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魔师的承天仪式一样,武者也有增强自己全身能力的方法,那就是任督二脉,可以说,任督二脉对于武者来说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存在,每个人都有,但是方位都不固定,所以开脉的时机都不统一,有人可能很早就意识到了然后开脉,有人可能一辈子都认识不到,但是这并不说不开脉就不能修行,只能说开脉之后武者的修为能更快地提升,所能达到的武者阶层也会有所提升,这就是武者开脉的好处,也是武者梦寐以求的东西。
不得不说的是,武盟现在已知的武盟三质子,也就是武圣之体的拥有者们,现在都已经达到了武宗以上的修为,在二十岁左右就达到了一般武者需要三四十年甚至需要更久的时间,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但是他们都是在很早的时候就打通了任督二脉,除了尹天霸之女尹沫雪是自己打通任督二脉的,其他的,比如说尹天霸长子尹天佑,龙战天的独子龙宇新,都是人为帮助打通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修为这么快的原因。可是羽凌却在没有打通任督二脉的情况下居然也能有这么快的修炼速度,难道说,羽凌他真的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行奇才?这也是柳诺澜吃惊的真正原因。
“或许,这个你觉得没有什么,但是这个也是羽凌的唯一的生机了,关于羽凌这孩子的身份,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当年跟你说的旷世咒语吧!”羽天泽淡淡地说道。他的想法也说出来了,一般武者任督二脉打通的时候都会有一段修为的提升,至于这个提升的额度有多大,这个就取决于开脉之前武者修为所在的时间的长短,简单点地说就是武者任督二脉没有打通之前,修为速度下降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升级所需要那么多的天赋和努力,而是因为这些多出来的努力被积蓄起来,也就是开脉给你带来的提升额度,现在的羽凌正好是武宗后期,已经达到了当初羽天泽的开脉要求,甚至是远超自己的预估,所以羽凌开脉必将毫无意外地冲破武王最后关卡达到武皇的境界,也就实现了柳诺澜说的解救羽凌的第二个方法最为关键的地方。
“难道,难道他……”柳诺澜的小脸瞬间一片惨白,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如果说刚才这个美妇有些仪表上的失态的话,现在的她完全是没有仪态了,因为她的震惊程度和表现已经不是一般般地惊讶了,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但是一旁静静聆听的齐语嫣也隐隐地感觉到什么不好了。
“不错,武神临,魔君现;七星夜,人类绝。末日预言师的话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啊!”羽天泽忍不住地叹息道,虽然自己已经不再是武盟的实任盟主,但是这个真的关系到武盟和全人类的未来,羽天泽自然也绝不可能置之度外。
“事不宜迟,我们抓紧时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这个孩子给救下来!”柳诺澜突然着急地说道,赶忙地再次走到羽凌的黑布床铺旁边,掀开黑布,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柳诺澜的反应吓了齐语嫣一跳,怎么羽爷爷的一句话就让诺澜宗主的前后变化这么大呢?虽然齐语嫣很好奇,虽然齐语嫣也很想知道这个末日预言师的事情,但是身为聪明女人的她绝对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尤其是在现在,自己绝不能多嘴,自己能做的只是打打下手,或者着急地等待着。
其实柳诺澜前后反应的原因并不难以理解,武盟高层都知道末日预言师的旷世咒语,虽然很多人和先前一样都不当一回事,但是在高层中还是有些人看得相当重的,就像以前任盟主羽天泽为代表人物的一派,当然,这里面也有柳诺澜,但是谁也没有找到武神之体的人出现,这一派的人自然拿不出有利的证据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末日预言师和旷世咒语也渐渐地被人们所淡忘,虽说七星夜大家都预测得到是下一年的八月十五,但是毕竟至今没有武神之体的人出现,所以这根本不可能引起人们的重视,但是现在武神之体居然出现了,虽然出现在柳诺澜最不想见到的人的身上,但是她也很清楚地知道,现在的羽凌绝对是武盟举手投足都显得尤为重要的人物,更别说是他的安危,那更是需要举全盟之力来保护的人,因为他是武神的传人,因为他是大陆数百年来第一个武神之体的人,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当浩劫即将出现的时候,所有应劫、历劫的人,都将会出现,与劫难相依相生。
不得不说柳诺澜是一个感性的人,拘泥于自己世界的人,但是也不能否认她是一个正派的人,国将不在,焉能谈家?世界将要毁灭,自己怎能袖手旁观拘泥于个人的感情事?不用齐语嫣再去恳求什么,也不用羽天泽再去说什么,柳诺澜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救治羽凌,对于这一点,齐语嫣和羽天泽都坚信不疑。
“先不急,我们得先安排周密了再动手,我不想这孩子有任何的闪失!”羽天泽提醒道,三天的时间确实比较紧张,但是也不能因为紧张而胡乱下决定做动作,毕竟羽凌的生命对于武盟、对于整个人类来说都至关重要,绝不能有半点的马虎。
“好,你替他打开任督二脉,我去准备药材和寒冰泉,只要经脉一打通,我们就立即投放他到寒冰泉里面去,可是,”柳诺澜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孩子的身体受得了寒冰泉的酷冷吗?”
