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神秘消失的特工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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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藏宝诀

不一般的双胞胎婴儿

这天,大马乡卫生院门口围了近百人,有的探头往卫生院大门里张望,有的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乡派出所所长孙金标上班经过卫生院门口,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走了过来,问大家在干什么。这时,一个中年人把孙金标拉到一边,神秘地说:“孙所长,我们在等着孩子出生。”孙金标一看,说话的是李家庄的村主任李志勇。

“生孩子?生个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孙金标不解地问。

李志勇回头看看那些村民,说:“孙所长忘了,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藏宝的那个。”

李志勇一提醒,孙金标想起来了。有一次他去李家庄办事,中午在大队部吃的饭,席间,李志勇给他说,他的老祖宗李克仁,在八国联军进中国时,曾把一尊玉麒麟埋在村外,谁知,在埋宝的第二天,李克仁就被洋人杀死了,只留下一方手帕,上面有一首小诗:“赵李联姻,龙凤降临,想要取宝,仔细诵吟。”大家知道这是藏宝的秘诀,但研究来研究去,谁也说不出里面的道道,只好等李姓和赵姓联姻后生下双胞胎再说。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一百多年。

“你是说,今天这对双胞胎就要生了?”

李志勇高兴地说:“是啊。去年,我们村的小伙子李方剑娶了赵家村的赵芳芳,怀孕后去查体,医生说是对双胞胎。”

正在这时,卫生院门口一阵喧哗,有人大声喊道:“生了生了!母子平安!”

李志勇说:“孙所长,你先忙去,我进去看看。”说着,笑眯眯地进了卫生院。他先来到产房外,找到李方剑,问婴儿身上有没有特殊的印记,李方剑摇摇头,说还没见到孩子。李志勇想了一下,说:“因为事关重大,我已派人轮班站岗,以保证他们母子的安全。”李方剑苦笑着说:“主任,至于吗?”李志勇正色道:“我们祖先藏宝的故事十里八乡都知道,你就不怕有人来偷孩子回去研究?”一听这话,李方剑不笑了,神色慌张地说:“主任,你可要说话算数啊,我妻子和孩子拜托你了。”李志勇拍拍李方剑的肩膀,转身走了。

回到家,李志勇把村委会的人叫齐了,严肃地说:“孩子生下来了,我还没有看到。不过,大家放心,我已经安排了十几个小青年轮流值班,只要孩子回了家,身上是不是有异样就一清二楚了。”大家点点头,各自回去想心事了。

李志勇转身从提包里拿出从镇上买回的猪头肉和花生仁,倒了一杯老白干,喝了一大口,然后咂咂嘴,刚打开电视机,电话铃响了。拿起电话一听,李志勇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来电话的是李方剑,他说,孩子不见了。

孩子丢了

李志勇顾不得穿袜子,光着脚趿拉上皮鞋就往外跑,边跑边给孙金标打电话,让他赶紧去医院一趟。

李志勇来到医院时,孙金标正要出医院门口。李志勇满头是汗地问:“孙所长,问清楚了吗,怎么回事?”孙金标说:“车上说。”两人上了警车,警车鸣着笛冲出医院大门。

孙金标说,他问了李方剑和张芳芳,根据两人的表情可以推断,孩子应该被赵芳芳的母亲带走了。因为今天只有赵芳芳的母亲让儿子抬了个大筐子来医院送鸡蛋,她走后,护士去给孩子量体温,才发现孩子不见了。你想啊,孩子生下来不几天就回家,至于送一筐子鸡蛋到医院吗?

“赵芳芳没有发现?”李志勇着急地问。

“孩子就在赵芳芳身边,护士去查房时,她正呼呼大睡,醒来时才发现孩子没有了。”孙金标顿了顿说,“不过,赵芳芳知道孩子丢了,并没有表现出焦急和失态。根据这一反常举动,我推测,赵芳芳应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时,汽车晃了晃停了下来。

孙金标下了车,和等在村口的赵家村村主任赵大海握了握手,简单地说了一下案情。赵大海说:“接到孙所长的电话,我就去了赵芳芳家,但她母亲没有回村。”孙金标抬头看看,天就要黑了,就说:“赵主任准备点饭吧,我有点饿了。”坐在车里的李志勇这个气啊,孩子都找不到了,作为一个所长,竟然还想着蹭吃蹭喝。但气归气,他一个小村主任无权干涉所长的工作。

来到大队部,村里的小酒店很快就把菜送了过来,三个人围着桌子坐好,似乎各怀心事,谁也不多说一句话。

这时,李志勇的手机响了,他接起一听,大惊失色:“什么?赵芳芳又被偷走了?”

