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清推开酒吧——斑驳复色的大门,有些不耐烦的啐了一口。
“郓帛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一个酒吧的大门,干嘛做的跟一堵墙似的。厚重冰冷的外表看着就让人压抑!”
躺在吧台上的安澜像是睡着了,唯有流光与柔乐来回交替的从他身上掠过。欧清见他没有动惊,蹑手蹑脚的坐到吧椅上。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安澜像是回答的说。
“这个酒吧从完好的那天起,我就知道它是郓帛的心。从布局、灯光、音乐、和颜色的选择上,他都在遵照自己的内心。不过唯一让我震惊的是,原来……我与你……在他的心里也有一席之地,而这一席之地是任何一个人都到达不了的……也就是说我们对他来说……”
“是特别的。”
安澜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盯着欧清,冷清的双眸有些寒意的浅笑着。
“你还真不够可爱,真不知道以后会有谁喜欢你!”
“安澜,郓帛不属于你,但你却永远属于他。”欧清淡淡的说。
安澜像被看穿似的有些严肃的问:“你为什么要留在他身边!”
“因为……喜欢啊!我只做我感兴趣的事,其实‘喜欢一个人’和‘对一件事感兴趣’的情感是一样的。所以我把所有的感情都归结成兴趣,人是善变,只要把那些东西统统当成兴趣,就不会难过。兴趣正如词面之意——一时兴起,时至趣了。”
“好一个一时兴起,时至趣了。你的真心究竟在哪里呢?!我亲爱的欧清姐。真想知道你的过去,只可惜郓帛太疼爱你了,我连蛛丝马迹都无法寻觅。不过,我知道在你心里,郓帛也是特别的。”
欧清不悦的望着安澜:“特别!什么是特别,我才不需要什么特别。越是特别的东西,到后来对自己的伤害就越大影响也就越深。明明知道这些事实,为什么还要这些特别。我才没有笨到连自己都要伤害自己的地步,我只要明白这些就够了。他对我来说不是特别,而是强大,我喜欢强者。只是有的时候他对小丝……”
欧清说着说着拿起安澜头顶处的啤酒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安澜沉默的坐起身,双腿耷拉在吧台边上。他见郓帛推门而入含义不明的吹了声口哨,然后从吧台上跳了下来径直的朝大门走去。
安澜没什么表情的经过郓帛,郓帛一把抓住他的肩停顿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还没喝我调的鸡尾酒呢!”
安澜肩膀一斜转过身望着一脸认真的郓帛邪笑着:“这样的日子不知在哪一天会结束?!我能清楚这件事,真是太好了。郓帛……你能看清你的未来吗?”
郓帛楞了楞对着抬腿就走的安澜:“你要去哪里?”
郓帛说完朝酒吧的里间走去。
安澜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到了吧台前。
欧清笑眯眯的看着安澜:“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话音刚落她递给安澜一瓶啤酒:“想让他为你付出更多,那你又能为他付出多少呢?”
安澜接过啤酒想了想浅笑的仰起头饮了起来,一瓶终了他有些清醒:“我无法做到,什么也不能付出。欧清你就那么喜欢强者吗?你的存在,让我想霸占已有。不过只有这样的你,才会让我觉得有意思。”
安澜把玩着吧台上的空瓶突然换了副嘴脸笑的非常肆意:“你就没想过得到他吗?你骗不了我的,你的野心……”
欧清盯着眼前这双深黑色的眼睛眉头皱了皱:“他选择了我是他的妹妹,他不会选择我的。我不停在他身边证明我的魅力,只可惜他这样选择了。”
安澜:“那是因为你比小丝来晚了……”
安澜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望着白衬衫黑马甲的郓帛优雅的朝吧台走来,安澜拿过手边的啤酒又灌了一瓶。
“但我比你们来的更晚……”
郓帛碰到吧台立马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一边微笑一边调制起“Suze”。
酒成放置杯垫上郓帛缓慢的推向欧清,欧清看着橘黄色的液体不由自主的问。
“它叫什么!”
郓帛一边调制“明天Tomorrow”一边对欧清说。
“Suze苏兹
产自法国酒液呈橘黄色,口味微苦、甘润,糖分含量20%,酒度16度,一种龙蛇胆酒。
我觉得它非常适合——你的冷清。”
欧清没说什么安静的品酒。
安澜抬起头对视着郓帛淡淡的说:“我要一杯烈酒最好醒来时是明天。”
郓帛伏下身将深紫色的Tomorrow推至安澜面前“这款,喝掉的是璀璨的时光流年。一口下去,当你知道为什么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一份绝对伏特加,一份朗姆酒,一份龙舌兰酒,一份白兰地,一份金酒,一份威士忌,DIY一份二锅头,混合均匀,绝对的烈酒。正好附和你的要求,安澜。”
安澜左手一把抓住郓帛衣领,右手不自觉的抚摸着他的下颚,他有些迷离的凑到他耳边:“今天你好美!哥,我是不是想了不该想的事情?如果你再这样迷惑我,叫我如何是好呢!”
郓帛面不改色的浅笑着:“你喝多了!”
安澜抄起面前的酒看着郓帛一仰头喝的滴酒不剩,他转过身朝大门走去。郓帛身手敏捷的从吧台后面跳到吧台前,将即要落地的安澜拉进怀里。他没说什么扛着安澜去了里间,欧清冷清的喝完,杯内橙色的液体,嘴角不自觉的泛起愉悦的笑意。她知道,已经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了,所有重要的,都正在发生着!未来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