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残花败叶
“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呢……”蔷薇倚着雕花石栏，望着眼前的这一池景物无法相信地喃喃自语。
夏与秋的交替，竟然像在一眨眼间。就像眼前自己的景况那样迅速迷茫，让人好怕去眨眼睛，生怕眨眼之后又会是另一番景象。叫人无从去接受。
蔷薇并没有让慕晓蝶主仆送自己回去，她并不想回去。现在她只想要找个地方吹吹风，透透气。
奇怪得很，蔷薇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很好，比早上才出来时的好。可是心里却像堵着什么难受的东西一样透不开气来。
这是不应该的，自己明明才和慕晓蝶她们一起去看望了慕晓凤。来来去去的，不应该不累啊？也不应该老是眷恋着这些屋外的气息，不肯回去。
蔷薇的心里很郁闷，像是在为着某事牵湴着，可是却又不清楚为何事伤神。
思来想去，也一定是先前没能说服她们，没有见到慕晓凤。只在外面和小柳等侯慕晓蝶去看望她妹妹。
果真如自己才去时说的那样空忙活一趟，什么也没能了解到。不能清楚到慕晓凤刻意将自己引去那里，却故意离去，让自己遇见秋姨是何用意？她和秋姨又是否预先串通好了的呢……
一切疑问，都不得答案。才会懊悔：“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不过奇怪的是她和小柳一同在外面等着慕晓蝶的，可是她却全然不记得其中的过程。好像真的是一眨眼慕晓蝶就出来，自己就又和她们回来一样。
她们没有对话，没有动作，没有对视。似乎没有是发生过在自己身上一样。但是只要一想起自己去了那个地方做了些什么，就会有个潜意识的思想跳跃出来告诉自己，那是在和小柳一起等慕晓蝶。
就那么简单，简单到迷茫，就像是年代久远的琐碎小事，应该被时间淡忘。
她在心里那么安慰着自己，去理解心里的郁闷和不安。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慕晓蝶对她的那一系列言行，更不可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到了晚上会发生什么变化。
蔷薇望着眼前的那一池惨淡的景象，忽然想起前两日那在明月的映衬下，荷与碧波相伴的迷人身影。点点粼光，如一颗颗闪烁着的星星，可爱讨喜。
可惜不过短短两日，竟会萧条如这般惨淡。
还有……
水中的那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可以看见它的脸廓，但看不清它的眼，它的鼻……只看得清左边脸上的那块可怕的伤疤，如一个跳跃着的幽灵。在水中狰狞着，游走着……慢慢地发现它在笑，在笑……
那是张在漆黑的夜晚，闪电下被人称作是“鬼”的脸。
在如此青天白日，蔷薇居然可以那么奇怪又真实的忆起。而且丝毫不加避讳惧怕，居然觉得是那么一件自自然然的事。
更加离奇的是她居然把自己右边的头发放下来，遮住自己那块可怕的伤疤。在镜中照着影子，微笑起来。
“对着这一池的残花败叶，也有欣赏的心情。冰盈妹妹真是好雅兴啊！”一袭高大的身影向蔷薇走来，以极其优闲的语气说出连讽带刺意味。
蔷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听这声音便清楚是谁了。蔷薇慌张地回头却不偏不倚撞在了，身着黑色锦衣的聂鸿飞那厚实的胸膛。
蔷薇惊愕又生气地叫道：“你不声不响地跑我身后来干嘛啊？”
话语间蔷薇已经跳到了一旁去，瞪着聂鸿飞。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他，自己总要被吓一大跳，蔷薇心里很是抱怨。
“啊？我不声不响跑你身后来？”聂鸿飞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可有说冰盈妹妹看一池残花败叶好雅兴啊！”
听见聂鸿飞冷嘲热讽自己，蔷薇越加生气道：“我看残花败叶好雅兴，也比不上你多管闲事好雅兴！”
“我如何多管闲事？”聂鸿飞见蔷薇对他这个态度，心里很是不快，面上却露出很深的笑意。
“你多管闲事我看残花败叶！”蔷薇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怒气，对聂鸿飞倔强地说道。
“哈哈……那我们是彼此彼此喽！”聂鸿飞看着蔷薇笑着道。
“谁跟你彼此彼此？我和你不熟！”蔷薇斩钉截铁地回聂鸿飞。
聂鸿飞在心里暗沉一下，慕冰盈居然把自己在心里撇得一干二净。好啊！好啊！他在心里暗叹了两声。表面仍旧笑意不改，抬声道：“你方才不是问本将军不声不响地站在你身后干嘛吗？”
“我哪有……我”蔷薇刚想反驳，却想起自己方才真的问过，一时语塞。
“你不也是在多管本将军的闲事吗？”聂鸿飞接着说道：“正巧本将军也是来也是来看残花败叶的，你不正多管闲事本将军看残花败叶吗？那不正是彼此彼此多管闲事喽？”
“我是因为你突然出现在我后面，我才会问啊。那你……”蔷薇被聂鸿飞气得越说越说不下去了，索性不说。
“这么说你就气成这副模样。”聂鸿飞看着蔷薇气呼呼的模样，很是得意地道：“那本将军还要说，本将军就是来看你这个残花败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