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几个路口,穿过沸沸扬扬的街道,穿过昏黄寂静的城郊,行驶在浩瀚无垠的星空下,路两旁的花草树木在摇摆,或是在摇手问好,或是在,拜拜。
一路尘土飞扬奔向远方的小镇,车来到了镇外的一家屠宰场。
屠宰场距离镇子还有一小段路程,所以这里的夜晚很,寂静。
锈迹斑斑的铁门缓缓打开,两辆车驶了进去,带有血腥味迹的铁门关上了,看门的老头拿着手电陀这背回到了他厌恶,熟悉的门房。
从县城到这不过二十多公里路程,马天给了五百就下了车,扽了扽背包便走向了屠宰场。
公路距离屠宰场还有二三百米远。
翻过两米来高的围墙,只见屠宰场内:
几盏明灯挂于房檐,照亮了大院,两辆车停于一处有亮光的房屋前,绕过房子贴着墙走,越往里面血腥味越是浓密。
当马天来到这座有亮光的房屋时,他们的交易才刚刚开始。
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屠宰场,真正的生意是毒品。
每天都有人往外送毒品,同样每天都有人来买毒品,而那伙放高利贷的今天就是来买毒品。
白天在老人家里耀武扬威的那伙人也只不过是“刀疤”的手下而已。
刀疤因脸上有一贯穿嘴至下巴的刀疤而闻名。
一张桌子两伙人相对而立,桌面上一旅行包的毒品。
刀疤一手下放下毒品冲刀疤点了点头。
刀疤向另外一手下使了个眼色,一包子钱摆在了桌上。
“三十万,李老哥点一下,没什么问题我们就走了。”刀疤对这里的血腥味很是反胃,每待一分都是一种折磨。
号称李老哥的矮胖子,猥琐的笑着刚欲说话后面的房屋传来一声响!
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当刀子和李老哥等十二个人赶到这里时,这里只剩一具被扭断脖子的尸体,和散落一地的玻璃,这一声响惊动了另外四个这里的人。
一时间这里聚了十六个人,除了门房那“老人”。
李老哥的人和刀疤的人都聚齐了,见事不对李老哥等人分分掏出了手枪。
而刀疤这只有两把手枪,其余的五个人全是短刀和棒子。
死人了!!!
这一突发事件另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李老哥和刀疤两个江湖老手想到的不是找出凶手,而是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他们要暂时躲起来。
同样他们也戒备了起来,随时准备杀人,或是被杀,不管怎么样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死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利益和安全。
李老哥正匆匆忙忙的收拾这东西,而刀疤已经上了车要走。
在刀疤的眼里李老哥等人不过是利益上关系,所以他没有必要留下来帮他们。
而这时的马天已经躲到了房顶上,马天见他们做的是不法之事想着去报警,可是自己的手机已经被水泡坏了,所以才寻到了那个房间。
马天本没想过杀他,谁知他突然醒了。醒就醒了吧!他还要喊人,这马天怎么能惯着他,一把捂住他嘴,他本就以身处险境,老实的配合,马天也不会杀他,可他不的,一口咬住马天的手,情急之下马天扭断了他的脖子,临死之时还努力着用脚甩出旁边的鞋,打碎玻璃,他的努力也许得到了老天的肯定,玻璃碎了。
事以败露,手机也没得手。
眼看着刀疤一伙人要走,马天心急如焚,回想“毒品”,“枪支”和他们充满利益的笑容。
马天那曾经握枪的手,正义的心,分分钟钟都有“杀”了他们的冲动。
““法”在世,却不在面前,那么这个“法”我来”执……行”。”
马天缓缓的说出这句话,分析了下眼前的局势:
房前两辆车人也在陆续的上车,其余的人都在西北角的房子里,短时间内的敌人也就只有他们七个人,也就是一分钟内多干掉一人“危险”就会少一分,胜算也就多一分。
一声响!
