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菜根谭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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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知机其神乎 会趣明道矣

“原文”

会得个中趣,五湖之烟月尽入寸里;破得眼前机,千古之英雄尽归掌握。

“译文”

人间不论任何事物,只要能领悟其中的乐趣,那么三江五湖的山川景物,就等于都纳入我的心中;人间任何道理,只要能看穿眼前的机运,那么所有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都会成为我的好友任由我效法。

“解说”

世间诸事,和自然景物一样,都蕴藏着事物的发展变化规律。

对于手上诸事,我们只要领略其中道理,就能获得乐趣。要想获得这种乐趣,就必须去善于发现,把自己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对事理的探寻之中。那么,自身的情感,自身的认知能力,自身的行动能力,都能得到锻炼,得到提高。这样,我们在探索中提高自己的能力,又运用它去探索事理,然后,推衍开来,在自己的心里将诸事重新组合,便获得了对自我的认定,这个过程,使自己享尽了其中乐趣。因为,一个人要想心理愉悦,他只有认定了自我的存在,才能得到心理平衡,而消弥了心理压力,便意味着心情舒畅了。可见,世上任何事情,我们都可以从中获得乐趣,其前提是,不去计较什么吉凶与得失,要去领悟其中的道理。

“例解”

达庄先生谈道

当太岁从卯过渡到辰的那一年,大地万物开始生长后,转眼又到了深秋。

达庄先生同一些客人交谈。其中有一个人说:“我出生在远古的年代,成长在周文王与武王时期,活动在成王与康王盛世。我熟读六经,如今大道的纲要与我的那一套有很大差别。在此我很想听听你的教诲,启发启发我。”先生说:“你所感到疑惑的东西是什么呢?”客人说:“天道重视生命,地道重视贞洁。圣人以天地之道来修养自我,建立各种名目,吉凶有所分别,是非自有规范。同一个物体,把万物当成同一个概念,这恐怕是制造混乱,而他自己还以为很真诚。”

先生悠闲地摸了摸琴,低头微笑,又仰天吸了一口气,然后谈了他的看法:“大道的极端,混成一体,而没有分别,无论是得是失都默默无闻。伏羲把绳子打个结头表示某种记号,神农氏教会百姓进行耕种,违反这一套方法就不能生存,遵循这一套方法就能生存。造瓦的转轮十分坚固,而制造的方法则是同一的。要追求清静与寂寞,就必须排除心中的杂念去耐心等待,不必去分辨什么善与恶,不必去争论谁是谁非。故从相反的角度去观察万物往往能获得真实的情况。一旦吉凶与事物挂起钩来,那么心中自然会产生一得一失的念头。大家纠集在一起,形成宗派,然后互相辩论彼此攻击。以前齐国的豪杰,晋国的士大夫,都曾经闭着眼睛鼓起勇气来分别宣扬自己的学说了。他们都认为一百年的寿命难以达到,而平时坎坷岁月,感到生命无常。他们都追逐名利,不择手段。因此这些人往往不能得到很好的结局而自我伤害,原因是由于受到世俗的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