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喊冤
“这只能怪她自己咎由自取，自食恶果，怨不得任何人。”慕子宸的声音冷若寒风，丝毫不带一丝温情。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丈夫对亡妻的追悼。
“再有，孙儿和冰盈的婚事早在五年前就定下了的，现在只是履行孙儿和奶奶当初的约定而已。而那毒妇一再对冰盈下毒手，才会自招恶果。”慕子宸恨恨地说着。
“啪！”一声老夫人气呼呼地指责慕子宸，言语间万分痛心：“子宸啊子宸，你怎么会那么怨毒地说自己的亡妻呢？你是不是被那臭丫头给迷疯啦你？”
“奶奶，那个贱人五年前一嫁进慕府就做出那么怨毒的事情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慕子宸丝毫不软口，提到对聂彩云就像是提到了仇深似海的仇敌一样。
“不要再提五年前！”老夫人恐慌地打断他，像是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心里不安地颤抖着声音：那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叫我到现在想起都无法平静面对！
“孙儿无意提及其他往事，只是想说孙儿和冰盈的婚事。”慕子宸言语中透着倔强。
“不要再说了，以后都不要再提了。”老夫人的面色疲累，显然是还沉湎在某些令人疼痛的回忆中。
“孙儿其他的都可以永远不提，但是和冰盈的婚事……”一想到冰盈在花园中绝望哭泣的模样，慕子宸便下定决心要一生守候在她身旁，保护她周全。面对奶奶的威吓，也丝毫不退让。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再度打断慕子宸话，老夫人愤怒到极致，无奈更添失望。
此话一出，屋内重归于前的平静。两人心中无不是各种情绪，百味掺杂。千丝万缕，竟理不出最根本的源头。
沉默半晌，老夫人才重新开口，希望能再劝劝子宸。低沉的声音回想在空寂的屋内：“奶奶不是没找你谈过，先前只要你喜欢，奶奶可以不去计较她的那张脸。纳她为妾也却在当初的约定当中。然今时不同往日，宋秀莲杀了你的妻子，你却娶她的女儿为续弦。外人会怎么看待整件事情？聂家又会怎么看待？如何去堵天下人的口？
就算奶奶舍得这张老脸去被人笑话，那你又何尝想过得罪了当朝丞相的厉害关系啊！你要是有什么闪失，那奶奶我怎么对得起慕家的列祖列宗啊！”
老夫人字字亢羌，情感丰富，此时早已是声泪俱下，掩埋而泣。
慕子宸万般无奈也不得不先安抚奶奶，将其他事先置之一旁。
白衣翩然，却郁色浓重。慕子宸从福寿阁一路而来皆是无声的叹息。
想当初也是因为奶奶哭哭闹闹一阵，自己才迫不得已娶下聂彩云那贱人。慕子宸实在是害怕现在又重蹈覆辙，即使自己对冰盈的情感经得起考验，但是若要得罪权贵，牵连到家人。就真的是叫他左右为难了。
扛着万般无奈，脚下沉重非常。一段路叫他走了好久才到自己的住所。身后却传来吵闹声。
“放开我，我是无辜的！大少奶奶饶命啊！大少奶奶饶命……”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被一胖一瘦两个家丁架着双手向这边走来。女子听其声音还很年轻，只是表情奇怪，目光惶恐。此时嘴里说了些疯疯癫癫的话。
“怎么回事？”慕子宸不瞒地低声喝住三人，“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大少爷……”二人被慕子宸难看的神情唬住了，慌张地向慕子宸先行了个礼。
“大少爷，冤枉啊！”中间的那浑身污浊的少女在看见慕子宸后，显得更加激动了。趁着两个家丁行礼的当儿，挣脱了二人的束缚。
一个踉跄扑跪在慕子宸面前，嘴里叫喊着：“大少爷，冤啊！冤枉啊……”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子宸本就心情欠佳，此刻更是无名火起。虽然强行压制，但还是满脸显而易见的愠色。
少女仍旧在地上撕声力竭地喊冤，丝毫不为现状所动。
二人见大少爷满脸的不悦，都不敢争着出来说。但又怕更加得罪他，还是马上以眼色选定出个人来。其中高瘦的家丁出来言语畏缩地说着：“回大少爷，这个丫头她……疯了！”
“疯了？”慕子宸以眼神询问着那高瘦的家丁。
“回大少爷，是的。”那高瘦的家丁马上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这丫头一大早地，不伺候自家的主子。跑到各房各院地胡乱嚷嚷，搅得处处不得安宁，刚才还跑去吓坏了三小姐。奴才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抓到她，来请少爷定夺。”
“恩？吓到了冰盈？”慕子宸一下被激动起来，但马上就平息下去，维持着庄严询问道：“三小姐有没有受伤？现在可安好？”
“回大少爷，三小姐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没有受伤，已经由丫鬟烟儿陪同着回去休息了。”家丁自然知道三小姐和大少爷的关系，回答得小心翼翼的，一点也不敢马虎。
慕子宸的心才方安定下来。
“大少爷！女婢没有疯，女婢是冤枉啊……”少女在地上跪拜着，哭泣着。
“你冤枉？”见她如此回答，并不疯癫，顿生狐疑道：“你是哪房的婢女，主子是谁啊？”
可是少女并不回答，更无要作答的意思，还是一味地喊冤。
慕子宸抬眼示意方才那高瘦家丁作答。
那家丁很快示意，回答道：“她是二小姐的丫鬟，叫春桃。”
“冤枉啊！”少女一下像发了狂似的，猛扑上前抱住慕子宸的腿喊叫道：“大少奶奶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