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愿意辅佐皇兄!”已明显听出端木帛有废太子之意,端木绝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急切,他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答应过母后之事:“如果父皇是担心日后战争四起,那么儿臣愿意去边关,为皇兄守住这澜芜国的江山!”
“与其让你为他人守江山,倒不如直接让你坐上皇位!”端木帛话音未落,端木绝已砰然跪与他面前!
“请父皇收回成命!”
端木帛深沉眸中,又染上几抹浓重色彩:“绝儿!你真就不想要这江山?”
“是!”端木绝目光坚定:“儿臣从未想过要这江山,更何况儿臣曾答应过母后,一定会竭尽全力,辅佐皇兄成为一代明君!所以请父皇收回成命!”
“以你的文韬武略与战绩,一辈子窝屈在宫儿手下,不觉得不甘?”
“没有不甘,只有心甘情愿!”端木帛抿了抿薄唇,将心中最真实想法说出:“即便除去儿臣的意愿,除去曾经对母后的承诺,儿臣也不会坐这个皇位!”
“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一旦登上皇位,你手中便相当于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这可以说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为何却不要?”
“因为儿臣不想像父皇一样!”
端木帛明显一怔,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此话何意?!
“儿臣此生有葵儿一人便已足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应付其它女人……”端木绝脑海中浮现千葵巧笑连连的容颜,及她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然而,若是登上皇位,儿臣必会迫于无奈,不得不大肆纳朝中众臣之女为妃,以达到平衡牵制的作用;可如此一来,儿臣必然会失去葵儿!”
“要美人不要江山?”端木帛心中突然有些恼火,在他心中一直强悍无人能敌的儿子,竟也有如此没有出息的一面!
“是!”端木绝自然未错过端木帛眼底一闪而过的恼火,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对于儿臣来说,葵儿与洛洛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令端木帛冷下脸,眸光紧紧盯着端木绝不思悔改的面容:“……你让朕失望了!”
“那儿臣只能说抱歉!”端木绝薄唇轻启,不卑不亢的态度,令端木帛想发火,都无处可发:“父皇!皇兄并未做错什么,您若是无缘无故撤了他太子之位,您觉得对他公平吗?您又觉得对得起母后的在天之灵吗?!儿臣知道您的担忧,可儿臣向您保证,只要有儿臣在一日,儿臣一日便会帮皇兄守住这澜芜国的天下,所以儿臣斗胆在此请求父皇,收回承命!”
端木帛望了端木绝良久,清楚他心意已决,不由幽幽叹了口气;他的众多儿子中,不该有野心之人,野心四起,该有野心之人,却又对皇位嗤之以鼻,他不知是该感叹命运的多变,还是该感叹造化弄人!
“……好!如你所愿!”良久,端木帛终是妥协!
“谢父皇恩典!”
“你身上还有伤,起来吧!”端木帛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既然你对皇位没有兴趣,那么今日之事,便只有你知,朕知,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儿臣明白!”此事兹事体大,若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届时只怕他们兄弟间,会产生致命的缝隙:“父皇!您身上的毒虽已解,却也是元气大伤,日后可能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朝中之事,还是让皇兄多帮衬您一些吧!”
“此事朕心中有数!”端木帛未正面应承端木绝所言:“天色不早,你也早些回府休息吧!”
“儿臣告退!”
端木绝回至府中,已是傍晚十分!
“王妃呢?”
“回禀王爷!王妃正在房中休息!”
“嗯!你不用在这儿守着了,下去休息吧!”
“是!”
端木绝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本以为她正在床上休息,却没想到推开房门,便见她支着下巴,出神的坐在桌边!
“你回来了!”听闻动静,千葵迅速抬眸,待看清来者何人时,千葵唇畔溢出一抹甜蜜的笑!
“嗯!本王回来了!”
听闻他的回答,千葵脸颊不由一燥,突然发觉他们的对话,怎么都有一种,妻子等待夫归的感觉!
“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端木绝行至她身边,指尖搭上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后,才安心收回指尖!
“没、没有!”千葵眼神闪躲,欲盖弥彰用手在脸边扇了几下:“可能、可能是太热的关系!”
“热?!”端木绝挑眉,并不觉得已到深秋的天气会热,回想一下他们方才对话,总算知晓她为何脸红,不过他倒是很喜欢这种感觉;没有拆穿她的谎言,未免她继续不知所措,端木绝扫视一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菜肴,转开话题:“还没有吃饭?”
“嗯!”
“不饿吗?”
“想等你一起吃!”千葵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呵呵……”端木绝一阵低笑,指尖爱怜抚摸着千葵红扑扑的脸颊:“……真可爱!”
千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别扭的拍开端木绝指尖:“有什么好笑的?!”
“的确没什么好笑的!”端木绝虽如此说,唇畔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瞧得千葵直翻白眼,端木绝适可而止干咳一声道:“吃饭!”
