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冰宫大长老……么？
凌轩宇环视四周，发现身周那群玉灵冰宫女弟子们原先紧张的脸色，此刻都不约而同地缓和了许多，显然来者给了她们极大的信心。
既然如此，看来这个叫做萧雨的，的确是玉灵冰宫的大长老没错了。
众目睽睽之下，凌轩宇浑身散发着的锋锐剑意转瞬间消散一空，手中的剑鞘也收回腰间。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免有些错愕。看他的样子……这是决定收手了？
事实上一开始凌轩宇的打算就不是一路冲杀进去。双手的伤势本就无法支持他战斗太久，即便是之前与玲姐的几轮简单过招，也已经使他的伤口崩裂开来了。那么他一开始让方长用《流光诀》冲进去的目的是什么呢？
很简单，吸引注意力，然后尽可能深入，最好能引得玉灵冰宫的重要人物出场。为了配合方长的行动，凌轩宇还得吸引住绝大多数普通弟子的注意力。
他本以为自己还得再把动静闹大点，才能达成自己的目标，结果没想到这位大长老这么给面子，早早的就出来了。
“萧长老，其实我们擅闯玉灵冰宫，实在是因为有着不得已的原因。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必须在第一时间告知你们才行。如有冒犯，还请见谅。”凌轩宇恭谦地朝着萧雨拱手说道。
萧雨淡淡地瞥了凌轩宇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正龇牙咧嘴的方长，整张脸不带半点感情波动。只听她开口说道：“擅闯山门，乃是门派大忌。若是你只是想找个借口来掩盖自己方才所行之事，后果……你承担不起。”
凌轩宇摊开双手：“你看我连武器都没有，诚意很足诶。再说我徒弟现在还在你手里，要是一会儿你觉得我在骗你，那我徒弟就任你们随意处置。”
方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气急败坏地叫道：“喂！过分了！”
无视了这对师徒之间的打闹，萧雨脸上依旧古井无波：“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于是凌轩宇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玉灵冰宫里，有黑月教的安插的内应。”
玉灵冰宫虽是隐世门派，但这并不意味着门派里的人就孤陋寡闻。至少，黑月教的名头，大多数人都是有听说过的。
因而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萧雨脸上的表情第一次起了变化：“黑月教？在我们玉灵冰宫里安插内应？你在说什么胡话？”
作为玉灵冰宫的大长老，在玉灵冰宫中生活了三十多年，她深切地知道，想要在玉灵冰宫中安插内应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玉灵冰宫招收弟子从来都只招十岁左右的女童，还要通过层层考核之后，才能成为正式弟子。而且每年派出去招收新弟子的人，都是玉灵冰宫中心志最坚定，最不容易受到外界诱惑的女弟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萧雨很难想象玉灵冰宫中居然会出现黑月教的内应。
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么……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你得先把我徒弟放下来才行。”
萧雨毫不犹豫地松开紧拽着方长衣领的手。她有自信，就算面前这两人在耍滑头，她也能在第一时间再次将方长制服。
方长站稳身子，从怀里掏出那颗黝黑的子石来，朝着萧雨递了过去。
萧雨一愣，下意识地接过：“这是？”
“这叫子石，是黑月教内部使用的接头道具。”方长解释道，“与之对应的还有一块母石，子石与母石之间会相互吸引，接头的双方可以循着这股吸引之力来进行接触。你应该可以感应得到，从这块子石上传出来的牵引之力，恰好指向你们玉灵冰宫。”
萧雨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就凭借这个，你们就判定我玉灵冰宫内有黑月教的内应？”
凌轩宇适时地插话进来：“有没有，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顺便还有一件事得提醒你一下，这黑月教的总坛……刚好也在这极北之地里。”
“你说什么！”
这下，萧雨是真真切切地被震惊到了。
黑月教的总坛，居然就在她们玉灵冰宫附近？
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是的。由此处往西南方向大概百余里，黑月教的总坛就在那块区域的地底深处。你要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前去探查一番。”凌轩宇如是说道。
萧雨也回过神来，她知道凌轩宇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随便开玩笑。百余里的距离，对她而言只需要半个多时辰便能到达。既然对方言辞如此恳切，想来他所说的……十有八九是事实。
“既然这样，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我倒是要看看，这块子石会把我领到哪儿去。”萧雨寒声道。
方长与凌轩宇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如释重负。
这第一关，总算是过了。
如果能让玉灵冰宫欠上他们一份人情，那别说见华圈圈了，就算是让她们想办法搞一块千年冰魄来，想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萧雨挥手让其余弟子回归各处，自己则是手持子石，一边感应其上的力道，一边快速朝前行进。
至于方长和凌轩宇二人，则是紧紧地跟在萧雨身后。他们也很好奇，黑月教安插在玉灵冰宫的内应究竟会是谁。
随着不断深入，萧雨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三人被一间屋宅挡住了去路。
“就是这里了吗？”凌轩宇抬头打量了这件屋子几眼，看上去这屋子和周围的房屋也没什么区别，看来里面住着的是个普通弟子？
但是方长却注意到，萧雨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就像是对自己的判断有些难以置信一般。
“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之前守门弟子通报，说外面有人要见华圈圈，就是你们两个吧？”
萧雨止住脚步，转身看向方长和凌轩宇。
方长犹豫了一会，开口道：“那也是我们这次过来的目的之一。”
萧雨点点头，又问：“那你知不知道，这件屋宅是谁住的？”
突然被问到这么一个问题，方长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我又不是你们玉灵冰宫的人，我哪知道……等会，你该不会想说，这里住的就是圈圈姐吧？”
“这倒不是。”萧雨摇了摇头。
然而还没等方长松口气，她就再次开口说道：“住在这里的，是华威。”
“华威？你是说……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