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只是一点小伤!”
“先去找大夫瞧瞧,这儿交给本王处理!”
“是!”四名暗卫应声,一瘸一拐向着不远处医馆行去!
“阿玛!”见夜天冥已走,洛洛小跑至端木绝面前,小小指尖不客气指着伤疤男:“这个坏蛋不仅带人杀我们,还扬言,就算是我们死绝了,阿玛您也不会来!”
端木绝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危险意味:“洛洛觉得,阿玛该如何替你们报仇?”
洛洛歪着脑袋想了想:“至少要先打他十大板再说!”
“好!”端木绝宠溺揉了揉洛洛的脑袋:“这儿没有木棍,就用剑来代替吧!”
“……好!”
端木绝上前几步,自伤疤男手中取过利剑,手腕旋转间,伤疤男身上已出现数道伤痕,每一剑刺得都不浅,却又不足以威胁到他的性命!
伤疤男穴道被点,却不代表他的感官也因此丧失,十道汩汩流淌血液的伤口,痛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此血腥一幕,令千葵担忧看着洛洛,虽然他脸上未表现出什么,但紧攥的拳头,却出卖了他的情绪;千葵失笑摇了摇头,上前,将洛洛拥入怀中:“若是害怕就说,没人会笑话你的!”
“我是小小男子汉,才不害怕呢!”洛洛嘴硬道,才不会承认自己怯场!
“你呀!”千葵宠溺点了下洛洛额头,知道他又傲娇了!
“洛洛说的对,男子汉就要有担当,不会轻易害怕,因为男子汉肩上担负的东西,要比常人多的多!”端木绝直言,完全没有将他当做孩子般诱哄,因为身处皇室,从出生便已注定,他肩上担子要比常人重上一百倍;所以他只有不断的壮大,日后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与所爱之人!
千葵抿唇,清楚端木绝的弦外之音,只是有些心疼如今还小小年纪的洛洛!
端木绝未在多言,回眸望向伤疤男,为他解开穴道,又顺手点上止血穴道,免得他失血过多而亡!
“不想死的太难看,就老实说出,何人派你前来?”
“我、我……”伤疤男舔着干裂唇瓣,眸光乱转,想要逃跑,却又清楚的知道,以自己如今身体状况,必然逃脱不了!
“不要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因为你还未付出实际行动,便已成为本王剑下亡魂!”端木绝手腕微动,锋利剑刃已准确无误落于他脖颈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说,我说……”伤疤男毫无骨气可言,急忙道:“……我说……可是……我也不知是何人要买王妃的性命……”
“你在找死吗?!”端木绝指尖微微用力,伤疤男脖颈瞬间出现一道血口!
吓得他砰然跪于地面:“王爷饶命,我说的句句属实,真不知是何人要买王妃性命,只知买王妃性命之人,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我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还请王爷饶命,还请王爷饶命……”
伤疤男不断对着端木绝磕头,十分后悔接下此单,更后悔被美色迷了眼,以至于毫无防备,被点上穴道,此时只有任人鱼肉的份!
他的惶恐与不安,并未打消端木绝心中顾虑:“来人!将他带回府中严加拷问!”
“是!”墨谦领命,大手一挥,身后数十名暗卫,迅速将伤疤男为首的一干众人带走!
“对了!阿玛!您们来找我们的时候,雨涵姑姑有回府吗?”见事情了却,洛洛忙出声询问赵雨涵之事!
“已经回去了!”
“那就好!”洛洛拍着小胸脯,高提的心,总算可以回归原位!
“我们先回府吧!”
“好!”洛洛欢快应声,牵着端木绝走了几步,倏然察觉少了个人,回眸,望向眉头紧锁的千葵:“妈咪!您在想什么呢?回家了!”
“哦、哦!”千葵后知后觉点头,疾步向他们行去!
“在想什么?”端木绝伸出右手,十分自然的牵起她略显冰冷的指尖!
“我在想,到底是何人与我有如此深仇大恨!”
“想出个所以然来了?”
“嗯!”
端木绝闻言,蓦然顿住脚步,目光炯炯注视着千葵:“是何人?”
“伤疤男在与我们对峙的时候,我意外发现,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墙角处,躲着一名妙龄女子,从身影来看,很像曾经在白冰身边伺候的丫鬟春迎!”千葵说出盘旋在心中良久的直觉,却又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不过,我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毕竟那个身影消失的太快!”
“此事我会派人留意,你不必多想!”端木绝轻抚千葵脸颊,似真似假道:“以后别再让我发现你偷溜出府,否则,你该知道会受怎样的惩罚!”
千葵干笑,果断的装傻充愣:“啊!我怎么突然这么饿,还是赶紧回府吃东西吧!”话音落,脚底抹油般,溜之大吉!
洛洛撇嘴,十分鄙视的吐槽:“妈咪!您这个借口真烂!”
……
“事情办的如何?”桂花树下,一袭白衣女子背光而站,看不清脸上神情,却能清晰的感受到,环绕在她周边的淡淡哀愁!
“失败了!”回话的,是一袭淡绿衣襟的女子,面纱摘下,熟悉容颜暴露于空气中,正赫然是消失几个月的春迎!
‘咔嚓’树梢折断的声音,刺痛了春迎的耳膜!
“姐姐!您身体不好,千万别生气,万一伤了身子,还如何去复仇!”春迎此刻只能用‘仇恨’去安抚她的情绪,因为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如今对于她来说,最贴切生活的存在!
果然随着春迎话音落,白冰紧攥树枝的指尖慢慢松开:“他们是被抓了?还是全部阵亡?”
