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神?”
听了这话,许潇和姚乐乐都愣住了。
然后许潇就脑补出了《西游记》里的那只猴子,每到一个地方想要问什么的时候,就用金箍棒在地上砸几下的场景……
地上一冒烟,一个矮小的老头就跳出来了,就是当地的土地神……
感情天天被孙大圣欺负的土地神,原来还真的存在?
慕容嫣笑了笑,解释道:“你不要想多了,这个土地神和神话故事里写的那种,可不是同一个概念。但是也确实是一位道门正神了,只不过是神仙中级别最低的那一类。
一般都是生前有功之人,死后收到人皇或者天神追封,成为佑护一方土地的正神。
另外,阴司地府安排在人间的阴差,其中有一些因为在固定的某一地区游荡,负责接引新魂,这些阴差有时候也会被人误认为是一方土地上的神灵。但是也只是误认为,真正的土地神和阴司是没有直属关系的。
像东郊河谷那种地方,背靠小苍山,山清水秀,村落众多,那一带肯定是有土地神坐镇的。
我把召唤土地神的咒语教给你,至于能不能把他招出来,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运气?”许潇一愣。
慕容嫣点点头说道:“是啊。因为按照你现在的功力来说,多半是不够资格召唤土地神的。但是既然上了贡品,土地神也没有主动拒绝的道理。能不能让他现身,就要看运气了。”
许潇汗了一下,看样子还真是要赌一把运气,看看这一带的土地神是不是个吃货了……
想了想,许潇又吩咐姚乐乐下楼买了几只烧得很香的烧鸡烤鹅回来。
和果品一起摆在了香案上。
许潇深深吸了口气,手持桃木剑,退后了几步,踏着罡步念道:“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
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
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这道安土地神咒的咒语,是结坛行法,召遣土地山神,以使之代为凡夫奏告上天,保卫正道时所用的。
许潇念了一遍,身体有些疲惫了。
这种道家开坛作法时候使用的罡步,看似简单,其实很费力气。许潇刚才招魂就已经走了几步,现在再走,已经踏出十步罡步了。
就觉得腿上的肌肉阵阵发酸,背上已经止不住地冒出汗水,好像刚跑了几公里一样,很疲惫。
果然开坛作法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那些开了坛以后像跳大神一样,来回上蹿下跳的道士,恐怕全都是些装模作样的冒牌货。
许潇吸了口气,暗暗捏了把大腿,强行让自己精神振作起来,继续踏着罡步念动咒语。
第二遍念完的时候,许潇腿上已经酸的不行了,连站立都有些站不太稳,大口大口喘着气。
姚乐乐一脸担心的站在旁边看着,但也知道是紧要关头,不敢说话打断他。
就在这时候,一阵风吹过,香案上面飘出了一团白影,好像水波一样波动着,慢慢凝聚成一条人形。
却是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身和现代格格不入的古装,面相敦厚,飘在香案上方,细细闻着香气。
就看到一缕香烟飘上去,被中年男子吸进鼻子里,案台上的香烛迅速缩短。
香案上的果品也渐渐干瘪下去,失去了水分,同样有一缕青烟从果品中飘出来,被中年男子吸入肚中。
“你……”许潇刚要开口,中年男子就挥了挥手,止住了他要说的话,细细闻着味道,一脸享受的样子。
“……”
看来这个土地神还真是个吃货。
过了一会儿,中年男子才睁开眼睛,细细回味了一下,看向面前的许潇和姚乐乐:“就是你们两个小辈,将我召唤出来的?”
许潇点点头,说道:“您就是……东郊河谷这一带的土地神了吧,怎么称呼?”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说道:“我姓陈,你叫我陈先生就可以了。不知道这位小辈是哪一派的,师父名讳如何?”
他只是问许潇一个人,看了姚乐乐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孩是普通人。
“呃……自己练的,没派别,也没师父……”许潇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算是有个代理师父吧,叫慕容嫣,陈先生你听说过没?”
中年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微微一变:“原来是慕小姐的同门,失敬了。不知道你这次唤我出来,到底是有何吩咐?”
慕小姐?这个土地神居然还真的认识慕丫头?
其实倒是许潇不知道了,这位陈先生虽然是东郊河谷一带的土地神,但身为天官正神,耳目众多,对流水市的事情虽然不能说全都掌握,但是对一些经常和阴阳两间打交道的猎鬼师、名门道士,都还是有耳闻的。
许潇愣了一下,但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无关问题的时候,就把酒店发生的血案这件事情,简略说了一下,问道:“现在那名死者的魂魄已经被人勾拿去了,而凶手的身份至今还无人知晓,所以我召唤陈先生你出来,就是想问一下这件事情。”
陈先生说道:“这起凶杀案,我已经知道了。我是这一带的土地神,这片土地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已经知晓。
只是那凶手也是颇有道行之人,能够隐藏真身,避过天知。所以我未曾见到他的真实面目。
但昨夜血案发生后,确是有两个人先后跑出这家酒店,后面一个人身上带着颇浓的杀气,而且身边抓着一个新死的魂魄,也就是昨夜横死的那人。”
果然是那两个人。
许潇沉了一口气,问道:“那两人可是一老一少,老者出身穿黑衣,脸上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年少的是一个穿粗布衣服的小伙子?”
陈先生说道:“没看清脸,但穿着的确如你所说。”
许潇暗暗吸了口气,这下已经完全确定凶手是谁了。“那陈先生你知道那两个人的身份和来意么?还有,他们逃到了什么地方?”
“那二人刚从外市来到东郊河谷,未曾向本地阴司报备,所以我也不知他们的身份。至于来意,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陈先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