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东北保家仙之常三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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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刘老七心急忘叮嘱,阴阳眼惊见百鬼行

我奶奶到底还是心软,架不住刘老七的苦苦哀求,不过也是刘老七对他们家的毛驴的深情厚谊感动了我奶奶。人畜同理日久生情,而像刘老七这样爱护自家牲口的,倒也是不多。如果用因果来说的话,或许是他与他们家的毛驴,前世的情缘未了。成人之美,是最大的功德,既然他有这样的愿望,我奶奶自然也可以帮他一把。

在萨满教里,人们相信万物皆有灵,万物皆有魂。世界上各种物类都有灵魂,自然界的变化给人们带来的祸福,都是各种精灵、鬼魂和神灵意志的表现。

人有三魂,分别是生命之魂、思想之魂和转生之魂。其中生命之魂是生命之神赋予的,随着人的躯体始终,生命在的生命之魂在,生命亡则生命之魂散;转生之魂系转生之神所赐,人死后按其生前品行,或转世为人,或投生动植物,妇女不育、流产,认为是她们没有转生之魂或该魂被摄所致;还有一个就是思想之魂,为人在清醒时的思想和梦中见闻,它是暂时远离身体和其他灵魂交遇。人死后它不消失,需请萨满将它送入阴间,以免在世上作祟,伤害人畜。

我们常常说到的鬼魂便是这思想智慧,当然,在萨满教里,三魂特指人类的三魂,而随着萨满教的演变,以及传播过程中产生的种种歧义,逐渐的演变为人、兽、牲畜皆有三魂。

而且萨满教里更传说驴为至阴之动物,驴通鬼,所以驴的眼泪能使人看见死后的鬼魂。而霜冻过的辣椒秧参上浓茶水,便好比是一副药引,毛驴吃了之后,便会引发流泪,吃了辣椒秧流出的眼泪,效果会更佳。但最让我奶奶担心的是刘老七那火爆的脾气,如果真的看见了小毛驴的灵魂,没准会忍,禁不住,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我奶奶没跟刘老七说,其实这小毛驴的灵魂并不是自己来的,他们家院子南面河套里那条小路上朝朝的黑气便可以证明这一切。若是刘老七不小心经过了这些鬼魂,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没人知道。

所以我奶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刘老七在晚上十二点来临之前才往眼睛上抹驴眼泪,防止着流眼泪,抹的太早功效太强。

不过我买的这些担心都是毫无用处的,刘老七的人答应的干净利索,可是我奶奶走了之后他便心急如焚的盯着他们家墙上那个挂钟。那个挂钟买了几年了,质量特别好,一直走得特别平稳,可今晚刘老七却看着他着急,钟摆滴答滴答的一下又一下晃动,让刘老七特别的心烦。只恨这时间过的太慢。

索性走出屋子,不再看那老挂钟,来到驴圈棚里。大母驴正站在槽头,石槽里今天添的草料不多,是担心吃的太饱,到晚上的时候不肯吃用茶水泡的辣椒秧。刘老七伸手抚摸着大母驴的脊背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对自己来说失去的这是一个可爱的牲畜,而对大母驴来说失去的却是自己的孩子。

屋子里的挂钟叮叮当当的打了十下,离我奶奶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钟头。大母驴开始烦躁不安,刘老七又何尝不是?刘老七再也没有法子等下去了,心想着插个把钟头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一咬牙,端起旁边你准备好了用茶水拌好的辣椒秧,倒进了毛驴眼前的石槽里,又在另一个盆里倒出一些早已搅拌好的豆饼和草料。

大母驴的确有些饿了,于是便把头塞进石槽里,吃了起来。

不一会便把草料吃光,抬起头的时候,刘老七借着驴圈里橘黄色的灯光,看到毛驴的眼角含着泪珠,随着它一下下眨眼,眼泪噗噜噜的顺着它的脸向下流。刘老七见了,赶紧伸手在母驴的眼角上抹了两下,手上沾满了它的眼泪,然后闭上双眼,沾满驴子的眼泪的手在眼睛上使劲的揉搓了两下,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当刘老七睁开眼睛,跑到院子里四外张望的时候,发现抹了驴子眼泪之后,眼里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同,像昨晚一样,月光惨白,整个院子仿佛涂上了一层面粉。院门外茅房旁边的那颗大杨树的影子投射进院子里,没有一丝风,那影子也特别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感觉那并不是大杨树在月光下的影子,更好像是用墨水清淡的在院子里的地面上涂抹出来的图画。

刘老七到屋子里,披了一件棉衣,转身走出屋子,来到大门口的院门边,探着头向外面的小路和南面河套边的小树林张望,只见对面的树林里,弥漫着一股黑色的雾气。刘老七感觉有些纳闷,这大半夜的,难道是谁在南面的山坡上烧什么东西?

