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被杀死，只有送走。
九姑脸上扬起欣慰的笑容，对小静宣说：“若宁妹妹倒也是爽快性格，不瞒你说，原本我对你这琼琚阁实在无甚兴趣。但听楚公子说你想开个歌舞坊，绝不迫姑娘们出卖身子，我便想来瞧瞧。如今见了这楼里的情况，倒确实如此，我这心里一下就踏实了。”
小静宣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那美妇人不善的态度，却着实让小静宣从心底感到不爽。
“后宫女流之辈，这种是也轮不到你管。”
“温老爷子，究竟是谁把我弄到这鬼地方的？是谁害的我要当一辈土匪头子的？”
“如果我说，我没做过呢？”
“谢少夫人。”小静宣颔首，看着李家少奶奶的裙角在眼前滑过，唇角溢出满意的笑。无论如何，得到这位少夫人的一个许诺，或许以后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小静宣唇边挽起淡笑，抬手一拍马屁股跟了上去。
“师父多我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小静宣环顾周围，除去跟着自己的五个人，还有一个面生的老太监站在屋中，瞧着小静宣时，眉目间露出些不屑的神情。小静宣微微蹙眉，问道：“皇上，这一屋子人为何都杵在这？”
“小姐，你在看什么。”
珂儿道：“你听好，虽然季大哥已经耗损元气帮你治疗伤势，而且又服了灵丹，但是，毕竟是重创初愈，一时半刻之间是不肯恢复过来的，所以呢，我就自告奋勇的来服侍你，作为被服侍的人，你就得听本姑娘的话。”
“娘娘落了什么？属下去取。”
季燏怒道：“白钰，你想干什么。”
珂儿道：“这么说来，他们不是寻仇或是找麻烦才打伤你的。”
小静宣了然一笑，脚下便不再停顿，径直回到她和楚无恨共同的卧房。
*******************
蓝若凌欢喜，怜爱，伤心。那一刻什么心情都有。
然而，当他说完时，等着挨取笑时，并没有听见珂儿的笑声，他抬头张望，看到本是一副嬉笑面容却开始深思熟虑。
苏远也似为反应过来，见到本是紧靠的两只手松开，麻烦虽解决，但眼神中却有些不舍。
“字？”小静宣疑惑地拿过石桌上的纸，低头一看，先是眉头一皱，继而把纸丢到一边，哈哈大笑。
这边九姑一直在闻人卿宸身后对小静宣使眼色，怎奈小静宣就是一副任泰山崩于面前，依旧故我的神态，完全不理会九姑。
“恐怕这个，珂儿帮不了苏庄主了，我们也是刚来镇江。”
当和煦的阳光暖暖拂上小静宣姣好的面容时，她才懒懒睁开朦胧的睡眼。
王小虫道：“小姐，像您这般尊贵的人，这种粗活就让我们这种低贱的人干吧。”
珂儿仔细观看也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开来主人应该是出去了，那在这里居住的人会是谁？
季燏也看到了，但是他没听见珂儿说什么。珂儿大步向前走，季燏却拉住她，低语：“小心。”
“无恨，温姑娘头部可曾受过重击？”洛云墨收回手，起身问楚无恨，语气略显低沉。
月扬听到小静宣的话，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唇边漾着浅笑，眸子一如天山池水般清澈。
“废话，不是我，是谁。”然后她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已经被季燏抓出手印的手臂，凄凉道，“天哪，你见鬼了是不是，竟然这样对我。”
用了晚膳，小静宣终于知道深宫中的女人为何一生凄苦。饶是她如此懒散地性子，尚不能忍受这般禁足，不知那些性子泼辣之人该如何忍耐。
这样的称呼不在于好不好听，从你口里说出，我便知足。
“你不见了多少银子？”小静宣定下心神，不紧不慢地询问崔铁柱。
“你就体谅体谅我嘛，我一个弱女子，大半夜地遇到一群色狼，是很怕的，知道吗？”
这四大山庄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其暗地里确是暗暗较劲。名次地位的变化倒也频繁，倒是着几十年，游龙山庄一跃而起，敞开门庭，广招弟子，势力慢慢增大，终成为四大之首，十几年未变，实属强悍。
