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忽略这两个人
他们居住在离我四十二公里远的乡下
他们混迹在高山深谷里
习惯在寒风酷暑里
种一亩二分地
养一头肥猪过年
二十年前他们送我进省城读书
五年前他们轮流进城照看孙女
现在他们逃回乡下
把安静的生活
把本身的苦难、怪僻和逃避
一并视为人生的快乐
他们愿意回到四面环山
愿意被黄土淹没
肯定有一些是我所不明白的
正如我不明白
我本该为他们打柴做饭
为他们修整破漏的瓦片
为什么我忽略了
与他们的这一层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