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小时前——
AFF幽幽地从昏迷中苏醒,在安静的氛围里,贪婪着舒适的床铺。分辨出熟悉的消毒水气味,AFF找回了某些遗失记忆的模糊片段:
咳嗽声,酒吧里充满了刺鼻的烟雾;叶维轶在远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自己双脚离地,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在感受到周遭混乱的环境,却神奇地未曾感受到半点的痛楚以及不安。可无论如何想要挣扎着,睁开自己的双眼,就只能面对一片黑暗。
床边来回地踱步声打乱了自己的思绪。
局长:“医生,你不是说她很快就会清醒吗?怎么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
“幸许是麻醉剂量未过,您在等等吧!”主治医师一同守候在警察局长千金的病房内。
乾叔叔熟悉察觉到了AFF的动静。
叶维轶顺着他的目光,瞥到了眼皮跳动的AFF。他刚要抬脚,就险些撞到局长。“你怎么能把她带到如此鱼龙混杂的酒吧!”
叶维轶内疚地低下头:“很抱歉局长。”
局长:“要是我的宝贝女儿,醒不过来……不,是因此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叶维轶坚定地说:“我也会为此,负责到底的。”
“爸爸,你就别在吓唬他了。”看不惯父亲凶悍的模样,AFF只能被迫苏醒过来。
副局长坐在沙发里,打着哈欠,“今夜都过了大半了,就让孩子们休息吧!”
“是啊!爸,叶维轶明天。不是今早还要回局里上班呢。您和符伯伯也不适合也不适合通宵熬夜。这里有乾叔叔,陪我就足够了。”
局长:“这么快就帮着外人说话了。经过这件事,我决定重新考虑你和这小子的关系。爆炸事件,没准就是个不好的预兆。”
副局长拍着老友的肩膀。“都开始说梦话了。你的女儿都已经长大了,你还能管她多少年?”
局长:“就她,成天给我惹事。上次被绑,这次是炸弹。我能省得下这个心嘛!没准哪一天,我这条老命就会先一步被她给吓死。”
就在乾叔叔送走两位局长的空档,AFF方才有机会和叶维轶说上话。“大家都还没事吗?”
叶维轶:“没事!由于炸弹安置在水池的下面,故而减弱了爆炸的威力。加上那个时间并没有人靠近厕所。说实话,比起爆炸引起的少量人员伤亡;还是,客人们在争相逃跑挤兑时,相互造成的伤害更为严重。对了,弗雅她失踪了。”
“弗雅失踪?”在接二连三事件的冲击下,AFF感到一阵晕眩。
叶维轶上前扶住了AFF。
另一头,局长等人走进电梯的同时。旁侧开启的电梯搭乘着钱嘉枢和田侃。
田侃关切地看着同伴:“你确信真的不用去看一下医生吗?”
“没事!”钱嘉枢惦记着AFF的伤势,这回二话没说,就跟着田侃来到了医院病房区。“是哪一间?”
“左手转弯第三间。”接到电话的田侃令其前行。
钱嘉枢也因此撞上了颇为暧昧的一幕。
AFF看着叶维轶:“你别在意,我爸的话。我会找个时间跟他解释清楚,不会再让你为难了。”
“我愿意成为你的男朋友。”虽然不是什么罗曼蒂克的场景,但叶维轶觉得如果不把心里话跟AFF讲清楚,也许再也没有更加合适的机会了。
钱嘉枢悄悄地合上了门。
紧随其后的田侃撞到了钱嘉枢的肩膀。“有找到在弗雅失踪前,见到她被人拉上一辆面包车的目击者。”
钱嘉枢吃痛地揉着肩膀,分散了田侃的注意。
“别强撑,我先回局里,你就乖乖地留在医院里。哪怕找一张空床位睡上几个小时。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田侃取走了钱嘉枢的车钥匙。
有些失落地望着病房的门,钱嘉枢没有勇气打扰二人。
叶维轶依旧扶住AFF的肩膀,“我愿意成为你的男朋友。如果你不是讨厌到无法接受我的地步。”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只不过我对你的那一种喜欢,仅仅停留在朋友的份上。”
“哦!”叶维轶叹了一口轻气,松开了AFF。“就是说我还有努力上升的空间。我得走了。你别忘记等案件结束后,你还欠我一次约会。”
