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玉石是我的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的人都用惊讶万分的表情凝视着蔷薇。尤其是身旁的慕晓蝶和地上的丫鬟，她们的双目瞪到最大，不可思议地揣测着蔷薇到底要如何行事。
看着地上女子的满脸泪水，及身旁慕晓蝶那双眼含雾的愁容。蔷薇继续说道：“是因为我啊，其实是跟我有关系的……”
“表妹休要胡说！”慕子宸决然打断她的话。又意识到不妥，忙补充道：“冰盈表妹与晓蝶表妹虽非亲生姐妹，平日却相处融洽，又怎会惹其伤心至此。所以冰盈表妹毋须将莫须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慕子宸缓缓地摇着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此语是在警示蔷薇不要乱说话，又在有意无意间替她在老夫人面前开脱。
他的动作很轻，但他话语的意思却很激烈。让蔷薇都开始担心自己起来，明知那奶奶对她有偏见，却还意气用事自告奋勇地站出来。
然而事情也却已到了不容转圜的余地。老夫人似没听见慕子宸的话一般，开口说道：“是你惹晓蝶生气的？”语气中充满了冷漠的嘲意，似早已认定了与她有关，只等着她开口承认。
“我……”蔷薇刚开口，就又被慕子宸的话挡了回来。
慕子宸微微侧身面向老夫人，躬身拱拳急急道“奶奶明鉴，此事一定有所误会。冰盈表妹她……”
老夫人明显生气着慕子宸如此维护蔷薇，才会挥手打断他的话。却依然维持着她庄重地神情对慕子宸道：“奶奶也正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才给她们个把事情说清楚的机会。两姐妹自该相亲相爱，怎可生矛盾。奶奶如今给她们一个敞开心扉的机会，好叫她们在心里对各自不存着误会和偏见。”
她说的如此在情在理，慕子宸也自觉无话可阻，只得默默点头站在一旁。老夫人很是满意地示意蔷薇说下去。
“此事说来确实该怨冰盈！当时是这样的……”蔷薇整理了一下状态，强勉自在地说，“冰盈自午休中醒来，因有事要寻丫鬟烟儿料理。便不知不觉地出了小苑，不想在途中巧遇大表姐。表姐定是平日待冰盈甚好，见面自来问候。怎奈冰盈因头部受伤，记忆不全，竟丝毫认不得表姐。表姐见冰盈如此模样，心生怜悯却又不能开口询问。不禁悲从中来，忧伤而泣……”蔷薇煞有介事像模像样叙说着。
说及此处，她指了指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继续说道：“那丫鬟见小姐如此悲伤，主仆情深，亦垂泪而下……此事细细说来，都该怪冰盈。是冰盈的错，不能正常忆事，才害表姐伤心如此。亦牵累奶奶劳神劳力，为我们担忧。这都是冰盈的过错，请奶奶责骂冰盈吧，让冰盈心里好受一些……哎……”蔷薇以一声长长地叹息结束了话语。
蔷薇面容愧疚懊恼，万般无奈，心里却在嘲讽自己如此会编故事。
语闭，屋内寂静一片，所有的人全均四目对望，哑口无言。蔷薇有些小小得意。
半晌老夫人才淡淡开口：“若果真如此，真是怨不得人了。奶奶又岂会责骂你呢？身为奶奶的疼爱孙儿孙女，自然管得事儿多。你们也莫要在心里烦恼奶奶才是啊！”
“奶奶说哪里的话？奶奶的关心，孙女们是感激得很的！”蔷薇同样淡淡地道。
“是啊！奶奶毋要多心！”慕子宸似松了一口气，连忙微笑着打圆场道：“听表妹道来，才知事情如此，真是多亏奶奶英明询问、表妹细细道明。若非如此，还真是叫人误会了。”
老夫人听着慕子宸的话，表面上微笑赞同，心里却在暗骂道：慕冰盈这丫头真是厉害，冠冕堂皇的几句话就颠倒事实。以为如此就能叫我信服，拿你没办法，真是天真……
“奶奶既然是误会一场，而今也已消除，不妨叫两位表妹先行回去休息。”慕子宸见老夫人微笑不语，忙开口道。
“不急不急，奶奶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呢？”老夫人自然不肯因蔷薇几句话，就轻易放过她们。在慕子宸诧异的眼光下，她向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果然很快会意，双手举出一样东西。
那块碧绿色的玉石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手里，令大家都大为惊讶。慕晓蝶的脸一瞬间惨白到极致，身体抑制不住地瑟瑟发颤。蔷薇一下想到那个见了太阳的雪人，越来越单薄，直致不留一丝一毫地痕迹。她是否也会像那雪人一般被那老夫人惊人的气势融化掉。
蔷薇痴痴地望着那块玉石，这该是那老夫人现在最尖锐的武器，也是慕晓蝶最惊惧的致命武器。
“啊！”一直处于沉默的慕月柔，在看到这块玉石后惊呼道：“我从没见过如此模样的玉石呢？”
“你才多大点儿？能见过多少玉石啊？”慕子宸对妹妹微恼道，“如此大惊小怪做甚？”
“哎！不妨！”老夫人许是很满意慕月柔的表情，出口劝阻慕子宸道：“奶奶如此年纪，行走世上多年，也见过不少达官显贵、江湖流士。也只在江湖人手中见过此等物件。月柔从未结交江湖中人，自然没见过，觉得奇怪！”
慕月柔先是因老夫人的袒护，得意地回瞪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慕子宸。继而听说那玉石似乎来自江湖，不禁惊讶万分地道：“这东西既来是自外面！难道府中有人与江湖中人有联系？这人真是胆大妄为，自五年前那事以后奶奶可就下了令……”
“月柔！”老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非常的话，脸色大变，惶恐地阻止她，“此事我自有主张！”
“是！”慕月柔小声应道，之后垂头不语。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安静下来。
半晌，老夫人故意无视慕晓蝶的惊慌无措，又指着仍跪在地上的丫鬟趾高气扬问道：“这是你的东西！”
那丫鬟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上，面无人色。在经她这一问，更是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舌头僵硬地发出断断续续地吱唔声。
“这不是她的东西！”蔷薇满心同情地决心好人做到底，“这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