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挑挑眉,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仿佛在说:“你休想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
我泄了气,垮着脸说:“原来是李监国。”
“李监国?”泽也很意外。
“因为我衣服湿了,所以就到他家换了身衣服,然后由于很累,所以就在人家家睡了一觉,然后就晚了。”我说到后面,声音越说越小。
泽越听脸越黑,盯着我质问:“你去李监国的府里?”
“你放心,他肯定没认出我来。”我摆着手慌忙解释。
“你在他家换衣服?”泽不肯放过我。
“衣服是人家丫环的,人家也是有女子的。”我小声的说。
泽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立即乖乖的闭了嘴。他走出去,过了没一会儿,晚膳便端了进来。
“吃吧,李监国肯定没管你饭。”泽气愤的说。
我吐吐舌头,听话的坐在桌子旁,小心的说:“其实李监国也算是正人君子了,还路见不平呢。”
泽斜斜我,说道:“谁碰到你这么个呆呆的人,都不舍得不帮。”
就知道这家伙记仇的,算了,反正今天也是我太大意了,就让他发泻一下好了。
“都是因为他,是不是?你根本就忘不了他?”泽忽然问。
我埋头吃着饭,不吭声。
“要不,你去找他,我把他身边的女子都除掉,这样行吗?”泽小心的问。
我抬起头,眼中闪过些许泪光,说道:“真是呆,这也算办法吗?你放心吧,时日一久,我自会忘了他。我断不能让自己受委屈的。”
泽垂下头,有些伤神的说:“我真不想看到你为了他如此难过,我只希望你能过的幸福。”
“泽,我知道你心疼我,你也说了,经过这件事,我才能成熟长大嘛。”我咬着青菜说。
“算了,要是觉得难过,一定要说出来,可不能在像今天一样了。”泽撇撇嘴角说。
“知道了,下不为例。”我一下又开心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走了过去,心绝二年冬天,事情大都在我预料中进行,经商税的下调,使得水漓国有了不少的变化,往来贸易繁荣,更有别国商人来这里做生意,他们知道,水漓国经商环境相对宽松一些。如此,国库渐渐充盈起来,有了银子,第一件便是将水漓国的主干道,都铺上平整的青石,原有的青石全部整修了一下。并且,现在开始铺别的路。
唯一让我顾虑的,便是冷国了。简玉的狠辣手段颇有成效,冷国上下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就连纳兰家族也不能再一手遮天了。他徹底的将政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我可并不为他高兴,因为接下来,他已经开始整顿军队。这个举动,让我高度警惕起来。对于一个有野心的王,没有了内忧,便是想着扩张。而北国的实力目前他还比不上,很明显,他若是想下手,水漓国便是最好的猎物。
翻着冷国练兵的折子,我有些忧心的说:“泽,看来我们得去趟边关了。”
“若是,你表明身份,他会不会手下留情?”泽犹豫着问。
“以简玉对我的疯狂,还有他现在的手段,若是知道我便是水漓国的王,他怕是想尽一切办法要将我娶到手,莫非我为了水漓国还得嫁给他?”我看向泽问。
“我马上准备,三日后出发。”泽没再多说别的。
看着泽远去的北影,我靠在龙椅上,将手中的折子扔到御案上,若真是被迫嫁人,我宁愿嫁给一个陌生人,那样,还可以管住自己的心。
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了,我临走之前,去看了一下小九。自从上次失踪的事,他一直不敢跟我再提简玉,直到有时我自己说起来,他才慢慢的放松了警惕。
“喂,你都是老姑娘了,还不嫁人吗?”小九斜着眼撇我。
“我这个样子,谁敢娶啊?”我支着脑袋说。
“你要是嫁不出去,干脆嫁给我算了。”小九随意的说。
我忽然想到曾经听到的话,小九莫非真的喜欢我?
“是不是你想成家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如何?”我眨着眼睛问。
“心心,饶了我吧,自从认识了你,我对女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小九夸张的嚷着。
“我有那么可怕吗?”我摸摸脸颊问。
“简直就是个小魔女。”他小声嘀咕着。
我摊开手,上面躺着一层薄薄的金粉。
“那个,心心,因为我觉得你又美丽、又善良,所以想娶你的。”他的脸变了颜色,小心的看着我手中的药说道。
看来,这种痒,真的很管用呢,让他看了如此害怕。我收起药,说道:“我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委屈嫁给你呢?”