一块瓦片打裂了,车前挡风玻璃。
马天行动了,而且很干脆,毫不犹豫。
伴随着一阵吃惊,车门打开,紧张的气愤围绕着“刀疤”等人。
扑通……一声响,一黑影砸倒了刚下车一人,那人应声倒地。
随之一黑影落在车顶上,紧接着又两人倒地,确切的说这两人已经挂了。
先前的黑影是马天的背包,之后马天跳在车顶,再跳出扭断了一人的脖子,同时脚踢断了另一人的喉咙。
之所以马天会选这辆车上的人动手,是因为他们有一人下车的时候亮出了枪,这把枪关系这马天是否能够活着走出“屠宰场”。
突如其来的黑影,还明白怎么回事就倒了几个兄弟,这另“刀疤”百思不得其解,是“警察”还是“仇家”,刀疤也来不及细想,一连开出三枪……
打没打中刀疤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没有预兆,死的心有不甘。
刀疤他在人生的最后的零点几秒看到了,看到了令他恐惧的“眼神”,一双黑色冰冷且带有怒气的眼睛,他的表情那么冷,寒冷。
“特战队”出身的马天可以说是“弹无虚发”,要打头绝不会打到脖子,拾起枪的下一秒,连开两枪,就干掉了“刀疤”和先前被“背包”砸倒,刚起来的人。
那么现在刀疤那辆车旁也只剩三人,时间紧迫,“李老哥”一伙人也正向这边赶来,等他们来就难了。
而且手中的手枪也只剩下四发子弹,在他们来之前马天必须得到“刀疤”那支手枪才有胜利的把握。
现在对面三人不敢露头这也是马天主动出击最好的时机,马天冲了过去,开了一枪,干掉了拿起“刀疤”枪的那人。
躲过挥来的刀,出手便是杀招,不给对方任何喘息机会,一个死于枪下,另外两个皆是因喉咙伤“毙命”。
漆黑的门房里,收音机播放的是“水浒传”,老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望着窗外的月亮,外面的枪声惨叫声那么大,他却无动于衷,仿佛耳边只有收音机里洪亮的说书声。
终于老人流下了混浊的泪水,拿出柜里“78”式绿色“军装”和一个小瓶。
老人推开门走向喊打声的地方,站在离那二十几米的地方,陀这背望着灯光下的“马天”。
这时枪声已经停止,只剩马天和另外两个人在打斗,几番拳脚过后“屠宰场”又恢复了往常独有的寂静,而今天的夜格外的寂静。
今天的夜屠宰的不是牲畜,屠杀的是人,屠杀的是马天认为该死的人,屠杀的是某些人认为他们永远是好人。
角度不同,人物不同,品性不同,关系不同,或许这世界有多少生物就会有多少个角度。
“对错”,“好坏”,“善恶”,”一杆秤”,人或许是一杆古老的秤,难免会有误差,而“法律”就是一个“电子秤”,冷又冰。
如今站在这里的也只剩下马天和军功章挂于胸前的老人。
急促的喘息声,马天累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活动了,很久没有这样不眨眼的开枪见血,他累了,从前这样累是服从命令为了国家,今天是为了“阿雅”一家,或许永远都不会为了自己,他累了。
“年轻人”
老人沧桑有力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黑夜。
马天先是一愣,本能的以为身后因该有一把枪指着自己,若是自己还有一把枪他有把握在转身的瞬间击毙身后的人,可是他没有枪。
马天只好慢慢的转过身去,只见一位驼背的老人穿着绿色的军装,干瘦的模样满是“军人”应有的硬气,在那黝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然眼前这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还不足以让他动容,胸前五枚军功章就说明他的曾经不一般。
“年轻人,你杀的这些人里有一个是我的侄子。”老人缓缓的走向马天。
马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不做二不休动手杀了老人!这马天做不到,何况是穿着军装的英雄,他宁可死在老人手下,也不会动手伤老人一下。
“这些年我没能劝回我侄子做一个好人,如今他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有错,只要你和他们不是一种人,你就没错。”老人希望马天能够说我和他们不一样,这样一来,老人就不会伤心。
马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老人微微的点头,似乎很赞同马天刚才的所作所为。:“他死了,对于我和他都是一种解脱。他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活着,我也不用再唠唠叨叨的说他,劝他做一个“好人”。”
“我活着是等着他死,也等着我死。”“死”这个字,老人说的是那么的从容。
“年轻人,你的“眼瞳”是黑色的,我听说拥有黑色“眼瞳”的人,要么是“罪恶滔天”坏人,要么是“宅心仁厚”好人。你是哪一种人!”
老人盯着马天的眼睛,没等他说话,就继续的说了下去:
“我活着没能劝回一个人,那么我死了,我要劝你做一个好人,今后我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你“年轻人”,做好人我保佑你,做坏人我索你命。”
老人转身走了,消失在夜色中。
那驼背的身影,马天一直牢记着。
冲着背影马天抬手”敬礼”,这一姿势马天已经很久没有做了,今夜为了这曾经的“军人”,马天必须要敬这一“礼”。
两天后的烈士陵园多了一个老人,老人安详的睡着了,旁边一个空瓶子,瓶子上面三个大字“安眠药”,这一觉老人睡的香,睡的安静,五枚军功章书写了他“荣耀”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