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冷天洛行至千葵身旁,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您没事吧?”
千葵摇头;目光紧锁为救其她女子,而不惜耗损内力的端木绝;心中划过一抹,只有自己最清楚的苦涩。
分开多年,千葵想过无数次,他们再次面对面的情景;可其中没有一个,是眼前这种情况。
也许,他是真心想要娶她为妻,而自己却在不适宜的时间,出现在这不适宜的地点;从而破坏了他们触手可得的幸福……
“妈咪!您别吓我!”千葵的沉默,使冷天洛感到不安;记忆中的妈咪,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感受到他的彷徨与害怕,千葵勾起一抹牵强笑意,弯腰将他从地上抱起:“臭小子!妈咪不是告诉你,不许出来嘛!”
“我怕您出事,所以便偷偷跟来瞧瞧!”冷天洛自知理亏,不安垂下脑袋。
“你是在小瞧妈咪?”
冷天洛果断摇头:“没有!”
“我看有!”千葵不客气赏他一枚暴栗,恐吓意味十足:“等回家,再和你慢慢算这笔帐!”
“妈咪……”
“撒娇卖萌也没用!”千葵冷哼,瞟了眼依旧卖力救治自己相好的端木绝,千葵脸上神色又冷上几分,抱着冷天洛便朝门外走去。
堵与门前的春迎,总算是从刚才的惊吓中回神,当下横眉冷对拦住千葵去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连弱不经风的姑娘都不放过,你的良心定是被狗吃了……”春迎越骂越觉得痛快:“……想就这么走了,我告诉你,休想!”
“弱不经风?”千葵嗤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是你主子隐瞒的太好,还是你表演的太好?”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千葵唇角微扬,神色却更加冷峻:“不想像你主子那般躺着,奉劝你最好识趣点!”
“你……”春迎被千葵眼底的冷厉,吓得忙将剩余话语硬生生的吞回腹中。
而令外一面,脸色不算好的端木焰,伸手扯下千葵脸上面巾;望着那张熟悉容颜,脚步酿跄后退:“真的是你!”
“我早说过,不要对我有任何想法!”
“你就是二皇兄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儿,而他……”端木焰眸光转向冷天洛,不死心询问:“……是二皇兄的孩子!”
千葵未做任何表示;可她的沉默,又何尝不是一种默认。
端木焰苦笑,没想到第一个心动女孩,竟是二皇兄的心上人;而显然,他早已失去追求她的资格。
默默抿了抿削薄唇瓣,转身大步离去。
“王爷……”阿土一惊,急忙追着自家主子步伐离去。
厢房内,端木绝收功,将虚弱不堪的白冰抱至床上:“春迎!进来照看她!”
春迎如梦初醒,越过千葵,奔至床边。
“王爷!不要走……”白冰脸色惨白,眼底充满希翼的盯着端木绝:“……不要走……不要让妾身一个人……”
端木绝拧眉,对她自我称呼有些不爽,却又未表现的太过明显:“今日大婚取消!你先休息!本王择日再来看你!”
“王爷……”
不顾白冰的挽留,端木绝大步出了房间。
“姑娘!您没事吧?”春迎担忧望着自家主子,生怕她会想不开。
“滚!”
春迎。
“我让你滚,没听见嘛!”白冰歇斯底里,枕头硬生生砸在春迎身长:“滚啊!滚啊!”
伺候白冰几年,春迎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发这么大的火,一时有些六神无主:“姑娘……”
“滚!”
“好!奴婢滚!”春迎连连点头,有些害怕这样的主子;向门口疾走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姑娘!您别生气了!奴婢就在门外候着,您若是有需要,就叫奴婢一声!”
“滚!”
此次回应她的,是果断的开门声。
端木绝心慌意乱的奔出百花楼,害怕盼了五年的人儿,再次眼睁睁的从身边溜走!
“她人呢?”端木绝一把揪住门旁的墨谦,大声质问。
墨谦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抬手指向端木绝身后。
端木绝迅速回眸,果然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发现千葵与冷天洛的身影。
“该死的女人!又想躲去哪?”端木绝暴躁,害怕再一个五年分离;脚尖轻点,下一秒,人已稳稳落于千葵面前,拦住她的去路:“你要去哪?”
“和你无关!”千葵冷漠轻启樱唇;对于这个前一秒,为她人耗损内力,下一秒,又想将她留在身边之人,感到不屑。
她曾经说过;若不是唯一,哪怕再爱,她都宁可不要。
而如今,他救白冰的心切,令她察觉,原来自己并不是他唯一的选择;所以,她宁可选择长痛不如短痛的放手,也不愿意继续纠纠缠缠,因为三人的道路,太过拥挤。
“你说什么?”端木绝咬牙,手掌猛然扼住千葵手腕:“这就是你消失五年,重新出现后,想要对我说的话?”
“不然你想让我说什么?祝你们夫妻幸福,白头偕老?”
“冷、千、葵!”
“我耳朵很好,你不用吼这么大声!”千葵波澜不惊挣脱端木绝束缚,脚步微退,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该死!”千葵脸上淡漠,使端木绝心中怒火不断腾升,却又硬是咬牙解释:“这场婚礼只是做戏!”
“是吗?”千葵嗤笑:“难道你刚刚表现出的紧张,也是做戏?”
端木绝!
“怎么不说话了?是无话可说?还是问心有愧?”千葵咄咄逼人,心中的焖痛,使她衣袖中的玉手,紧紧攥起。
冷天洛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千葵,又看了看端木绝,总觉得他们不仅仅认识,他们之间一定还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你在吃醋!”这个认识,使端木绝心中怒火,瞬间荡然无存。
“谁吃醋了?”千葵此地无银三百两,瞪着端木绝。
她极力否决的模样,使端木绝唇角上扬,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梢;低沉魅惑嗓音,有着迷惑人心的力量:“谁在吃醋,谁心知肚明!”
被人毫不留情的揭穿心中秘密,千葵脸色显得微微有些不自在,拧眉,拍开端木绝指尖:“我没功夫陪你在这儿打哑谜,你若实在是闲的慌,可以去找你的小相好!”
“五年不见,你还真是越发伶牙俐齿了!”端木绝低笑,喜欢她这吃醋的小摸样;同时暗暗思考,该如何惩罚她这五年来的‘任性!’
相对于端木绝的心情大好,千葵的心情显然有些糟糕:“是啊!五年不见,想不到当初那个信誓旦旦之人,也学会了左拥右抱!”
“我说过,这场婚礼只是做戏,我们之间更是清清白白!”
“你觉得我会信吗?”千葵不会忘记,他见到自己拍飞白冰那一刹那的愤然与焦急;那无疑像一把利刃般,刺进她的心房;她没有那么大度,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看见,心安理得的窝进他的怀抱,享受那久违的温暖。
“要怎样你才会相信?”
“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感受到的!”
随着她话音落,端木绝微扬的唇角慢慢抿成一条直线,嗓音中染上一丝冷厉:“眼睛看到的……你是在提醒本王,五年后的你重新出现,只是为了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在提醒本王,五年后的你,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善良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