“你都这个岁数了,还不嫁人,你爹干吗?还有,邻居就不说闲话?”小九好奇的问。
“我爹都懒得管我了,邻居谁敢说闲话?要是他们想拉肚子的话,就尽管说。”我扬扬拳头道。
小九嘴角抽搐了两下,十分识趣的转移到别的话题上。
吃过了午饭,便离开了小九的住处。泽正在准备我们出行的事情,要知道,东西倒是好说,这水漓国的政事,可要都处理完备。
踩在新铺的青石板路上,心里还是很高兴,有一种骄傲的感觉。眼看着水漓国在自已手中一步步壮大起来,哪怕孤独一世,也是值得的。
虽然已是下午,但街上还是很热闹,熙攘的人群来来往往。水漓国的都城比往日要繁华许多,虽然开始经商税的下调为国库减了不少进项,可是随着别国商人的增多,税收比以前竟提高了许多,这是我开始没有预料到的。
走到水漓国生意最好的茶楼前,我微微的扬起了唇角,这个茶楼,是我回了国以后开的。无论是茶楼的环境还是档次,都是最好的。可以说,水漓国从没有过这样的茶馆。当然,里面的服务、包括价钱,也都是一流的。不过,这并不防碍银子哗哗的流进来。现在,我才明白,有时,人们在乎的并不是银子,而是享受或是一种身份的向征。当一部分人,温饱满足了,人生中该有的他都有了,那么此时他追求的便是更高一层的享受。人生,大抵都是如此吧。
“咦,姑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一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在我不远处响起。
扭头一看,果真是李监国,陌生的是,他的声音从来都是淡漠的,一点都不像现在这样生动。
“原来是公子。还未谢谢您上次搭救之恩。”我弯下腰,有礼说道。
“姑娘不用如此客气,在下一直担心,那****离去时,天色已晚,怕不安全。”他十分谦恭的说。
感受到一旁泽的气息,他并未过来,而是隐在暗处。我明白他是怕李监国认出他来。虽然李监国并未见过泽的样子,可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那日一切安好,公子不用担心。”我的声音,有着些许的疏离。
“看姑娘今天似乎又是单身一人,要不在下送姑娘回家?”他小心翼翼的问。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顿时警惕起来,他是什么意思?喜欢我?不过是见了一面,怎么可能那么快?还是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下了个圈套?身边的泽气息全无,应该是离去了。这家伙,在搞什么?还不赶紧来帮我解围。
他一看我不做声,忙开口道:“是在下唐突了,不过我是真的没有恶意。”
正在我想着该如何应对之时……
“哎哟,丫头,你怎么在这儿啊,为父正到处找你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寻声看去,差点儿没笑出来,那张脸,不正是我给泽的人皮面具嘛,原来他是去易容了。
“爹。”我细着声走了过去。心里却想着,这个泽,敢占我便宜。
“老先生,您好。”李监国也走了过来。
“你是谁?”泽睁大眼睛警惕的问。
“爹,他就是上次救我的恩公。”我垂下头说道。看似好像娇羞,其实是想掩盖要喷出来的笑。
“哦,公子救了小女,老夫感激不尽,只是小女已定了亲,所以不便与公子走的过近。”泽一板一眼的捋着胡子说。
我瞪着泽的胡子,心想,本来你粘的匆忙,就有些乱,再捋的话,就该掉下来了。泽却没有想到,仍觉得这个动作能够显出他是个老者的样子。
“先生请放心,在下对小姐并无恶意。”李监国被泽说的有些下不来台,只得讪讪的说。
“哼。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泽阴阳怪气的说罢,转头对我说:“丫头,走。”
我只得回头报歉的看了一眼李监国,然后听话的跟在泽的身后。只是一转身,我就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泽演怪老头,还真是挺像的呢。这样就把李监国给唬住了。
走了一会儿,还是没甩掉后面的尾巴。
“他还真够不厌其烦。”泽有些恼火的传音给我。
“看来得想办法把他们甩掉了。”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