孙金标笑了,说:“开玩笑吧,婴儿丢了我信,赵芳芳丢了?呵呵……不管她,喝酒。”

李志勇着急地说:“所长,几个小时前孩子丢了,现在赵芳芳又不见了,万一……”

“没有万一。”孙金标说,“你只要喝下三杯酒,我保证告诉你赵芳芳去哪里了。”看着孙金标不像开玩笑,李志勇端起酒杯一仰脖干了,又倒了一杯,刚要喝,被孙金标拦住。孙金标掏出手机看看,说:“我让你喝你再喝。”李志勇虽然不知道孙金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放下酒杯,等着孙金标发话。

旁边的赵大海乐了,说:“你们两个搞什么?演双簧?来来来,尝尝本地的小土鸡,又鲜又嫩。”说着,用筷子叨了一块,放到嘴里,大嚼起来。

孙金标没有接话,也没动筷子,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手机“嘀嘀”响了几声,孙金标拿起一看,说:“好了,喝第二杯吧。”李志勇愣了愣神,还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知过了多久,孙金标的手机又响了几下。孙金标看了一眼,把手机往兜里一放,说:“孩子找到了,在赵芳芳县城的姑姑家。”李志勇和赵大海这才明白,原来,刚才的“嘀嘀”声,是民警给孙金标发的短信。也就是说,孙金标早就安排好了,这边稳坐钓鱼台,那边民警早已跟着接赵芳芳的车,找到了他们藏孩子的地方。

剑拔弩张

听到孩子找到的消息,赵大海脸上有点尴尬。孙金标装作没看见,对李志勇说:“走,跟我去一趟。竟敢从医院里往外偷孩子,判他十年八年也不多。”赵大海连忙站起来,说:“这不算偷吧?孩子的姥姥抱走了,孩子的母亲又知道,怎么能算偷呢?我看不如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行了。”李志勇也说:“是啊,我看这事就别上纲上线了,孙所长你也回去吧,我和大海过去看看。”

孙金标一看,两个主任都这样说,只好先回去了。

送走孙金标,赵大海和李志勇来到赵芳芳的娘家,见李家村的人也来了几十口子,双方正在争吵。李方剑显得很激动。

“有这样的吗?孩子生下来就往娘家抢,孩子经得住这么折腾吗?你们太狠心了!”

李方剑的大舅哥赵晓林一叉腰站到妹夫跟前,大大咧咧地说:“什么夫家娘家的,哪里不是孩子的家?”李方剑正想反驳,李志勇说:“算了,既然大家都这样喜欢孩子,那以后孩子一边住一星期,这样总行了吧?”赵晓林说:“想得美!孩子既然到了这里,我看看谁有本事抢走!”说着,顺手抓过一把大镰刀,在镰刀刃上吹了口气,又把镰刀在空中晃了几晃。赵家村的人也大声助威,一时间,院子里剑拔弩张。

赵大海见事情要闹大,连忙走到赵晓林和李方剑中间,黑着脸说:“干什么!干什么!啊!没王法了吧?我看看谁敢放肆!”

在农村,村主任一般都是弟兄们多的才能当,所以,赵大海一说话,两边都不言语了,但都用双眼狠狠地瞪着对方。

赵大海说:“今天天不早了,李家村的都先回去,我劝劝芳芳,明天让他带着孩子回夫家……”

赵大海话音没落,李志勇说话了。

“老赵这样说就不对了。自古哪有生了孩子就抱回娘家的?我看还是让芳芳抱着孩子先回李家庄,别的事明天再说。”

见两个村主任各执一词,村民们就像找到了靠山,又是一阵对骂,局势一时失控。赵大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怕事情闹大,就掏出手机说:“再闹我可打110了!我真打!”李志勇也说:“大家有话好好说,都是亲戚,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人们这才住了声,院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双方粗重的喘息声。

这时,门外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人群一下子又骚动起来。

孙金标带着几个民警冲进院子,边走边说:“想闹事啊!我看反了你们了!”赵大海也大声说:“还不都散开,围着干什么?”村民见警察来了,都散开来,蹲到墙根底下。

孙金标冲着赵大海和李志勇招招手,三人进了堂屋。赵晓林赶紧跟进来,让老婆沏上茶水。

孙金标问清事情的经过,一摊双手,摇着头说:“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得邪病了?双胞胎孩子身上有藏宝图?天方夜谭吧!”赵大海低声说:“要不,那首‘藏宝诀’是什么意思?”