“被抓!”春迎平静回道,完全没有一丝紧张或是害怕:“姐姐放心!他们并不知我的身份,即便被抓,也坏不了大事!”
“如此甚好!”白冰回身,扬起一抹淡淡浅笑:“出去这么久,你也该累了,先回去歇一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春迎应声,转身离去,将时间与空间留给白冰!
待她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内,白冰唇角笑容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恨意与狰狞!
端木绝!你负我真心,伤我孩儿,杀害炎熙,这一笔笔账,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而我得不到的幸福,你与冷千葵,这辈子也休想得到!
……
次日,墨谦带领两名暗卫,准时出现在夜天冥面前!
“夜公子!很感谢你昨日出手救了王妃及小贝勒,这是王爷的一点心意,还望你不要嫌弃!”墨谦不卑不亢开口,手掌微压,示意暗卫将箱子放下!
暗卫了然,上前几步,将箱子放于夜天冥面前,随即重新退回墨谦身后!
“东西我收下了!”夜天冥端起茶杯,慢悠悠抿了口茶:“回去替我转告你家王爷一声,自己的王妃最好看好,否则下一次,她就不见得有这么幸运了!”
“夜公子的意思,在下一定会帮忙转告,若无其它事,在下先行告辞!”
“请!”
墨谦点头示意一下,带领两名暗卫出了厢房!
“李放!你觉得这箱子里会是什么?”夜天冥踢了踢脚边的箱子,状似随意询问!
立于夜天冥身侧的李放,稍稍沉吟,不是很确定开口:“属下觉得,应该是金银珠宝一类!”
“我觉得不是!”夜天冥唇角微勾,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公子觉得会是什么?”
“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夜天冥放下茶杯,淡淡扫视一眼李放,李放了然,上前几步,打开箱子!
入目,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使李放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开始慢慢紧绷!
“公子……”
“呵!”夜天冥不置可否低笑一声,看不出喜怒:“他还是第一个,敢如此挑战我耐性之人,只是不知,谁才是真正笑到最后之人?!”
“公子所言极是,是属下激动了!”
在李放的心目中,夜天冥是神祗般的存在,任何对夜天冥有侮辱之意的人,他绝对不会让对方见到次日的太阳;更何况像端木绝这般,用胭脂水粉,赤果果说夜天冥像女人的举动,这无疑是自寻死路;若端木绝不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不是武功深不可测的常胜将军,只怕他会在箱子打开的刹那,便去取了端木绝的项上人头,以此来平复心中的愤怒!
只是现实中的种种,让他清楚的知道,他必须沉得住气!
“先去将这些胭脂水粉处理一下,再来见我!”夜天冥不给他太多思考愤怒的时间,直接吩咐道!
“是!”
“欧阳叔叔!您可不可以不要走,在陪我几日?”洛洛撒娇轻晃欧阳少恒手臂,言语间充满浓浓的不舍!
欧阳少恒慈爱揉了揉洛洛的发丝,眼底同样充满不舍:“这里的事情欧阳叔叔已经处理完,必须回师门复命,不过欧阳叔叔答应你,等有时间,一定会来看你!”
“真的?”
“欧阳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欧阳少恒宠溺捏了捏洛洛的小脸蛋:“记得,日后要听妈咪的话,不然下次见面,欧阳叔叔可是会不高兴的!”
“哦!”洛洛闷闷点了下头,对着欧阳少恒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
“好!”欧阳少恒失笑,对他孩子气的举动,充满纵容:“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欧阳叔叔!您已经答应我,会抽时间来看我,记得不许反悔哦!”
“知道了!”欧阳少恒再次揉了揉洛洛的挠头,起身,望向一侧垂目而立的千葵:“时候不早了,你领洛洛回府吧!”
“少恒……”千葵欲言又止望着欧阳少恒,心中何尝不清楚,他突兀的辞行,定与昨日之事有关;可如今隔与他们之间那层薄纸被戳破,令她不知如何开口去挽留:“……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与洛洛的照顾;对不起……只有一颗很小的心的我,无法给予你想要的回应!
欧阳少恒苦涩一笑,怎会不知她话中含义,只是此刻的他,宁可装傻充愣,也不愿去面对;就当……给自己付出的这么多年的感情,一个过渡期!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若不是我没有看管好师妹,又怎会害的你与洛洛差点遭遇毒手!”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欧阳少恒就一阵后怕,如果当时他们真的遇害,他不敢想像,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过还好上苍怜悯,只是有惊无险;然而此番的惊险,却让他下定了决心,必须将有可能给他们带来危险的师妹,彻底带离他们的生活!
“少恒!你千万别这么说,这么多年来,若不是你事事照顾周全,也许我与洛洛今日,便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你太高估我的功劳了!”欧阳少恒耸肩,故作轻松笑道:“好了!不要将气氛调和的这么感伤了,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
“是啊!说不定我们很快又重新见面了!”千葵附和,心中却有一种直觉,他此番离去,若没有必须出现的理由,只怕他不会在轻易出现在他们母子的生命中!
欧阳少恒唇畔笑容又放大少许,但却掩饰不住眼底的苦涩与不舍;好似怕千葵发现般,迅速垂下眼角,摸了摸洛洛的脸颊:“来!洛洛!和欧阳叔叔再见!”
洛洛咬了咬粉嫩唇,伸手抱了下欧阳少恒弯下的腰杆:“欧阳叔叔再见!”
“乖!”欧阳少恒在洛洛额头印上一个吻,重新直起身子时,已很好掩饰住眼底的情绪:“我们走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