他总是话很少，不管喜不喜欢，都不会说。
听了小静宣的话，楚无恨摇着扇子，含笑不语。倒是一旁的洛云墨眉头微微一蹙，表情忽地沉了一下。
“没有。”
珂儿双眼弯弯道：“喜欢，看起来就觉得好好吃哦。”
木龙轩是炎刹门的创始人，从诞生到现在也就二十多年，二十多年的历史算是武林年轻的门派。相对于其他门派来说，百花宫却是历史悠久也最为神秘的宫殿，没有人知道百花宫的具体位置，也未有人见过百花宫宫主真正的模样，只知道百花宫全为女子，个个白衣带面纱，似乎是为了避免世俗的目光亵渎了她们神圣的灵魂。听闻百花宫内处处是盛开的花朵，同时也布满了毒药，若是不得允许进入者乱闯，不是中毒化为血水，就是落入百花丛中被毒虫钻得千疮百孔，七窍流血而亡。所以，百花宫不但是圣地，也是地狱。
左易沉默不语，恭顺地坐着，等待小静宣接下来的命令。
话音一落，人也消失。
我担心你，我真的很担心你！
不知为何，手中的剑变得如此沉重，难不成我复仇的心志已不坚定。
屋内一片狼藉，破碎的瓶瓶罐罐撒了一地。好不容易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珂儿扶着季燏坐下，便开始生火。
“如此一闹，现下恐怕温姑娘自己都不肯留在济仁堂了。”洛云墨细细品着茶，轻声叹道。
四周顿时点亮火把，把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飞雪楼门人？普通的门人岂会带着楼主特有的司南玉佩。”
季燏身形极快说走时人就不见，看得没有见识的母子两一阵傻眼。
可是，无论你是何种身份，到现在为止，我始终喜欢着这么单纯，永远快快乐乐的珂儿。
“要好好记住我，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说罢楚无恨便纵身一跃离开了小静宣的房间，留下小静宣一人站在原地傻呆呆地发愣，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在我应该在的地方。”小静宣淡然回复。
“你似是不担心我会逃走，坏了你的计划？”
自打小静宣卧床不能动弹，她的昕宝苑倒是热闹起来。
男子听了小静宣的话，便道：“此话怎讲？”
“姐姐，现在种下，许是不好活的。”
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小静宣道：“你看见做好事的人，就是好人吗？”
两人艰难地把梯子挪到小静宣的院子里，小心翼翼地爬上房顶。
“那是自然的，”小静宣眼珠一转，换上一张大大的笑脸，摆出一副颇为享受地样子，“说起来你的那张床……真的是……哎，又软又大，舒服的我是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的话像从很远的地方传入珂儿的耳里，福音，是真的吗？即使我做错事，佛祖依旧厚爱我吗？
……
珂儿看了又看，有些失望道：“没想到竟然没有空位子。”
“能得夫人夸赞，相信这位姑娘必是香艳夺目，公子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李正廉听得楚夫人开口，立刻在一旁帮腔。
“谢谢。”小静宣客气地对楚无恨道了声谢，心中却无甚感觉，只是轻轻将楚无恨的手推开，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蓝儿解释道，“公主说的应该是天睽派。当年击败青绝毒君的正是天睽派的掌门“天剑”程子通，或许程子通为了避免毒药没有完全销毁，从青绝毒君的口中得到了解此毒的方法。小静宣要救季燏就只能去天睽山。不过，程子通早在几年前就已仙逝，现在天睽派的掌门应该是程子通的二弟子风成文。”
“皇上好箭法。”狗腿甲赶忙凑在闻人延华身边拍龙屁，小静宣轻哼一声，颇是不屑。
修容依旧是短衣打扮，身上的伤大大小小，手中还提着一个藤编的筐子，筐子里放了些许的绿菜。
小静宣第二天按约去了济仁堂，如她所料，一路上门神都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小静宣跟门神没话找话聊了一路，只知道门神叫左思。
珂儿突然道：“到了下面的镇子，我想去看看。”
