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霹雳手段成功化解了S小姐事件造成的公众安全危机,叶维轶得到了警局嘉奖的同时,还受到了前往“黄皮狗”(警察局局长)寓所共进晚餐的邀请。路途上,副局长还旁敲侧击地给了叶维轶许多温馨的提示。
“警局目前正需要大量年轻、有活力、有冲劲……但最重要的是,需要遇上大案件仍然保持冷静头脑的杰出精英人材。高层方面一直在关注你的表现。稍后在下半年,我会推荐你去参加评级考试。你加入警队的日子,也不短了吧!到了往更高目标冲刺的时候啦。一会儿到了局长家,也要继续保持展现自己的优势。你是我最看好的年轻人了。”
踏进了局长家后,两位老友携手前往书房叙旧。叶维轶待在一楼的大客厅,仔细欣赏了一番主人家的私人藏品后,独自出门来到户外小花园。
头顶上那片玫瑰色的晚霞渐渐消隐,叶维轶在园丁精心打理的后花园石径上散步,平静地呼吸郊外的清爽空气。天色暗了下来,别墅窗户前亮起了一盏盏暖色的灯。
还在草坪上踱步的叶维轶,视野能见度仿佛变得模糊些。当他走到泳池边时,叶维轶意外发现朝北的围墙上多出了两只手,紧接着探出了一颗脑袋。女孩喘着粗气,娇小的身影一缩一缩地攀上了矮墙。由于警察局长家,遭遇小偷的念头太过荒唐,叶维轶一直等到女孩稳稳地,以骑马的姿势坐到墙壁,方才开口。“你能透过窗户,见到来回走动的人影吧!”
“是你啊!”看清来人后,AFF松了一口气。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维轶惊讶道:“AFF?怎么是你啊!”自从那次在酒吧相聚后,又飞快地渡过了一些个无聊的日子。就在叶维轶确信已经失去了AFF的联系后,万万没有想到两人会在这样的地点重遇。
AFF甩着右手,“快帮我一把,别愣着啊!”
叶维轶伸手接住了,从矮墙上跃下的AFF。“你胆子也太大了,知不知道这是哪位大人物的家,竟然选在主人宴请宾客的日子,偷溜进来。”
对于叶维轶的关心,AFF报以截然不同的态度。“嘘——讲得那么大声,想把所有人都招惹过来吗?”
“你知道怕就好。我先悄悄地带你出去。不然被人发现,我可保不了你。”
“保我?等一下。”AFF疑胡着脸,快速地整理了一下思路。
“我知道你做事很拼命,但也用不了为了接手的案子,爬墙做贼。”
“贼,你以为我翻墙是为了……”就在两人谈话进行到白热化的地步,从二楼阳台传来了局长略带威信的嗓音。“AFF,怎么也不换一件像样的衣服下落。”
“爸,你不是说请几个老朋友吃饭吗?怎么他看着很老吗?”AFF砸巴着嘴,指着一旁的叶维轶。
“还不是你说整天陪着我们这些老古董太闷,我就让你符伯伯带了个新朋友来。”
“所以他就是,你要给我介绍的新朋友。”AFF加重语气重复了局长的话,在叶维轶的心头激起了一丝涟漪。
餐桌上,其余的客人是:多年来帮助局长等一些市里高官,收集古董的商人姜博士,以及他新娶的第二任太太莉萨。
姜博士:“AFF,上次见到你,八成还是在你的成人礼上吧!局长大人,还特地在我那里,购买了一套琥珀鼻烟壶,作为送你的礼物。”
“他老人家,只是借个名头丰富自己的收藏。说到底,我也用不了那些个鼻烟壶。还不如给我办一张无上限的信用卡,更加实际。”
姜博士干笑了几声,“没想到时隔多年,你出落得愈发像一个婷婷玉立的淑女啦!”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姜博士您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女儿吧!”AFF的一句抢白,险些让局长呛着,在座的叶维轶和副局长拼命地忍住笑意。
副局长开口解围道:“AFF,你好久没回来,有很多消息都跟不上大家了。”
AFF从篮子里捡了一个羊角包,一面撕着表皮,一面表现的兴趣缺缺。“是吗?!”
