前副校长在哪里任教？”
“这个我可不晓得。”
“谢谢李叔，”微微一笑后，刘雅露道，“对于这所学校，如果我还有什么想了解的，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到时候就别嫌我麻烦了。”
“不听其他绯闻了啊？”
“下次吧，”怕陆泽冲出来的刘雅露道，“和她有关的绯闻就够我消化一天的了。”
“这也是，沈妍老师是咱们学校的谈资。”
“那如果下次有听到和她有关的绯闻，李叔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要是觉得打电话不方便，你也可以发邮件给我。我知道李叔你昨晚值夜班，现在要回去补眠，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下半夜我都在保安室里睡觉，现在还精神着呢。”
见老李笑呵呵的，感觉就像是要一直聊下去似的，有些头疼的刘雅露只得道：“李叔，我先写调研报告，咱们有空再聊啊。”
刘雅露都下了逐客令，老李自然不好意思再待着，所以嗯了一声的他转身往外走去。
送老李出门并将门锁上后，刘雅露还想叫陆泽出来，没想到当她转过身时，发觉陆泽已经站在了她身后，脸色比之前还来得难看。那眼神，在刘雅露看来就像是一只即将捕猎的恶狼。
没等刘雅露开口，陆泽道：“我要那个学生的联系方式。”
滴滴！
听到手机传来的声音，刘雅露忙走了过去。
见是老李发来的邮件，刘雅露顺手点开，并在打开附件后快速往下翻页。在看了不到半分钟，刘雅露其实很想把这篇以沈妍为蓝本的短篇小说删了，因为内容非常不健康，里面简直就是将沈妍黑化成了怎么都得不到满足的坏女人。
但因为陆泽知道老李会将这篇小说发来，所以刘雅露并没有删除，只是将手机放回去。
“我要那个学生的联系方式。”
“抱歉，这只是传闻。”
“刚刚那保安说那个学生有拍下照片，”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的陆泽道，“假如只是传闻，那副校长不可能主动辞职，所以肯定是有依据。我要你帮我找出那个学生，然后我要跟他要照片。”
“这只是传……”
“别再跟我说这个！”提高声调的陆泽叫道，“我要他的联系方式！”
被陆泽这么一吼，刘雅露都觉得脸上一阵的发烫，就好像做错事的是她。
干干一笑，刘雅露道：“你真的就像是一只野兽，很容易被激怒的野兽。所以要的情况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我真担心你会做出糊涂事。”
“曾经我认为最美好的东西已经被糟蹋了，所以我不可能再心平气和的。假如我依旧心平气和，那我和畜生又有什么区别？”声音有些颤抖的陆泽道，“我一直很爱她，一直迁就着她，可到了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爱着我。或许不是那次意外怀孕，她也不可能嫁给我。以她的外在条件还有学历，她想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前提她贪财，如果不贪财，肯定会选择对她好的。”
“我不知道。”
“其实你知道她不贪财，只是因为她可能出轨，所以不想承认罢了，”长长叹了一口气后，刘雅露道，“我之前想着帮你是对是错，因为很可能造成你们离婚。但现在看来，如果我不帮你，你一直没办法确定她有没有出轨，你肯定会活的很压抑，到时候可能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了。这世界上打女人的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沉默后突然爆发的男人。你可要知道，很多杀妻者之前都是脾气随和，不善言辞的类型。”
“别说得这么恐怖，我可不会到那地步。”
“只是善意地提个醒罢了，”顿了顿，刘雅露道，“我不知道李叔说的学生到底是谁，但我能帮你查出来。”
“麻烦了。”
“我先问下李叔，看他知不知道。如果李叔知道，那事情就简单了，”说完，刘雅露拿起了手机。
和电话那头的老李聊了一会儿，挂机的刘雅露道：“他说那个学生现在就读大三，对外汉语专业，名字是叶毅文。”
“那你能不能把他叫到这来？”陆泽道，“如果我直接去找他，我可能会碰到我老婆，而我和我老婆说我已经出差，要两天后才会回来。”
“为什么骗她？”
“如果我没有在本地，她有可能会和奸夫见面。”
“好吧，我明白了，”顿了顿，刘雅露道，“如果以我的名义把他叫来，接着你出现，那他肯定知道我们是一伙的。刚刚你也听老李说了，说学生很擅长编造绯闻，所以要是我和你的绯闻传开，又被你老婆知道，我以后肯定是没办法再帮你了。所以呢，这件事你要自己搞定。”
“那我自己再想办法，”向刘雅露伸出手后，陆泽道，“把手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