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洛焦急询问,令千葵惊醒,脸色一红,急忙从薛贵琦身上爬起,由于动作太大,不小心碰触到薛贵琦伤口。
“唔……”一声闷哼,从薛贵琦唇中溢出。
千葵一怔,顾不得害羞,急忙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薛贵琦眉头紧皱,显然被千葵碰的不轻!
瞧着他隐忍神情,千葵内疚的无地自容:“对不起……”
“……没事!”
虽然他表现的不在意,可千葵仍旧有些不放心:“这儿离李氏药铺不远,'我扶着你去给李大夫瞧瞧!”
“不用!我没那么娇贵!”
“你伤的位置,本身就比较危险。万一被我刚才这么一撞,再感染了,届时就不好办了,还是去给李大夫瞧瞧吧!”千葵苦口婆心劝说,生怕他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再被自己撞坏了。
“是啊!叔叔!你就听妈咪的吧!不然妈咪会过意不去的!”冷天洛加入劝说阵营,完全和自家妈咪一个鼻孔出气。
“这……”
“就去瞧一眼,有事拿药,没事也图个安心!”千葵继续劝说。
“……那好吧!”薛贵琦终是拗不过她们母子二人,只得随她们朝李氏药铺行去。
看过大夫后,千葵也没那个心思继续买菜,直接扶着薛贵琦回至住处。
“我还真是乌鸦嘴,说什么中什么!”想想自己出门前,还开玩笑说,不会让人家背着回来,这下可好,老天爷也和他开玩笑,硬是让他被人家架着回来。
千葵失笑:“好了!什么都不要想!先休息一会,我去帮你熬药!”
“又要麻烦你了!”
“你千万别这么说,若不是为了救我,你岂会二次受伤!”说到这儿,千葵都替他感到悲催,好不容易养的七七八八的伤,被她今天这么一撞,又要从头养起!
薛贵琦也觉得自己悲催至极,不过他心态可不是一般的好,自嘲笑道:“只能说明,老天爷太眷顾我了!”
“看你还有力气开玩笑,我就放心了!”千葵抱起桌上草药,招呼冷天洛:“宝贝!随妈咪出去,给叔叔休息一会!”
“妈咪!叔叔不困,您去熬药,我在这儿陪叔叔聊天!”
千葵顿住脚步,狐疑盯着冷天洛:“说!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有!”冷天洛摇头,信誓旦旦开口:“妈咪!我保证自己没打什么鬼主意,只是单纯的想留下来陪叔叔聊天!”
“我的确不困,就让洛洛留下陪我聊天吧!”薛贵琦帮腔,不舍得冷天洛失望。
“那好吧!”千葵抱着草药走了几步,想起什么般回眸:“洛洛!妈咪警告你,叔叔现在伤势未愈,不能再缠着他给你做玩具了!”
“我知道,妈咪放心!”
得到冷天洛保证,千葵才放心离去。
哪成想,千葵前脚离去,冷天洛后脚便如小哈巴狗般,缠上薛贵琦。
“叔叔!等你伤好了,在多给我做几样玩具好不好?”
“……”薛贵琦。
……
“传令下去,十五日后,本王要迎娶百花楼花魁!”
“王爷!您真要这么做?”墨谦向来冷冰冰的嗓音,此刻充满忧虑:“万一千葵姑娘未如您预料般出现,您该如何善后?”
对于向来不打没把握仗的端木绝来说,此次的决定,的确是冲动而又唐突。
可他不知道,如若继续日复一日的等待,是否还要再等上个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所以他宁可赌一把!
有人说过,人的一生,总会有一次不顾一切的冲动,那么他愿意用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冲动,去赌上一把!
“什么都不用说!本王心意已决,你命人看着操办吧!”
“……是!”知道端木绝心意已决,多说无益。墨谦幽幽叹了口气,退出房间。
经过此地,意外听闻端木绝与墨谦对话的小莲,见墨谦走出房间,暂时忽略身份的差异,一把将墨谦拉至角落。
“墨大人!王爷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万一大婚之日,二小姐没……”
“你偷听我与王爷谈话!”无视小莲话语中焦急意味,墨谦冰冷陈述着一个事实。
“呃……”小莲被墨谦冰冷语气镇住,一时忘记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你可知,偷听我与王爷谈话,该当何罪?!”
小莲倏然想起,曾经有个奴才,偷听王爷与墨谦谈话,结果被处以极刑。想到这儿,脸色不由一白:“我、我只是不小心……”
“去和王爷解释吧!”墨谦冷冰冰丢下此话,转身便欲离去。
小莲身子一抖,顾不上害怕,一把抓住墨谦衣襟:“……不要!求你……”
“晚了!”墨谦毫不留情掰开小莲指尖,抬步便朝前走去!
小莲贝齿咬上樱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拧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住墨谦去路:“你、你要敢去告状,我就、我就去告诉所有人,你、你被我、被我看光身子一事!”
小莲努力压制自己的羞怯,与之对视,不容自己有半丝退缩!