“碧巧，你随我一同去，若是有机会，咱俩就逃跑，我可不做这劳什子的娘娘了。再做下去，恐怕小命就要交代在皇宫里了。”
于是，小静宣就坐在司徒府的前厅里，陪着司徒泰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下午的话，直到小静宣觉得嗓子都要冒烟，司徒泰才笑眯眯地允许小静宣离开。
“东流派，一个不剩。”
珂儿撕裂自己的衣服为季燏包扎伤口，嘴里还嘟囔着，早知道要包扎这么多伤口，应该多呆几条手帕。
他又道：“你知道，虽然有时候她脾气不好，但是，绝不好去伤害别人，她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
水面微微荡漾。
“刚才，小姐说春天很美……”
姬冰儿心想，也是，自己有不是很神秘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奇怪。
少女看着她，突然扑哧一笑。
小静宣道，“珂儿，虽然我们相见不足一个月，可是我对你总有一种很难解释的亲切之感，你知道吗，我自幼双亲便被奸人所害，为了报仇，我苦练武功，可是仍然不能摆脱那恶人，他把我买入青楼，是想让我遭受百种侮辱，消磨我报仇的意志，一直以来，我不敌他，只能任他摆布，但是我绝不会就此罢休，我在等，等着机会，那样我便能手刃仇人。为父母抱报仇雪恨。”
珂儿突然觉得脊背发凉，她低声道：“留给我们的莫非是诱人的陷阱？”
“臣妾给太后请安。”小静宣也不知怎么是好，干脆就着腿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大殿上。
又是一袭白衣，他已明了此人是谁。
他转过身抬头看着那一轮冷月，心中升起一丝凄凉。
她突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唇。一抹嫣红飞上她的双颊。
风煜影看到三位的反应后，继续道：“天山派与衡山派的两位掌门，游龙山庄的庄主都惨遭毒手，家父对此甚为关心，便令在下下山查明此事。”
“我信。”小静宣说的坚定，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的这份笃定究竟来自何处。
蔷薇抱拳道：“右护法蔷薇领命。”
“大傻瓜，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每一次你一中毒，就等着我来救……”
“不知皇上打算封民女个什么头衔？”小静宣没头没尾地问道，引得闻人延华哈哈大笑。
“云墨，你输了。”楚无恨将一枚黑子稳稳落下，一局棋险险胜过洛云墨半子。
珂儿眨眨眼又道，“很好听的，是‘紫陌言’的第二部。我怕进去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唱了。”
“延华，骨肉相残真的是你要的结果吗？”
“这个我很放心，”男子的表情相当诚恳，“你这只手有没有毒我还感觉得出来，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柔姝小姐，她是奴婢，你是主子，哪有客不客气一说？”楚夫人款款站起，斜睨着小静宣，语气带着一分不屑与刻薄。
“一面之缘便要你入宫，确实唐突。”
第十一章羞辱
珂儿跳起扑到他身上，兴奋喊道，“你笑了，原来你也会笑啊，没想到你笑起来这么好看，和颐哥哥一样，呵呵……”
“既然姑娘认为这样更为便捷，那么就按姑娘说的办吧。”洛云墨声音似涓涓细流般柔软，配上他独有的电眼微笑，直接让小静宣产生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温柔的笑容始终不变，对着几乎碰到鼻子的脸道，“是的，皇上，您看起来，非常的生气……”
珂儿想了想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报仇。”
这里风景虽美，但是却是荒无人烟，根本不适合一般人居住，那么这房子的主人应该是隐逸之人吧。
“好听吗？”月扬笑嘻嘻地眯起眼睛，抱着琴走到小静宣身边问。
季燏表情怪怪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