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玛:那么,萨尔玛姐姐你是怎样看玛莎姐姐的呢?(咦?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儿熟??)
萨尔玛:哦,你说玛莎啊。
萨尔玛:她嘛……嗯,简而言之,大概是那种骄横的破鞋吧!
西玛:哈——?
萨尔玛:像我只是那种表现得像****,而玛莎——唉唉,她的每一段感情好像都失败了呢。
西玛:哦……
萨尔玛:不过,即便是破鞋,她也一定是那种全世界最厉害的破鞋吧!
西玛:你的意思是……最破的?
萨尔玛:不是!
萨尔玛:是最厉害的。(肯定语气)
西玛:……
西玛:这里的“最厉害”,该怎么解释?
萨尔玛: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知道自己不得不做什么。尽管这样的话由我来说可能很可笑——但是,玛莎她是真的……嗯,她真的是一位非常有魅力、非常有能力、还非常能令人对她感到敬佩的女人。
西玛:?
西玛:可是,你不是说她是破……
萨尔玛:啊。
萨尔玛:没错,她的确是破鞋。但这和她是位了不起的女性这点并不矛盾。
西玛:啊……哈哈?
萨尔玛:她心里有一套做人做事的准则,大概是从她那个老古董老师那儿学来的——总之,倘若她是个男人,我一定会疯狂爱上她的吧!
西玛:就像你喜欢索索一样?
萨尔玛:有点儿不一样。对玛莎,我大概会是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西玛:那索索呢?
萨尔玛:索索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玛:哈哈?
萨尔玛:就是哈哈。
西玛:哈——?
萨尔玛:哈哈。(爽朗的笑声)
***
先出手的是德维玛。
作为徒弟,玛莎认为自己理应礼让老师;这是生而为人的必备礼节。
(他的剑……)
不是钝尖刺剑。
而是……纯粹且锋利的,剑。
……
……
和与索索的那次不同。那一次,他只是抱着提携晚辈的心——而这一回,他的本该如剑刃般锋利的决心……在玛莎眼中,却仿若还不如他对付索索时的感觉。
这种缓慢的剑……
这种隐含着犹豫的剑……
即便有着锐利的刀锋、
即便有着夺目的光芒、
也依旧……
“……”
玛莎微弓起身体。
她的眸子,在剑刃的辉光下,宛若宝石一般明亮。
这一剑……
她本该躲避这一剑。
然而,她没有;她朝前迅捷踏出一步,手在剑柄之上,而一双在这个瞬间好似两支利箭的眸子——则紧紧地,似毒蛇一般咬住了德维玛的胸口。
踏前、
闪避……
然后,
刺击!
细剑的剑身在空中倒映成一弯闪耀的弧月,剑刃闪烁!
她的剑毫无停滞,劈斩开来的空气,亦在这个瞬间发出了刺耳的轰鸣。
然后、
再然后……
!!
汗毛倒竖。
仅是一瞬间,德维玛的犹豫不决的气便转变成了另一种姿态。
他那犹疑不决的劈向玛莎的剑刃,剑意狰狞。
在这一斩落空的当口,他迅捷后退,手掌却在片刻间脱离了剑柄,旋即——他以指尖紧紧顶住了下坠中的剑柄,又猛力一推……
嗡——!!
在他的手掌之侧,细剑发出一声轻颤。
摆动、
扭转、
再然后——
嗡鸣着的剑身,已直接对准了玛莎的小腹。
她不退、
他也不退。
对她来说,老师教授给自己的剑术,从来就没有让步这一选择。
而对他来说,自己教授了这个徒弟的剑术……他实在是太了解这个徒弟了!
所以、
各自的剑,依旧顺从着各自的轨迹。
鲜血迸射,
一时间充斥于脑海的,并不是痛苦或愤怒的感情。
此刻、
此时此刻、
对德维玛来说,他所能从细剑中感受到的,只有近乎于凄惨的凄凉与悲哀。
(……)
毋庸退让。
毋庸让步。
他的剑如此迟钝,他的年纪如此老迈。可是,这个他曾寄予厚望,认为她将会把自己的绝学传承下去的关门弟子——她以四十左右的年纪,近三十年的经验,可是今天她交给自己的答卷——这算什么?
……
你退步了。
你退步了,玛莎。
你浸淫在男女之事上,你被愤怒蒙蔽了你的眼睛。
你的能力被愚昧掩盖,你的才华被无聊之事掩埋,过去的那个我曾以为终有一天会超越巅峰时的我的那个小姑娘——无论她表现得再怎么果敢、无论她表现得再怎么激进,无论她表现得再怎么强悍——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
(…………)
是什么毁了你?
是你的丈夫?
你的经历?
你的那些男人们?
亦或是,单纯只是你作为女人的这个事实??
……
……
老人已不愿再想。
他知道,再这样战斗下去,自己终会因技巧与体力的退步而被击败。
但是、
…他愿意战斗到最后。
毕竟,尽管他会对这样的玛莎感到失望,但数十年来的教导与相处,却已经令他将她不止当成徒弟,更当作一个女儿对待……对于徒弟,他或许会哀其不争;但对于女儿…眼睁睁瞧着她往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他却……实在是狠不下这个心。
(被打败也好。)
(被杀也罢。)
想到这儿,
在老人心底,不由得再度坚定了那个早已坚定过了的信念:
“你第一次犯错时,我没有阻止;我不会再错第二次。”
……
“老师你说的犯错,是指哪一次?”
“是你跟我说不该和卡奇结婚,我却没听你话的那次?”
“是我犯下重罪,跑来求你收留的那次?”
“还是我在这边第一次谈男友,却被骗还被堕了胎的事?”
在玛莎的肚子上,一道刀口分外狰狞。
红色的粘稠的血从那儿流出……混夹在她红色的武者劲装内外,这透彻的赤色,令有着深红色头发的她显得分外迷人。
“如今回想起来,我不听你话的时候……好像还真不少啊。”
“……”(德维玛)
“嘿!瞧您这一副衰老的样子!”
瞧着自己的老师,玛莎倨傲地昂起了头:
“怎么,我被划了一刀——感觉到失望了?”
“……”(德维玛)
“老师!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你的教育方式特别失败?!不仅没安排好我的人生,甚至连你最看重的我的细剑水平,都没能挽留得住?!”
“…………”(德维玛)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这样想的!”
如此说着,
玛莎高昂起的头颅,竟显得愈发傲慢了:
“教了个徒弟,细心传授给她细剑的技巧,她却没学全;想着让她以后将自己的本事发扬光大,她却结婚当了家庭主妇;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心转意了,却又变成了和一个又一个男人睡觉的****;本来以为即便成了****她至少不会荒废细剑——可现在,她这表现却明显是比从前退步了极多…………”
“让她将细剑发扬光大已经是不行了。可是,好歹教了她这么多年,无论如何,她至少也算是我的女儿啊!!”
说到这儿,
她放声大笑:
“我了解您,老师!你能想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知道您对我好,我知道……可是,就这样将我视作无用之人,您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荒谬吗?”
“你……”(德维玛)
“老师!!”
玛莎猝然提高了音调:
“刚才那剑,是我还您的教导之恩。我知道自己永远也还不起,所以…………下一剑,您可别死了!”
她喊着。
以傲慢的语调,
却又似乎是……关切的口吻?
(……)
德维玛看不太清。
不过,眼瞧着这个无礼的丫头;一时间,他模糊的视线中竟仿佛映现出了……昔日的,那些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