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凶杀秘密被泄
空气中漂浮着长久不见阳光晦暗腐蚀的气息,篝火映照下聂夫人满脸笑意变得十分诡异。她对着慕月柔微微扬起头,声音不冷不热:“月柔,你说吧!”
我看见慕月柔高傲地一笑,不假思索地说:“慕冰盈才是杀死大嫂的凶手!”慕月柔的声音不大,但却足够令四周的空气都听得清清楚楚,何况是有耳朵的人呢?
我只感觉空气的能量在不断提升,似乎想要把我吞噬得一干二净,我的力气在迅速抽离体内。原来慕月柔是刻意离开慕府,为的就是到这里来高我的状。
慕月柔知道真正杀死聂彩云是慕冰盈,慕冰盈的母亲只不过是个替罪羔羊而已!这个秘密,我从不敢说出口,慕子宸也说要死守的事情,慕月柔居然来和聂夫人说。仅仅只是为了个聂鸿飞,她就可以那么仇恨我吗?
搁在地上的膝盖骨传来冷冷疼痛,额头却在冒汗,我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情,。
聂夫人的声音突然变成凄惨的哭声:“女儿你死得好惨,我天天都听见你在哭……”
她有些狂乱地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声音里是说不清的情绪:“彩云刚才还问我?怎么可以让杀死她的人做我的儿媳妇呢?怎么可以让她死不瞑目呢?她在质问我!我怎么可以那么做呢?”
最后一句话,她是对我吼出来的,然后是大哭声。我被她惨烈的哭声吓了一大跳,慕月柔满脸沉痛地去安抚着聂夫人:“婆婆,你不要太伤心了!”慕月柔,你为何舍不得可怜一下你的表姐呢?
聂夫人突然一把推开慕月柔,顺手一耳光打在她脸上,冲她咬牙切齿的大喊:“我能不伤心吗?”
慕月柔捂着脸怯弱地退到一旁去,把头埋得很低。聂夫人立即将眼神射向我,却变成了满脸笑容,但眼神中的抖瑟已经让我寒到骨子里了。
聂夫人好像一直对我都很爱笑,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那么爱对着我笑。回想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居然因为她脸上的笑容而荒唐地把她和慕冰盈的母亲联系在一起。
思绪仿佛飘荡到了很远,其实也不远,就是被聂夫人抓来的时候。当时刚才大雨中中被抓到她面前的我,满身满眼全是雨水,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聂夫人当时一袭白衣,我不认识她,所以叫她白衣夫人。
迷茫之中看着,那白衣妇人向自己一步一步靠近。那她来的那方分明没有透风处,我却明显感觉着有风向这边吹袭而来。是她带来的风,吹散了她满脸的笑容,令我周身带来寒冷。
聂夫人不紧不慢地向我走来。她是真的不忙,还是在默默蕴量着什么?是心情吗?
“你要干嘛?”我被两个下人死死地抑制在地面,左右挣扎毫无用处,惊慌失措地晃着头问她,“这是什么地方?”
我很想知道这是哪里,他们又是些什么人。慕冰盈是怎么得罪他们的,而今我又要替她受下这等惩罚。
“你很害怕吗?”白衣夫人此刻已走到我身旁,蹲下身来看着我,声音温软可亲地问道。
“……”心中有一连串的问话,此刻却归于沉静。眼前这夫人,面容端庄贤淑,慈善的微笑。只是她的容颜好憔悴,我在她身上似乎可以感觉是看到那锁在大牢中的慕冰盈的母亲一样。
突然忘记了她是那个指使着别人将自己劫持而来的人,也忘却了她夹带而来的风是寒冷的,更是忘记了自己此刻被是左右两个家丁挟制住在她面前的。就仅仅是因为她那句温和的问话。
她轻轻地抚着我的脸庞,当时的左脸还有那块可怕的疤痕,她的手毫不迟疑地抚上了那块可怕的伤疤,我在她慈祥的眼光中也看不到一丝嫌弃。
“我女儿也很害怕!”耳旁那温和的声音忽然有股恍惚的感觉。
她女儿?是谁啊?
我正要问出口,她又幽幽地说道:“我女儿她也好害怕,我女儿她也好害怕啊……”她的声音正有序地越升越高,正如同她的手,我感觉在我脸上的抚过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我初时以为她是回想到了什么,受了什么刺激,一直忍受着。可是越到最后,我越觉得她是在撕扯自己的脸皮一般。疼痛得难以忍耐,不自在地将脸别到一旁去。
谁知道我刚把脸转开,令她手上一空,她便扬起手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我的脸上,传来辣乎乎刺痛的地方,正是她先前轻柔抚摸过的脸上。
“我的女儿她也很害怕,你知道吗?”白衣夫人瞪大双眼怒喝道,眼眸中突然闪现出一团火光
“啪”的一声响起,我不愿相信它又响在我的脸上,前一秒钟还抚摸过我的脸上。不敢相信那个令仿若我看见娘一般忘乎所以心情的夫人,此刻竟怒颜暴喝道。
“你女儿是谁啊?”我抬正被她打偏了的脑袋,好奇的问道。她一直不绝于口的女儿到底是谁?
“我女儿……我女儿彩云!”白衣夫人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很低的,可是我却听得很真切。突然间觉得什么重物猛击了一下头部一般,头疼得更加厉害了。她女儿就是聂彩云!她就是丞相夫人!
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被慕冰盈杀死的聂彩云的母亲!她现在的一举一动有个再正当不过的理由,就是为她女儿报仇!
白衣夫人突然眼中的怒火重新燃起,更似比以前的燃烧得更加旺盛。跳起来来回拉扯着我领口怒吼道:“我女儿彩云她死了,死了,死在宋秀莲那个贱女人的手里!就是你娘那个贱女人的手里……”
我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了,什么都装不进去了。
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要杀了我,叫慕冰盈的娘宋秀莲尝尝失去独女滋味的女人。此刻正在猛烈的摇晃着我的身体,她的那袭白衣胜雪,炫得我眼花……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他们用冷水泼醒的。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人的声音:“夫人,小贱人醒了!”
我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我全身根本无法动弹,正被捆绑在一个十字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