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嘉枢跟随着医护人员冲进了急诊室后,便被一个带着口罩的医护人员挡在了病床的门帘外。年青的实习女医生向钱嘉枢了解病患的第一手资料,她用简洁的言语提了几个问题。
钱嘉枢被对方身上透露的专业气质,所感染整个思路清晰了起来。“她在浴室摔倒后,就变得动弹不得了。病史?我不是很清楚。对药物过敏这方面的信息,我也不知道。我跟她不熟悉,总之AFF就拜托你们医生照顾了。”
实习医生并没有因为钱嘉枢的一问三不知,而就此失去了耐心,她临走前不忘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语。“我们稍后会为她做一个详细全面的检查。相信你的女朋友一定会没事的。需要我们帮你通知病患的家人吗?不用,好的。办理入院手续方面,你可以去大堂的问讯处咨询相关疑问。”
钱嘉枢:“可是,我得知道她目前的情况。”
“请稍安毋燥!一会儿会有护士来向你说明病患的情况。”
身处在照明敞亮温度适宜的病房内,AFF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相对正常的世界。在微笑服务护士的帮助下,换上一席干净的白底蓝条病服,同样让她找回了一点人权的感觉。就连呼吸着含有消毒水味道空气,也能让AFF的心情放松了下来。肢体的感觉如严冬过后大地迎来了第一阵春风,万物复苏。起码AFF的感觉正是如此。
躺在病床上的AFF,已经恢复到稍稍可以转动脖子的地步了。面对前来检查的医生,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
木头医生抬手制止了AFF的发问。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灌有淡黄色不明液体的注射器。
遭到了AFF的异议:“可是医生,你还什么检查都没有做呢!如果你都没有确认我的病情,拿什么作为药物治疗的基础?又如何药到病除?”
医生拿着注射器,淡淡地看了AFF一眼。“如果我说这一切都不重要。”
医生不带感情色彩的话语,刺入AFF的大脑。随着对方如同慢镜头的靠近,AFF被自己心血来潮的念头,吓得动弹不得。或是由于动弹不得自身,而惊恐不已。直到手臂上传来了刺痛。
“钱嘉枢。”绝望的AFF发出求救,淹没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医生的影像逐渐模糊,消失在视线里。短时间内,AFF的意识进入了一个白色的无限空间。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舒适地忘记了周遭的危险。
“钱嘉枢。”因为记挂着行动小队,在接到叶维轶的来电后,钱嘉枢不顾护士的严厉反对,支身走到了户外。
“AFF呢?她情况如何?”叶维轶开口,就道出了心中挂记的女孩。
“医生正在为她做检查。倒是你那边有没有人员损伤?专注于自己的行动,是训练营内最强调的一条守则。这个时间,你实在不该为其他的事情分心。”
“大家都安然无恙。我们正纳闷着,原本出了酒店,有一辆黑色的箱型车尾随在后头,却在五分钟前离奇地消失了。以防万一,我们还在街上兜圈子。队长带着一组人去酒店了。”
田侃插话道:“也许武组的人,放弃行动了。”
钱嘉枢:“放弃,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后,放弃行动。简直有违武组一向的形式作风。”五分钟前,不正是自己带着AFF来到医院的时间?钱嘉枢才想到无论如何也不该,让AFF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落单。
为了验证自己不好的预感,钱嘉枢快步赶回了急诊室,与一具蒙头被送往停尸间的遗体擦肩而过。看到空着的床位,钱嘉枢跑到问讯处。值班员一脸茫然地看着钱嘉枢:“什么检查?今夜根本没有任何的医生预定任何的检查。”
“那你知不知道大约在七、八分钟前送来的那位女病患?”钱嘉枢不死心地问道。可等他找遍了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没有见到两位,曾经在AFF病房外接触到的医护人员。迫不得已之下,他把情况通报给了队长。
“什么叫人不见了?”在队长的一通大骂过后,通知钱嘉枢,叶维轶的车子将会顺道在医院外接上他。在等待的时间内,钱嘉枢焦急地像一只在热锅上散步的蚂蚁。
不久一位小护士鼓起勇气来到了钱嘉枢的面前。“那个,在打扫床位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前。因为听说你是警察,也许你会有兴趣知道……”
见到小护士鼓起了很大勇气,前来通报的份上,钱嘉枢跟着她回到了急救室。发现床延处,被某种金属制品的尖端,划出了一些痕迹显示为类似数字“18”的形状。
钱嘉枢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叶维轶:“什么18?你说AFF在被绑走前,给你留下了一个暗藏指示了她去处的信息”
要人命的“18”,钱嘉枢抓着头,念道着数字。它一定意味着什么?又究竟该死的意味着什么呢?只可惜,自己对丫头的了解有限。但同时她对自己的了解也及其有限,凭什么要在限制的时间里,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留下18呢?
叶维轶:“为今之计,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队长从酒店抓获的内鬼身上了。”
钱嘉枢:“你说说酒店的服务生里有内鬼。他们一早便在S小姐,下榻的酒店布下了眼线。安排随时监控S小姐的去处,方便下手。加上埋伏炸药的事。”
“因为已经得知警方的部署,控制了酒店。他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地引爆了炸药。因为只有事前得知受伤事件的发生,才会赶在你们之前,去医院设下陷阱,劫走AFF。”
“我好像有些明白AFF的意思了。”钱嘉枢在和叶维轶整理思路的关键时刻叫了起来,他激动地拉着叶维轶的手臂。“18是指18层地狱。今晚在那个客房发生的事,对AFF而言就是活生生的地狱。既然酒店里可以安插眼线,又为何不能把藏身地点也安排在酒店?快让人去排查租客的信用卡,入住信息。AFF一定是在得知自己会被带回酒店才会留下那样的数字。”
“可是眼下,AFF最不可能出现在的地方就是酒店。因为消防和警局,正在酒店灭火和排查其余炸弹的行动。因此酒店员工疏散了所有的客人。”
“咦?!”本是最寻常的行动指令,却因为钱嘉枢混乱的思绪而无法做周全的考虑。“去查一下酒店方面,将客人安排到了那些周边的酒店。”
“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他们一旦发现抓错了人。如果AFF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那么拖延的时间越长,AFF存活的概率就越发的渺茫。”钱嘉枢在悔恨与失败的纠结下,将拳头重重地砸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叶维轶打开对讲机。“这里是1号行动小组,请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