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果然有效,缠住尸煞双脚的一瞬间,红绳上冒起丝丝白烟,雨水淋到上面,发出“滋滋”声响。
尸煞“嗷”的一声怪叫,用力向上跳起,结果刚跳起没半尺,就又落下来,是红绳的威力,让她失去弹跳能力。正在我以为把尸煞制服,用力扯绳把她绊倒的时候,只见尸煞在咆哮声中,双臂突然伸长,一下长出一米多。我没想到尸煞还有这种本事,疏于防范下,立刻被她的双手斜伸下来给掐住了喉咙。
呃,气都喘不过来,老子快被憋死了!
“快,用红绳绕她脖颈,再用桃木剑刺她后背灵台……咳咳……”我一边冲尸煞背后的林会长大叫,一边用红绳缠到尸煞的手臂上。
林会长躺在那儿冷笑,却不起身,眼神中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太阳的,老混蛋这是落井下石,借尸煞的手把我除掉啊。真******后悔刚才巴巴的赶过来来救他,反倒让我成了炮灰。
由于我的动作够快,红绳及时缠上尸煞的手臂,让她手上力气消减了大半,再加上我身体中有灵力(那是一次死后还阳时无意间得到的神秘灵力)罩着,不然现在喉骨肯定被捏碎了。尽管如此,她手上力道还是大的惊人,我双手用力掰了几下,纹丝不动。
“咳咳……老混蛋,尸煞杀死我之后,不会放过这里所有人,现在动手还有机会……”说到这儿,嗓子里一股气喘不过来,感觉脑袋都大了,怕是过不了多久,老子就可以跟尸煞成为并肩战友,找林会长报仇了。
“柳晖……”小彤声嘶力竭的叫着,向我这边跑过来。
陆警官跟在后面,此时拔出手枪,对准尸煞连射几下。“砰砰”子弹从尸煞身上对穿而过,有一枚还击中了脑部,不过只留下几个弹孔而已,尸煞身子微微摇晃几下,随即稳住不动。
大哥,她比僵尸都厉害,僵尸还不怕子弹,更别说尸煞了。
林会长似乎被我说动,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低头犹豫一阵,才站起身来,脸上却是极不甘心的神色。他扯起那根红绳绕到了尸煞的脖颈上,然后挺起桃木剑,刺中尸煞后背。
刚才刺她灵台穴不管用,这会儿却冒起白烟,尸煞惨叫一声,双手松开了我的脖颈。我知道刚才她体中鬼魄煞气旺盛,根本不惧桃木剑,而现在手脚和脖颈被红绳拴住,等于缚住了鬼魄,让它发挥不出威力。这个时候再刺灵台穴,就可以打开尸体第二个灵窍,让桃木剑上道家正气进入,把鬼魄从额头印堂穴赶出去。
果然,在尸煞的惨叫声中,几缕黑气从额头上冒出,飘进大雨中,瞬时消失不见。
尸体没了鬼魄,不过就是一具普通的尸体了,仰天向后结结实实的倒在地上,双眼暴睁,仿佛死的不甘心,充满了深深怨念。
此刻,小彤和陆警官也来到了跟前,小彤一下抱住我,痛哭起来。我知道刚才她看到那惊魂一幕,肯定以为我会没命,担心的要死。说实话,我到现在心里还在不停的怦怦直跳,手脚酸软无力,刚才生死真的悬于一线,如果老混蛋坚持不肯出手,这会儿小彤过来抱住的就是一具死尸了。
陆警官看着我只是点点头,意思是你没事就好。
尸煞虽然解决了,但亲属们都被吓破了胆,没有一个敢过来。林会长看着倒在雨地里的尸体,满面愁容,我明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善后,用什么办法保证不会再发生尸变。
“乖,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那边这么多人看着,我们抱在一起……”
我话没说完,小彤连忙从我怀里离开,还推了我一把,嗔道:“刚才吓死我了,你还没正经的跟我贫嘴。”
这次林会长等于救了我一次,就卖他一个人情,看着他说道:“你去跟他们亲属说吧,用红绳把尸体手脚缚住,千万不要再解下来,还有胸口上一定要贴黄符。你要是想多收费,不妨多卖他们点法事用具。”
老混蛋听到我的善后办法,立马满脸堆笑的冲我点点头,忙不迭的走到亲属人群中,一边说一边挥手,看情形是鼓吹他的除邪经历。妈的,要是没老子在这儿,今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他还在那儿厚着脸皮吹牛。
“怎么回事,你为了这事差点没命,怎么把功劳给了老混蛋,让他去收费?”小彤不高兴了,美目圆瞪,粗口都出来了。
“这不是命还在嘛,大家干这行都不容易,都要有口饭吃。”我笑着说道。
“你要是让给别的天师我没意见,给这老混蛋我不乐意。”小彤说完嘟着嘴转身就走。
我跟陆警官相对而笑,才要跟着小彤追过去,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走到死者父亲面前。
“你的女儿死后可能对妹妹有误会,所以魂魄不散,借阴雨天气出来搞事。今天虽然镇住了,但不保证以后不再打扰你们的生活。为了以防万一,最好按照她妹妹的模样剪个纸人,写上妹妹的名字,跟她一块入殓,这样就会……”
我还没说完,就被林会长打断,他冷哼一声,说道:“这么做是胡闹,给死人陪葬纸人纸马,那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哪有用妹妹的模样做纸人,那样岂不是要咒活着的人去死吗?”
他说的尽管有道理,但只是剪个纸人,只要不用毒咒和肢体毛发等类东西加上去,就没有大碍。这样做,是让死者鬼魂对纸人发泄心中不满,就不会对妹妹再穷追不舍了。
我才要反驳,死者的母亲却开口了:“什么啊,你是要咒我们家女儿都死啊?你是什么居心?还除灵大师,上午没有把事情处理好,才会让现在没法收拾。你快走吧,我们不想看到你。”
呃,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她女儿刚才变成尸煞倒像是我上午没处理好给惹出来的。唉,算了,人家遇到这种事,心情肯定不好,我就认栽了。点点头再没说话,转头就走。但转头的一瞬间,瞥见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妹妹,正在看着我,目光中有一种求助的神色,她似乎相信我刚才所说的解决办法。
但我也爱莫能助,她母亲不相信我,多说无益,脚下毫不停留的向车子走去。背后传来老混蛋冷笑声和嘲讽我的语言,当然是对着死者亲属们宣扬我的不是,增加他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