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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中山公园的来今雨轩

北京中山公园内有个来今雨轩,它建于1915年,是著名的茶楼和饭馆,也是近代一些社会名流聚会之所。

它得名于一个典故:唐朝诗人杜甫闲居长安,曾一度被唐玄宗赏识,得官有望。一般达官贵人以为他会前途无量,便主动上门结交,可是他后来没做成官,所以与他就逐渐疏远了。一日,秋雨绵绵,杜甫贫病交迫,适一魏姓故友前去探望,使诗人既感激又伤心,因而作诗一首。诗前有一小序:“秋,杜子卧病长安旅次,多雨生鱼,青苔及榻,常时车马之客,旧雨来,今雨不来……”后人便以“旧雨”指“故友”,“今雨”指“新朋”。

“来今雨轩”匾原系民国时期总统徐世昌所书,是指所识朋友欢聚一堂之意,款署“水竹村人”。大总统给茶社写匾,可以说是十分气派了。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来今雨轩的茶客可以说是北京当年最阔气的茶客,外国人有各使馆的公使、参赞、洋行经理、博士、教授;中国人有各部总长、次长、银行行长、大学教授……大概当年北京的一等名流,很少有哪一位没在来今雨轩坐过吧,柳亚子组织的“南社”活动也曾在此举行。

来今雨轩不仅以它的园林秀美吸引游客,其菜肴也颇具特色。其中有著名的冬菜肉包,几十年常销不衰。它用炒熟的瘦肉末和四川冬菜做馅,略微加糖的面粉做皮,不仅鲜美可口,而且由于蒸的时间较长,一般可放三天不变味儿,价格也较低廉。

游人到此,吃几个肉包,喝一杯清茶,可以饥渴顿消,游兴倍增。另外还有比较名贵的“马先生汤”,以鲍鱼、广肚、鲜贝、海螺、海参、鱿鱼等加调料制成,味道鲜美,营养也十分丰富。其他还有“赵先生鸡丁”、“鱼香鸭方”、“干烧鱼”等名菜。其菜肴兼具各方风味,又有自己的特点,以适当降低川菜“辣度”,增添一点“甜度”来适应一般顾客的口味。

现在来今雨轩较当年又有了很大发展,不仅增添了许多新品种,如“清蒸活鱼”、“松鼠活鱼”、“五柳鱼”、“糟溜鱼片”等等。更重要的是将文学巨著《红楼梦》中的肴馔搬上了餐桌,大致有四十多种。如刘姥姥在大观园吃到的“茄鱼”,薛宝钗赠林黛玉的“冰糖燕窝粥”,史湘云请客的“笼蒸螃蟹”,贾母吃的“牛乳蒸羊羔”,等等。

来今雨轩有一样很珍贵的东西,现在大概还在吧,那就是竖在大厅台阶下面的那块青色山子石。这是有名的“小青”,本是圆明园旧物,原有大小两块,曰“大青”、“小青”,俗称“破家石”。传说乾隆南巡,在某地见此二石,十分喜爱,惜二石太大,运送困难。有一富室,尽全部家资为运此二石来京。待石至京,该富室已破产矣。这同宋徽宗“花石纲”故事是一样的,只可惜很少有人知道了。

来今雨轩的名点是“肉末烧饼”、“梅干菜包子”,只别来多年,不知何日再能一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