入口菜肴虽味道不错,但对于尝尽美食的端木绝来说,只需一口,便可以吃出,这些菜肴不是刚刚做好,而是温了一遍又一遍;可即便如此,这些菜肴对于此刻的端木绝来说,都是人间美味;因为这些菜肴中,掺杂对一个妻子对丈夫的翘首以盼及爱恋!
“绝!你的伤还痛吗?”一想到他今日为了救她,毫不犹豫朝自己刺了一刀,千葵便浑身发怵;那种害怕与恐慌,再次主导她的意识!
端木绝敏锐察觉她的异样,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安抚拍着她的背脊:“不痛了!已经瞧过大夫,休息几日便会没事!”
千葵脸颊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眼眶微微发热:“绝!答应我好吗?日后若是再遇到这种事情,你一定不可以这么做!”
“……”端木绝!
端木绝的沉默,无疑是在无声的告诉她,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出现,他一定还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么做!
千葵抬眸,目光中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绝!答应我好吗?”
端木绝摇头,在千葵再欲开口前,先行反问道:“葵儿!如果有朝一日,陷入危险的是我,你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伤害吗?”
“……”千葵!
“葵儿!你都做不到,不是吗?!”端木绝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既然连你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又以何种立场来要求我?”
“……”千葵哑然,她的确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被人伤害;可这并不代表,她愿意看到,他为了救她,而送命:“……绝!这根本是两码事!”
“两码事吗?”端木绝似呢喃,也似询问,目光直直望入千葵心虚的眼底!
片刻后,千葵如斗败的公鸡般,耸拉着脑袋,退而求其次道:“那你答应我,如果再遇到这种事,你一定不可以让自己有事……”千葵越说,越觉得有些不甘心,顺口威胁道:“……你若是让自己有事,我就带着你的儿子去改嫁!”
端木绝面容一僵,似怒非怒盯着怀中人儿,千葵被盯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想要逃离,却被他先行一步固定在怀:“想改嫁?”
“呃……”千葵一百二十分后悔自己的冲动,瞧着他越发危险神色,千葵很没出息的重重吞了口唾液:“口误……呵呵……口误……”
“口误吗?!本王倒不这么觉得!”端木绝神色危险而又邪魅,薄唇轻轻刷过她的耳畔:“你说,本王该如何罚你?”
“呃……”
“是让你两天两夜下不了床?还是将你永远圈禁在府中?”端木绝状似好意询问,却令千葵一阵无语外加头皮发麻!
“你有伤!”
“死不了!”
“呃……”千葵:“我有伤!”
“……”端木绝:“……这笔帐本王先帮你记下!”
千葵闻言,眼睛眨了一下、两下、三下……直直确定自己险险逃过一劫后,唇畔当即露出一抹小人得志的奸笑!
端木绝见状,冷哼一声,在她还未来得及敛去唇角笑意时,端木绝薄唇已迅速压下!
“唔……”
趁着她抗议之际,端木绝灵活攻入她的堡垒,一改往昔温柔,带着惩罚性的啃咬着、吸允着;直至她快要闭息,才放过她可怜的小嘴!
千葵捂着红肿唇,怒气腾腾瞪着端木绝:“你属狗的?!”
迷雾般的眸,娇艳欲滴的唇,外加红扑扑的脸颊,她的怒气怎么看,都没有半点杀伤力可言,反而娇嗔的,想让人再次狠狠欺负一次!
思至此,端木绝以用实际行动来做最好的证明!
一刻钟后……
千葵软软窝在端木绝怀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心,心中暗自将他祖宗十八代集体问候个便!
“还顶嘴吗?”
千葵摇头!
“还准备改嫁吗?”
千葵再次摇头;没出息的,让她自己都鄙视自己!
“……我答应你,无论日后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会让自己活着!”端木绝倏然开口,给予她保证!
千葵意外望着端木绝,随即会心一笑:“那你要牢牢记住自己今日所言!”
“嗯!”端木绝垂眸,吻了吻她的发丝;他怎舍得撒手人寰,将他们母子扔下!
感受着他的温柔与爱怜,千葵双臂环绕着他挺拔腰杆,脸颊紧贴他温暖胸膛!
“对了!我记得我迷迷糊糊中,好像听你说,白冰腹中孩儿不是你的?”千葵拧眉,抬眸望着端木绝;她也不确定,那是自己的幻听,还是真实存在!
“嗯!她腹中孩儿是展炎熙的!”
“你早就知道了?”千葵试探询问,心忍不住紧绷起来!
端木绝点头,见千葵脸色有变,急忙解释道:“白冰乃是内奸之事,我早已知晓,而她此番设计我的目的,便是想名正言顺进入惠王府,所以我就将计就计,给了她进府机会,然后在故意透露虚假消失给她,从而起到迷惑郡王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