待大伙儿散去后,AFF平躺在病床上。透过一盏安置在仪器上,萤火虫般的灯。可以分辨出屋子内陈设的轮廓。长久地盯着天花板上的一个亮点,AFF辗转反侧地难以入睡。摸索着找到了手机,打开显示的时间,自以为在黑暗中度过了一个小时,却仅仅是现实中的五分钟。
AFF坐起身子,捂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起身下床。披上了一件外套,从包包里找出专门用来盛方零钱的钱囊。AFF记得这家医院的大堂入口,有自动贩卖零食的售货机。
嚼着巧克力棒,在熄灭半数以上灯的医院底层游荡,却被前方传来的说话声吸引了过去。
背向自己的钱嘉枢,坐在椅子上,接受来自小护士的料理。他裸露着单个肩膀,在小护士崇拜的目光中,眉飞色舞地讲诉着自己行动中的光荣史。还频频逗得小护士笑岔了气。
枉费自己还为了臭警察担心了0。01秒。不来看望自己就算了,居然还跑来医院和小护士调笑。只会把自个儿吹得天花乱坠。去你的光荣岁月!转身离去的AFF,又转回了门边。看着他胳膊缠着的纱布,隐约回忆起火场里的一幕——
在自己受到爆炸的波及倒地陷入昏迷前,有个声音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以及在天花板上,坠落因为高温而融化的灯饰,有一只手臂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难道是这个家伙救了自己。
不对啊!如果真是钱嘉枢救了自己,按他的性格早跑来向自己邀功、吹嘘了。怎么会半天都没有动静。
钱嘉枢躺在普通病房的床单上,陷入了睡眠。在他熟睡之际,门里不断拥进大量的烟雾。片刻,房间的视野就大大降低,到了只有伸手可及的距离。陷入睡眠的钱嘉枢,被呛得恢复了知觉。窗台外火光一片。当他挣扎着逃生之际,一个披头散发满身煤质,眼眶流下两道血痕的AFF直直地站在自己的床头。用无比幽怨的音调大叫道:“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换命来~~~”
AFF站在床头,弯下腰观察着陷入梦魇中的钱嘉枢。观察着他一脸扭曲的睡容,一定是平日里坏事做太多,睡着了还做恶魔。看着他额头不断溢出的汗水,取出半包纸巾,擦拭了一下钱嘉枢的额头。
将一把椅子拉到了钱嘉枢的床边,AFF托着下巴,盯着放在病床外的手臂,打了一个哈欠。无聊之际,AFF侧着脑袋依偎在床沿,用手指轻轻地触碰着钱嘉枢的手背。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不是……数着数着便沉睡过去。
钱嘉枢改变了睡觉的姿态,无意识地握住了AFF的手,表情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窗外,天光渐渐地变亮,两人相安无事地渡过了一宿。
打着冷战,从床上抬起了身子。却发现手掌上传来的温度,来自与自己相握的钱嘉枢。“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能一个不小心地睡着过去。”
AFF抽回的手掌,却紧紧地握在对方的手里,只得小心翼翼地掰开钱嘉枢修长有力的手指。得赶在被人发现前,溜回自己的病房,方是上策。我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却连滑落在椅子上的巧克力棒都没有发现。
护士长的到来吵醒了钱嘉枢。待钱嘉枢服下消炎药后,“你总算恢复了精神,却害得XX伤心了一早上。”
钱嘉枢不解地问道:“XX?”
护士长:“就是昨天为你包扎伤口的小护士。你不会已经把她给忘记了吧!”
“发生了什么令她伤心的事吗?”
“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就别去招惹心地善良的女孩。”
“可是,我并没有女——”
护士长威严地打断了钱嘉枢的话。“昨夜查房时,XX亲眼看见你的女朋友,在这儿陪了你一个通宵。还在值班室哭了一通,怎么会有假?!”
护士离去后,钱嘉枢陷入了沉思。难不成,昨晚半梦半醒时,见到的某个女孩睡在自己床边。那个不是梦境?他发现了床头柜上的纸巾,跟着下床寻找鞋子时,又发现AFF遗漏的巧克力棒。一切实质的证据,让梦境变得真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