“这个不用担心,我检查过,这孩子的体质非常奇特,既不惧冷、也不怕热,寒冰泉的温度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问题。”羽天泽回答道,他门下最得意的三个弟子,心思最细密的也只有这个澜儿了。
“什么是应该?我要的是万无一失!究竟能不能行?不能的话,我再想其他的办法,虽然效果差一点,但是还是能行的。”柳诺澜有些生气地说道,也不知道柳诺澜生气是因为对医术本着严谨认真的态度,还是因为羽凌的身份地位而不能有点滴损失的原因,但是敢这么批驳自己的师父——还是身为大陆至尊强者的羽天泽,恐怕柳诺澜还是第一个。
“绝没问题!我什么时候开始给他打开任督二脉?”站在一旁的羽天泽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问道。
“事不宜迟,就现在吧。”柳诺澜褪去包裹着羽凌的黑布,一具没有皮肤的男性裸体就呈现在三人的面前,虽然外形恐怖,但是齐语嫣却双目含泪,又羞又心疼的。
扶起羽凌,柳诺澜让羽凌盘腿而坐,又从内衣兜里面取出一个白净的玉瓶,倒出一粒晶莹剔透溢满香气的白色药丸,轻轻地放进羽凌的嘴中,虽然羽凌现在不省人事,但是柳诺澜并不担心羽凌吃不到这颗药,原因很简单,这药入口即化,以液体的形式流入羽凌的肺中。
“好了,师父,你可以开始了。”柳诺澜让羽凌服下药丸之后又给羽凌把了一下脉说道,可是却发现羽天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昏黄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你,你叫我什么?”羽天泽右手有些颤抖地问道,虽然自己年龄确实有点大,但是还不至于耳背,刚才柳诺澜的一声师父,羽天泽可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多少年了,自从自己的那个逆子离开武盟之后,羽天泽就再也没有听到澜儿叫自己师父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澜儿这么叫自己,羽天泽也有点难以置信。
“师、师父。”柳诺澜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情急之下这么叫了一声,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不会说出这两个字了,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说了出来,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叫了这两个字而满怀羞愧的,没有想到叫出来之后自己的心里却莫名其妙地踏实了起来,扪心自问,自己最终不能跟羽行川在一起的事情不能怪师父,师父当初放走羽行川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即使师父真的听了自己的意愿把羽行川给留了下来,那样也只是留得住他的人而留不住他的心而已,这些柳诺澜一直都知道,但是却一直不敢承认而已,也不敢跨出这个门槛而已,她甚至觉得,把自己所遭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责怪在羽家人的身上,自己才能好受一些,这才离开师门再也不跟羽家打交道,可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真的在责怪羽家人吗?柳诺澜不想骗自己,自己只是在找一个逃避的借口,找一个可以自我封闭的理由。自己真的恨羽行川吗?自己真的能忘记这个男人吗?柳诺澜很清楚,不能,自己至今单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不知道是情急之下的习惯性开口,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数年不见之后的师徒重逢,让这个外表刚强实则心脆善良的女孩叫出了这一声师父,恐怕这一声师父就是这师徒二人和好的信号吧。
“好,好!我终于听到了澜儿再叫我一声师父了,我还以为我再也听不到了,我……”羽天泽说话都有些哽咽,也不知道这个老人经历了什么样的沧桑。
“师父,现在不是我们叙旧的时候,先救这孩子要紧,你先帮他开脉吧,我和语嫣去准备其他的事情。”柳诺澜办事向来雷厉风行,既然决定了救下这个孩子,那就必须要尽心尽力地去做,打开任督二脉并不意味着解毒已经完成了,后面的部分也很重要,柳诺澜不得不开始庆幸自己刚好研制出来了蚀骨散的解药,而研制出解药的时间就在齐语嫣长跪不起的那几天,不得不承认柳诺澜意在考验齐语嫣,但是从齐语嫣一进门的时候,柳诺澜就开始想着怎么救下这个被第二奇毒蚀骨散给侵蚀了的家伙,先不管这个人的身份,因为柳诺澜很怀疑这个羽凌所中的蚀骨散就是自己实验室丢掉的用枯木盒装的那一份,好在自己实验室的蚀骨散都经过多倍的稀释,否则的话,就算是羽天泽当时在场,恐怕羽凌也难逃灰飞烟灭的结果。
没有丝毫的犹豫,柳诺澜带着齐语嫣匆匆地离开了实验室的门,解毒的后续还有很多,现在得准备得万无一失,所以任务还是蛮重的。
“唉,但愿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吧!”羽天泽望了一眼匆匆离开的二女,又看了看羽凌,忧心忡忡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