姜博士再接再厉地试图和AFF谈话,“你不是去芝加哥念大学了吗?如今毕业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吗?您是要听官方答案,还是我选择。”AFF不顾局长暗沉的面色,起身给姜博士夫妇发了名片。“我如今开了一家小型侦探社,如果两位哪天需要帮忙,记得多多关照。”就好比如果姜博士的前夫人,早一点认识我,就能在赡养费上为自己争取的更多的权益。
被戳到软肋,就算是老雇主的千金,也难免遭人厌恶。姜博士冷哼了两声:“令千金的兴趣也太特殊了些?!”
局长整个脸崩了起来:“这丫头洋墨水喝过头了,真是越活越不像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把整个警局给我弄得鸡飞狗跳。”
提及S小姐事件,叶维轶与副局长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自从得知了AFF的真实身份后,叶维轶解开了不少昔日的疑团。好比:AFF为什么能煽动整个警察局?可反过来,如今局长大人知道了AFF曾经在事件里遇到了危险,那副局长连同身为当事人的自己,岂不是赶来赴了一个鸿门宴。
乾叔叔亲自端上主菜,让场内的气氛化解了不少。他站在主位旁为局长添上了红酒,就连外人也不难从局长和AFF对其的态度中,发现在这个家里乾叔叔早已超越了一个管家的地位。
乾叔叔在得到局长的邀请入席后,“老爷,小姐年纪尚幼还不懂事。如果您要责怪的话,就责怪失职的我吧!”
局长缓和了眼神:“AFF能够健康的成长,其中就数的功劳最大,更何况我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知她的倔犟性子吗?要改掉她的怪脾气,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工程。大家别怪我这个老人罗嗦,快趁热用餐。”
随着时间的推移,话题慢慢地转移到了叶维轶的身上。“听说你曾经关照过小女。”见到局长亲自向自己进酒,叶维轶惶恐地起身致意。加上副局长在一边频频地示意眼色,叶维轶突然开窍般地领悟到了上司在来的路上,所说的题外话。
而后,在偏厅享用甜点时,局长当面找上了叶维轶。“我和你叔叔也是相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他近来身体可好?”
“叔叔去年动了一个心脏方面的小手术。如今恢复的不错。”
“那就好,我们两家还真的得找一个时间聚一聚。”局长在铺垫过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对了,你觉得AFF怎么样?”
面对局长直白的话语,叶维轶很快地在头脑中设想了各种答案,最后决定去掉多余的累赘,简单地回答道:“她很好!”
“很好!”局长回味二字,但不仅仅止于此。“请你将她最为一个女人,而不是警察局长的女儿来看待,你又觉得她如何?”
“啊哈!”窗边突然探出了一个脑袋。“爸,你怎么不干脆问他有没有意思娶我。”AFF踩着后花园的椅子,直接翻进了偏厅,又若无其事地拉直裙子。
“你……这个样子,我能不为你的将来操心吗?我这个女儿配不上你,是我昏了头了,还会冒出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就算看在你叔叔和我几十年交情的份上,我也绝不能指望把这个包袱丢给你。哪一天,我准会为了你这个丫头操心到满头白发为止。”
“唉~~”AFF叹了一口长气。“好可惜,原本为了尽孝道,我还打算努力地把自己推销出去。”
局长脸上呈现出迷糊:“你……对他?”虽然已经在副局长的口中,听说过一些关于女儿和这个年青人的事情。可局长并没有对安排的这次会面,报以多少期望。
AFF忧伤地侧过脸,“如今多费唇舌又有何用。为了您对得起老友的情谊,我只能努力地掩埋这颗稚嫩的,尚未开花结果的爱情花苗。时间不早了,让我替你送走这位贵宾吧!”
如若不是可以清晰地看见AFF说话时,丰富多彩的表情,叶维轶一定会相信AFF对自己怀有的不仅仅是好感而已。
将叶维轶送到花园尽头,AFF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在遇上叶维轶微妙的表情后,收敛了自己的得意。“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了自己的挡箭牌。那还是被‘黄皮狗’逼得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的。你知道吗?自从他开完交流会回来后,这半个月就一直把我锁在房间里。再不然就让人24小时监视我的行动。我试了十种逃跑的方案,才逮到机会溜出去透口气。”
“我明白了。”叶维轶的眼神里泄露了一丝的落寞。“况且我一点都不介意做你的挡箭牌。”
“我知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虽然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AFF出自真心地把叶维轶当成了相识多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