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丈夫回来,折了下书页并合上的沈妍道:“没呢,只是等你等得有些无聊,所以就拿了本书来看。原本我是想读博,但我又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所以已经打消这念头了。要是我真的读博,估计我们两个会开始吵架,我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原本我还想着如果读博要出国的话,就把苗苗也带走,让她增加点见识。”
“她这么小,就算你带她出国,她也记不住什么。”
“这叫熏陶,”站起身后,沈妍问道,“你抱着的是什么?”
沈妍指的自然是陆泽带回来的那些素描。由于打包的缘故,沈妍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在开车回来的时候,陆泽一直在想着要不要和妻子开门见山的聊一聊。想了好久,陆泽觉得夫妻俩确实要对对方敞开心扉。要是一直连心扉都不敞开,那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吴洪辉已经告诉他妻子,他认识陈静一事,所以确实有必要好好聊一聊了。
想到此,走过去的陆泽将素描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茶几上。
坐在沙发上,又接过妻子递来的一杯温开水后,陆泽道:“其实今晚我知道了很多事。”
“什么事?”
“我晚上有跟踪你到静吧,听到了你和吴洪辉说的话,”见妻子愣在那里,陆泽道,“我清楚你一直不希望我知道他的存在,但你越是隐瞒,我越会觉得你跟他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但如果一开始你就和我提到他,我就不会大费周章的跟踪你了。坐下来,咱们好好聊一聊,你站着都让我有压力。”
坐在丈夫身旁后,显得有些不自然的沈妍道:“我确实不希望你知道他的存在,而我跟他确实没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我今晚知道了很多事,”将妻子揽进怀里后,陆泽道,“我差不多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但你肯定不知道我和陈静之间的事,陈静就是他名义上的老婆。我和陈静是在伦敦留学时认识的,那时候我的学位证书被扣,她帮我拿到了……”
在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陆泽将自己和陈静之间所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但他并没有提到有帮真空上阵的陈静画过素描一事,毕竟这会影响到夫妻之间的感情。
陆泽原本不想提到刘雅露,但他还是提起,还着重讲述了刘雅露女儿患急性白血病一事。
听完丈夫的讲述,沈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真没想到这世界上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我也没有想到,只能说人心隔肚皮,很难猜透的。”
“茉莉还真可怜,所以明天我们就别去采风,去医院看望茉莉吧。”
“嗯,好。”
“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个美满的家,小露却没能拥有,”叹了一口气后,依偎在丈夫身上的沈妍道,“所以我觉得我蛮幸运的,因为遇到了你。虽然你平时有点儿冷,也没什么幽默细胞,但至少你对我和女儿都很好,这就足够了。老公,那你是打算将那五十万还给陈静吗?”
“不会还给她了,这些年她都不知道从我这里赚走了多少钱,所以这些就当是她还给我的吧。”
“要还也可以,咱们还有存款可以借给小露。”
“说借不如说是给,因为还钱的期限实在是太遥远了,”吻了下妻子面颊后,陆泽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和小露有什么?”
“只要我相信我的魅力比她大,那我自然不担心她会把你抢走了。而且从医院的相处来看,她应该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女人,所以应该不会做出抢别人老公的事来。再说了,我相信你,所以我敢肯定你不会被小露抢走。”
“夫妻之间如果没有信任,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所以既然我要和你过一辈子,那我自然要相信你。”
“老婆,我想知道那天送你去医院的到底是不是女的。”
被丈夫这么一问,沈妍眉头微微皱起。
在沉默了片刻后,沈妍才轻声道:“其实送我回学校和去医院的人是我的导师,最近我突然想读博,而他有带出过好几个博士生,所以他是博导最好的选择。因为这个,这一个多月里,我偶尔会去他那边商量选题或者是单纯的聊天。他这人很有涵养,而且学识渊博,算是我非常敬佩的类型吧。就像我和你说的,我有把他当成我爸爸,所以他也算是我的家人,不过以后我不会再去见他了。”
见妻子叹了一口气,眉头一紧的陆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给你看下这个,”说完,沈妍起身往卧室走去。
片刻,沈妍将之前还在充电的手机拿了出来。
打开微信并点开和陈磊的聊天记录后,沈妍将手机递给了丈夫。
「小妍,我发觉我已经没办法将你当成我的学生,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能略微改变改变。」
这是陈磊发给他妻子最新的一条消息,是昨天早上十点多发的,而他妻子并没有回复。
这条消息其实是陈磊在向他妻子表白,陆泽自然看了出来,所以他的眉头皱得更紧。陆泽其实担心妻子和陈磊之间有聊过非常暧昧的话题,所以他迅速翻看聊天记录。让陆泽心安的是,他妻子和陈磊基本上都是聊学术方面的话题,其中也包括读博。在看到陈磊暗示他妻子出国读博能取得更好的效果时,陆泽不免觉得这种所谓的博士导师有些恶心。
值得一提的是,当陆泽打开陈磊的微信资料时,他有看到一直在查找的那辆宝蓝色保时捷,所以可以确定陈磊就是车主。
将手机搁在茶几上后,陆泽道:“他这是在向你表白啊。”
“没办法,谁让你老婆我魅力这么大呢,”抿嘴而笑后,沈妍道,“其实我刚刚说不读博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我一直把他当成长辈对待,而他却没有把我当成晚辈,所以我已经决定不再联系他了。老公,其实我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听到妻子这话,浑身哆嗦了下的陆泽忙问道:“什么事?”
举起左手让丈夫看到婚戒后,沈妍道:“他曾让我去见他时把婚戒摘下来,理由是他看到婚戒就会想起前妻,他是离了婚的男人。因为那时候还想读博,所以当他提出这个要求时,我也没有反对。但现在想想,我真不该摘下这代表着忠诚的婚戒。”
“也就是说,你只是去见他的时候有摘下婚戒,并没有和他发生过什么?”
“如果有发生过什么,我还会和你提起他吗?”干脆枕着丈夫大腿的沈妍道,“今晚感觉挺好的,因为咱们两个都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要是不说出来啊,我真的可能会以为老公你和陈静有什么。要是到时候你不肯解释,误会肯定是会越来越大的。到时候要是我认定你和陈静有一腿,然后导师又死命追我,我可能会答应他的哦。”
“我老婆可不是这种女人。”
“我当然不是,我只是做个假设罢了。”
“那那天你为什么要去医院?又为什么要坐他的车?”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宫寒,所以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沈妍道,“在那的前一天,我有和导师约好,他说送我去医院,所以他就来接我了。后面他想陪我去医院,但我拒绝了他,我说你有在医院里面等我。其实我是觉得长辈接送晚辈很正常,但后面他发了那样的信息,我就知道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了。我想把他当成爸爸这样的人物来对待,但他却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反正无所谓了,以后也不会再联系了。”
“那到底还要不要读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