墨谦长年冷冰冰的脸孔,浮出一抹可疑红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小莲虽然努力压制着羞怯心里,清秀的小脸上,还是悄悄浮现出一抹红晕。但为保小命,她不得不出此下策:“反正我不管,你要是去告状,我死也要拉上你个垫背的!”
“那你就试试!”墨谦迅速整理好情绪,危险眯起眼睑:“当年,我真不该救你!”
“现在后悔,晚了!”
当年她们在灵光寺遇袭,若不是墨谦出手相救,她此刻早已成为孤魂野鬼。也就是那一次,她们因躲避敌人追杀,而躲进一个小村落小住几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的某天夜里,她出门小解,不小心看到正在洗澡的他……
其实以这个作为威胁,小莲都觉得自己很不人道,可和自己小命相比,她还是决定不人道的好!
望着面前不得到满意答案,誓不罢休的人儿,墨谦抿了抿嘴,准备从她身边走过。
“你又要干嘛?!”小莲急忙伸开手臂,拦住他的去路:“你该不会还想着去告状吧?”
“去办王爷交代的事情!”墨谦虽未正面给予小莲答复,但他的态度已说明一切。
“如此说来,你不会去告状了?”小莲虽猜到他的答案,却仍旧有些不放心,想听他亲口承认!
“嗯!”墨谦淡淡应了声,警告:“此次我可以当作什么也未发生,但下不为例!”
“嗯!嗯!嗯!”小莲如小鸡吃食般连连点头,生怕自己速度慢了,他便会反悔!
墨谦无视她喜悦神情,径直越过她的身侧。
“那个……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小莲对着墨谦背影开口。
“……”墨谦。
见他不语,小莲跟上去几步:“你去和王爷说说,让他不要轻率的……”
“王爷心意已决,说什么都没用!”不待她说完,墨谦丢下此话,头也不回离去。
小莲气恼跺脚,狠狠瞪了眼他离去背影:“还是二小姐说得对!冰块脸!没同情心……”想起千葵对自己的好,小莲不由红了眼,在心中默默祈求,大喜之日当天,她能够及时出现!
……
这日,向来冷清的偏僻小村落,迎来意外的客人!
“请问有人吗?”
“你找谁?”冷天洛打开房门,望着篱笆外的老爷爷。
老爷爷慈祥笑道:“小朋友!请问你这里是不是住了位薛贵琦公子?”
“你认识薛贵琦叔叔?”
老爷爷一听此话,便知自己找对了地点,当下笑得开怀:“小朋友!我是他家的管家,奉老爷之命前来接他回府!”
冷天洛闻言,本欲帮他打开篱笆的步伐猛地顿住。倏然不想让他进来,怕他把薛贵琦带走。
察觉冷天洛异样,老爷爷狐疑:“小朋友!你怎么了?”
在房间内听闻动静的千葵与薛贵琦,一前一后走出。
望着篱笆外,再熟悉不过之人,薛贵琦有一刹那的呆愣。
篱笆外之人却不似薛贵琦那般反应,见他好端端站在不远处,连日来紧绷的心,终于得以放松:“少爷!”
薛贵琦回神,疾步上前打开篱笆:“吴管家!你怎么来了?”
“老爷不放心!让老奴前来接您回府!”吴管家含笑开口,扫了眼清凉四周:“这儿真够偏僻的,老奴带领家丁在这附近转悠了好一阵,总算是不负老爷所托,找到了您!对了!少爷!您信上说自己受了伤,如今伤势如何?”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没什么大碍就好!”吴管家松了口气:“少爷!我们现在便启程回帝都,老爷还等真呢!”
一想到要离开,薛贵琦心开始有些不舒服!
闷闷的感觉,令他脸色都跟着有些不自在。
“少爷!您怎么了?”
“没什么!”薛贵琦摇头,唇畔溢出一抹苦涩。即便不想离开,他又已何身份留下?!
“那我们现在启程吗?”
“嗯!”早晚都要离开,多留一刻又有什么意义:“我去收拾些东西!”
“好!”吴管家跟着薛贵琦进入篱笆小院。
完整部落听闻他们对话的冷天洛,仰着小脸,不舍望着薛贵琦:“叔叔!你真的要走?”
“嗯!”
“那你要记得回来看我哦!”
“叔叔记得!我们拉过勾勾不是嘛!”薛贵琦弯腰,爱怜摸了摸他的小脸:“叔叔走了!你可要记得听妈咪的话,不可以调皮,知道吗?”
“我知道!”
“乖!”薛贵琦直起身子,下意识望向千葵,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路顺风!”千葵浅笑,率先开口。
“……谢谢!”薛贵琦无声叹了口气,进屋,将自己随身携带之物,重新放回身上。
随后跟来的吴管家,神秘兮兮凑至薛贵琦身边:“少爷!那个小孩长相怎会如此像惠王?”
吴管家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可待走进一瞧,那哪是自己眼花,他分明与惠王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得!
“只是巧合罢了!”薛贵琦随口回,并未对他的询问有所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