一提“藏宝诀”,屋外的人都站了起来,好像已经知道宝贝藏在哪里了。

“就因为一首蹩脚的儿歌,就推断孩子身上有藏宝图?你们真会想象。”孙金标差点气笑了。

虽然孙金标说什么也不信,但两边的村民却深信不疑,包括两个村的主任,都希望自己先看到藏宝图。

孙金标见一时也不能说服双方,就说:“这好办啊,既然大家都认为孩子身上有藏宝图,把孩子抱出来看看不就得了。”李志勇说:“那怎么能行,孩子这么小,光身子让大家看,得了病咋办?”赵大海也说:“是啊,才生下的孩子,怎么经得起折腾?”孙金标说:“那你们说咋办?”可争论来争论去,半个小时后,双方还是各执一词。

就在大家互不相让之时,赵芳芳的娘从里屋出来了,垂头丧气地说:“争什么争,孩子我看了,身上连一般孩子的青胎记都没有,光溜溜的。”大家不信,推举两个主任做代表进屋看看,十分钟后,赵大海和李志勇垂头丧气地出来了。

孙金标站起来,说:“好了,孩子身上没有大家预想的藏宝图,都回去吧。”大家面面相觑,好像两个主任也在撒谎。

见孩子身上没有藏宝图,赵家也就答应赵芳芳带着孩子回了李家村。

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李志勇浑身像散了架,回到家往沙发上一坐,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他妻子正想问问事情的经过,李方剑气喘吁吁地进来了,问到底这个事准不准。

李志勇又喝了一口酒,说:“都一百多年的事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流传下来的就是这个故事。”

流传百年的老故事

他们的先祖李克仁在世时,是当时有名的猎户。这天,李克仁出去打猎很晚还没回来,家里人就出去找,李克仁的二哥边找边喊弟弟的名字,终于听到一声回应。过去一看,整个人都惊在那里了,李克仁身边点了一堆篝火,旁边躺着一只个头似牛的斑斓猛虎。

“这……”李克仁的二哥吓了一跳。

“今天运气好,逮了个大个的。”李克仁虽然说得轻松,但掩饰不住疲惫,“我想自己把它弄回去,可这家伙太重了。没办法,我只好在这里等你们。”

这时,别人也赶了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死虎抬下山。

回到村里,李克仁打死猛虎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正在商量怎么处理这只死虎,一个进山寻宝的南方商人找到李克仁,说用一尊玉麒麟换这只死老虎。李克仁和商人一起来到几十里外的镇上,找到一家古董店,鉴定了玉麒麟的真假后,做了交换。也许是这玉麒麟太金贵了,李克仁从此不再出去打猎,整天守着玉麒麟,好像一不留神就会飞走似的。从此,玉麒麟就成了李家的镇宅之宝。

这天,李克仁正在家里喝茶,家人慌慌张张地进了屋。

“老爷,不好了,洋鬼子来了!”

“洋鬼子?他们往山里来干什么?”李克仁放下茶杯,不住地摇头。

家人看看外面,惊魂未定地说:“听说是寻宝。一个德国大鼻子带着十几个拿长枪的洋鬼子,正在赵家庄挨门挨户地搜,连一些生了锈的铁钩钩都拿走了。”

李克仁吃了一惊。虽然他听说山外面很乱,但没想到这么快洋鬼子就会来到这里。他看看条几上的玉麒麟,知道这个东西要藏起来了,于是,在家人耳边耳语了几句,家人点点头出去了。

当天半夜,李克仁带着家人,用一块白缎子包起玉麒麟,悄悄出了村,来到白天找好的地方,把玉麒麟藏进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岩石缝里。谁知,第二天早上,洋鬼子就找上门来,说要看看他家的宝贝玉麒麟。李克仁说:“我们家没有玉麒麟。即使有,也是我们家的事,给不给你们看是我的自由。”说着,李克仁顺手摘下墙上的猎枪,用一块白布仔细擦拭了一下枪身,往窗外瞄了瞄。洋鬼子哈哈大笑,指着李克仁的猎枪“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旁边的翻译奸笑着对李克仁说:“他们说了,让你把烧火棍收起来……”翻译话音没落,气愤的李克仁抬手给了他一枪,翻译两手一张,“扑通”一声倒在地板上。