不过刘老七并没有心情去多管闲事,他一心只盼着,快到半夜十二点,看着自己家的小毛驴儿,再次来看她妈妈,他需要找一个好的位置,就能看见院子外面又能盯着院子里的驴圈。于是他爬上了墙头,盘腿坐着,掏出腰间别着旱烟袋,用火柴点燃,一口一口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越是等待时间过得越慢,刘老七都抽完了一袋烟,院子里外还没有动静。他的心情十分的焦急,可除了等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掏出系在腰间的烟口袋,想再装上一袋烟,可把原来给我申请那个布口袋里搅拌了两下,才发现里边空了。离半夜十二点时间还早,没了旱烟可怎么度过呢?

于是刘老七一片腿跳下墙头,背着手迈步回到屋子里。烟笸箩还在炕上,,他伸手拉过来,把烟袋锅装满,点着之后叼在嘴里。又把手里的旱烟口袋也塞满里烟丝。

装完了给代言,刘老七转身走出院子,准备再爬上刚才那个墙头。突然就听见大门口有人说话,

“老鹰抓小鸡儿,老鹰抓小鸡儿,快跑,快跑,老鹰来抓小鸡儿了……”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刘老七听了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就分辨不出来是谁。不过他还是十分的纳闷,这三更半夜的一个女人家家的,在外面喊什么?

刘老七再次爬上墙头,刚坐稳向外探头张望,突然看见一个人快速的从他们家门口跑过去。一边跑,嘴里一遍喊叫着。尽管天色暗淡,但凭这声音,刘老七也知道这个跑过去的人,是陈寡妇。可她刚跑过去,南面河套的树林里响起一阵脚步声。

刘老七有点纳闷,这三更半夜的,陈寡妇刚刚疯疯癫癫的跑过去,怎么又出现这么多的脚步声?于是他挺直身子,向声音的方向张望,影影绰绰的,看到西南面河套的茅草小路上,有一群晃动的人影。人数不少,排成了蜿蜒的队伍。

月亮正圆,刘家镇的上空弥漫起一阵迷雾,将月色遮挡,世界一片暗淡。那群人就在这样的暗淡中,低着头,刘老七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可以从他们的衣着与身形里,分别出其中有年迈的老人,有年幼的孩子,有年轻的女子,也有高大的壮汉。

他们都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们步伐缓慢,他们的脚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特别的沉重。刘家镇特别的寂静,那些呱噪的鸡鸭鹅狗,早回到了自己的窝里,缩起头,闭上眼。于是他们的脚步声便显得愈发的清晰震撼。

这群人穿过树林,走上了刘老七门前的小路,刘老七坐在墙头上,看着他们,他们却没曾抬头看看刘老七。他们缓慢的往前走,走到了刘老七家的门口,他们就在刘老七的下面。一股冰冷的气息向上升腾,像是一支支锋利的尖刺,穿透了刘老七的棉衣,刺痛了他的皮肉。

他们却没有任何一个歪头往院子里看看,仍旧低着头,一步步的顺着小路向前走。人很多,队伍很长,升腾起来的寒气越来越重,刘老七骑在墙头上,在这股几乎令人窒息的寒冷中瑟瑟发抖。但他却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喘气,唯恐惊动了下面的这些东西,被他们发现。或许他们会爬上这墙头,把刘老七揪扯下来,扔在他们之中,一口口的将他撕咬成碎片。刘老七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恐惧,这恐惧来的十分的突然。他的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一转瞬又被这冰冷冻住,最终变成白色的冰霜,凝结在我的头发上,眉毛上。

那些人在刘老七家的门口挺留了没一会,便转身顺着村里的小路向东走去。不一会队伍的前头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可南面的树林里还源源不断的走出越来越多的人。他们的队伍在不断的壮大,一眨眼的功夫,刘老七家门口的小路上,便挤满了人。

他们一言不发,低着头,垂着手,慢慢的向前走。队伍每向前一步,便会又更多的人加入。他们的队伍迅速的壮大,那寒冷的气息便也越来越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