一个大鼻子开枪了,李克仁晃了几晃,倒在血泊中。

洋鬼子开始在院子里翻箱倒柜,但没有他们要找的宝贝。一个洋鬼子走到李克仁身边,狠狠地踢了他的尸体一脚。这时,李克仁的袖口里掉出一方手帕,洋鬼子捡起一看,上面写着四句话。洋人不认识,又找到一个翻译,把这四句话一研究,认为就是藏宝诀,但当时李家和赵家根本不通婚,别说双胞胎了,就是一个普通孩子也找不到啊。没办法,在找了十几天无果后,洋人都走了。从此,这就成了一个谜。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相信,这四句诗一定就是找到玉麒麟的钥匙。

找到玉麒麟

其实,这个故事李方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了,这也是他娶赵芳芳为妻的原因之一。他之所以让李志勇再说一遍,无非就是想仔细听听,原来讲故事的人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现在看来,故事还是那个故事,“藏宝诀”依然是个谜。

正在两人对这个讲了不知多少遍的故事唏嘘不已时,村里的小学老师李学春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说他研究了几年藏宝诀,现在看到孩子生下来,才明白,藏宝地和孩子关系不大。不过,他看李志勇撇着嘴看他,就有点心虚了,低着头说:“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所以,我也不想说我是怎么悟到的。这样吧,反正大家都找了几百次没有找到,这次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如果找到了就是我说对了,不对就算大家锻炼身体了。”

“锻炼身体?我现在都快散架了!”李志勇气不打一处来,“就凭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们就跟你跑一趟?”李学春说:“不去拉倒,干么凶巴巴的?”李志勇刚想骂他几句,李方剑说:“李老师,我跟你去。”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门,李志勇头都没抬,继续喝他的酒。

第二天一大早,李学春带着李方剑向村外走去,村里的年轻人一听说李学春悟到藏宝地点了,都怀着不同的心情跟在后面看热闹。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村外的一座小山上,看着李学春指指点点,半个小时后,有人惊呼:“我找到了,在这个小山洞里。”

人们“呼啦”一下围上去,看见李方剑怀里抱着一个包袱。包袱打开,一尊玉麒麟呈现在众人面前。李方剑把包装玉麒麟的白缎子往地上一丢,出神地望着手里的宝贝,玉麒麟在阳光下闪着清冷的光。

“你们看,这里有字。”人们循声望去,李学春正在看被李方剑扔掉的那块白缎子。

“把玉麒麟放下!”

亢奋的村民被一声大喊惊呆,回头一看,赵大海带着几十个赵家村的村民站在人群外。

“凭什么?”李方剑往后挪了挪,背靠着岩石,摆出一副决斗的样子。李家村的村民也“呼啦”一下挡在李方剑前面,和赵家村的村民怒目而视。

“凭什么?这双胞胎是两姓人一起生的,凭什么宝贝归你们?”

“孩子姓李,宝贝又埋在李家村边的山上,当然归我们。”

正在紧要关头,李志勇带着孙金标,气喘吁吁地赶过来。

“大家要冷静,既然玉麒麟已经找到,有话回去好好说。”李志勇说着,来到赵大海身边,耳语几句。赵大海想了想说:“好,既然孙所长来了,玉麒麟就跑不了,走。”说着,分开众人往村里走去。李家村的村民也保护着李方剑,远远地跟在后面。

谜底揭开

来到村委会大院,两个村的村民还是怒目而视,都争着往前挤,唯恐抢宝贝时落了后。

孙金标示意李方剑将玉麒麟放到屋子中间的桌上,问李志勇:“刚才你说是谁悟出了藏宝地点?”

“是小学教师李学春。哎,学春在哪里,过来一下。”

随着一声答应,李学春抱着那块白缎子走进屋。

“听说是你悟出了藏宝地?”孙金标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学春,不相信似的问。

“是的,我从小就听说了这个故事,没事时就在一边瞎琢磨。开始我也想在双胞胎的身上应该有什么标记,但孩子生下来后我忽然想到,我们是被祖爷爷忽悠了。”李学春看看皱着眉头的村民,激动地说,“这块白缎子上的字就是证明。不过,我得先告诉大家我是怎么找到藏宝地的。”

昨天晚上,李学春吃了晚饭,照例拿出一张纸写写画画,试图参透藏宝诀里的秘密。当时,孩子身上没有任何印记的消息已经妇孺皆知,也就是说,前面所有的推测都被推翻,要破这个谜,只能从头再来。李学春端着大茶杯,不停地喝着茶水,眼盯着四句“藏宝诀”冥思苦想。这时,外屋的电视上正在演一个娱乐节目,其中有一项是脑筋急转弯。“对啊!我为何不打碎一贯的思维,也来个‘脑筋急转弯’呢?”想到这里,李学春站起身,将写有“藏宝诀”的纸放在屋子中间,他却低着头围着纸转圈。反转几圈,再正转几圈,转的他头重脚轻,他突然发现,虽然“藏宝诀”有四句,但后两句没有意义,所有的玄机都在前两句上。

“赵李联姻,龙凤降临……李赵……赵李……龙凤……双胞胎……”

突然,李学春只觉得眼前一亮,禁不住叫出声来,对啊,宋朝的皇帝姓赵,唐朝的皇帝姓李,如果把“赵李”二字换成“宋唐”,不是暗指村后的松塘?松塘有好几个,“龙凤”不就是双胞胎?那不就是后山上的“双松塘”?

想到这里,李学春激动不已,赶紧去找李志勇,但李志勇对他的提法不屑一顾。

说到这里,李学春把白缎子抖开,面向屋外的村民。

“刚才李方剑只顾了宝贝,没有看到白缎子上有字,大家看,这是一篇文章。”

几个村民往前凑了凑,皱着眉头看了一会,都说,这之乎者也的说些什么?孙金标说:“别卖关子了,你是老师,上面写的什么,你讲给大家听吧。”

李学春说:“这里面其实有个故事。”

谜底后面的故事

明末清初,由于连年战争,这个地方已经荒无人烟,赵家和李家就是那时候迁到这里来的。开始,两家加起来不过五十人,在山南和山东各盖了草屋定居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家族的人口急剧增长,到清朝中期已经是两个几百人的大村子。那时,村民除了种点粮食,就是上山打猎,渐渐地开始划分界限,于是,也就冲突不断,两村成了仇家。

转眼到了清末。这一年,十五岁的李克仁上山打柴,在狼嘴边救了一个姑娘。姑娘叫菊花,是赵家村人。菊花和李克仁正值春心萌动之时,这次不同寻常的相见,两人都认为是缘分。但他们知道,两个家族有仇,联姻是不可能的,就想一起私奔。那天晚上,李克仁趁大家都在睡梦中,偷偷拿起早就打好的包袱,来到两寸中间的双松塘等心上人。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菊花出现,看看东方泛白了,他只好把包袱藏好,装作早起打柴的样子,遥望着不远处的赵家村。直到日头西沉,也没见到菊花的影子。后来才知道,菊花在出村时被发现,被父母抓回去毒打了一顿。那时候,女孩子跟别人私奔是丢人现眼的事,更何况还是跟仇家的孩子私奔。于是,经过商议,当天菊花就被送到百里以外的山里,嫁给了一个五十多的瘸子。

听到消息的李克仁大病一场,从此变得沉默寡言,除了干活,很少说话。

这一年,李克仁进山打猎,意外猎得一只老虎,就用老虎换了这尊玉麒麟。当时,那个南方来的商人带了一个女人,李克仁看着眼熟,女人看着他也差点掉下眼泪,他这才看清,那个女人正是菊花。趁商人去茅厕的空,菊花告诉李克仁,商人进山淘宝,看到菊花貌美,就花钱把她买下做妾。商人和菊花走后,李克仁整个身子像被掏空了,又是大病一场。他把玉麒麟当成菊花,整日抱在怀中,自言自语。直到有一天,李克仁听说洋鬼子到处寻宝,知道玉麒麟不能放在家里了,就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又怕自己遭遇不测,就想写个“藏宝诀”。当时,李克仁忽然想到菊花,感到心里飞快地疼了一下。他想,若不是两个家族有仇,他现在应该和菊花生了很多孩子。想到这里,他就写了这个“藏宝诀”。他知道,人的贪欲会掩盖一些人的眼睛,只要有人试图赵李联姻,两个家族的矛盾就会慢慢化解,那样,自己的悲剧就不会再在孩子们身上重演了。况且,从两个家族的历史来看,很少有生双胞胎的,这个哑谜即使永远不破,只要两家不再互相仇恨,他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后记

故事讲完了,院子里一片沉默。赵大海和李志勇一言不发,只顾低着头“吧嗒吧嗒”地抽烟。

孙金标见大家都沉默不语,叹了口气说:“下面的故事大家看该怎么讲啊?比如,这个玉麒麟……”

“那还用说,上缴国家。”

赵大海和李志勇这才发现,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院子里沉默的村民都长舒了一口气。是啊,玉麒麟再值钱,终归是身外之物,我们不能因为钱财失去不该失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