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钱嘉枢随意地在警局补充了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便恢复了精力。他在卫生间草草地洗漱完毕,肩上搭着毛巾大大咧咧地穿过二楼的走廊,回到内部配备的更衣室。刚脱下黑色的棉质背心,从柜子里翻出在田侃那里打劫来的体恤衫。
只听到“哐”的一声,AFF一脚踢开更衣室的大门,在众人震惊的瞩目下,旁若无人地迈进了神圣的警员更衣室。
面对AFF气势汹汹的架势,钱嘉枢用体恤衫挡在了自己和AFF的跟前:“哇哦!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恢复地如此神采奕奕?看你气色不错,我也可以安心了。”
“啊~气色不错,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全部吗?”
钱嘉枢见到AFF额头缠的纱布,脖子手臂上布满了划痕。“是,昨夜在医院害你被劫持,我得付一部分责任。好在如今你安然无恙,我也省去了下半辈子背负着内疚度日。”
钱嘉枢越是在口头上说的轻描淡写,越是激起了AFF心目中的怒意。“那好,我也只求自己活得舒服。别事后又怪我没有给你机会!”AFF对着钱嘉枢展露了一个最纯情的笑颜,手底下却丝毫不留情面地甩了对方一个巴掌。
钱嘉枢冷不丁在自家兄弟的面前,被丫头打了一记耳光,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强行将得到的羞辱咽下。“好,这一下我忍你。但你可别忘了,自己站在谁的地头上,以及我保留追究你袭警的权力。”
“是吗?”AFF自顾自地用手指把玩着耳边垂下的发丝。“那你可要一笔一笔地给我记清楚了。”不等钱嘉枢回味过话中的深意,AFF又挥出直拳打在了钱嘉枢的腹肌上,但被反震的力道弄伤了拳头,AFF揉着手背。
“住手!”钱嘉枢的音量不由地提高了一个八度。
“好啊!”接下来,AFF口是心非地踢了钱嘉枢的小腿。闪过其伸向自己肩头的手臂,背向钱嘉枢双手反锁其手臂,利用对方轻敌的心理,狠狠地给了钱嘉枢一个过肩摔。
更衣室里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下一秒AFF恢复了自己淑女的姿态。如同站在舞台上等候谢幕的演员,对着向自己致以敬意的警察行了一个屈膝礼。
“终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用这样的方式,和你了断我们之间的恩怨的。”落下这句话,AFF如同胜利的斗鸡,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更衣室。
钱嘉枢则将满腔的怒气发泄在了围观的人群上。
AFF:“早安!”
“早!”叶维轶惊讶地看着打更衣室出来的AFF。“你的伤?”
“没事了,我们一会儿办公室见。”AFF带着谦逊的态度,优雅地对叶维轶点着头。
“好的。”目送着AFF消失在走廊后,叶维轶转身发现了杵在背后一动不动,表情僵硬的钱嘉枢。“你的脸又怎么啦?”
“被女人揍的,刚刚钱嘉枢被人狠狠地一击过肩摔。”
钱嘉枢对着多管闲事的同僚,又是一拳。“还没被修理够吗?!我是本着不打女人的原则才让着她的,但你们几个要再多嘴,就别怪我用拳头招呼你们一顿早餐啦!”
叶维轶:女人,难道他们口中的女人是AFF?可是看似柔弱的AFF,怎么可能将警队的拼命三郎钱嘉枢一个过肩摔。但转念想想,除了AFF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人胆敢对钱嘉枢叫板。看来自己来晚一步,又错过了一场好戏。
最后在田侃的煽动下,警局里掀起了一股有关AFF和钱嘉枢的绯闻。有传钱嘉枢借着保护之名,占了AFF的便宜,才上演了今早的一幕;也有说两人原本就是恋人,却被AFF无意中发现钱嘉枢脚踏两只船,钱嘉枢出于心虚,才会被一个体力悬殊的对手修理的。
总之不出半个小时,就连打扫楼梯的大嫂也知道了钱嘉枢的劣迹。她如同长辈般地拍着钱嘉枢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说:“小伙子,要对女朋友好一点。”
早会上,当男女主角齐聚一堂,又掀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警方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钱嘉枢挡住了AFF的去路。
“看来你还没吸取足够的教训。”
“是你大脑短路。小妹妹警察办事,你当玩过家家啊!乘着你尚未报销掉自己的小命,还是考虑转行吧!”
“手下败将,你没有资格给我意见。”
钱嘉枢撅起了衣袖,“是不是得让你吃点苦头,才会有所收敛,你那嚣张的气焰。”
AFF吐着舌头。“你有种,就别光说不练啊!”
面对AFF一再的挑衅,钱嘉枢抡起了拳头。
队长一拳重重地砸在门板上,训斥道:“案子破了吗?一个个只知道看好戏,就在你们窝里斗浪费的时间里,又有多少无辜的市民承受着生命的危险。还有上级请你们务必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投入到对武组的搜查行动中。那些个分不清现状,沉溺在私人恩怨里,逗乐的人。我不会容忍事件一再地发生……”被队长口水淹没的人群,台下一片鸦雀无声。队长:“听清楚了没有?回答我!”
“Yes,sir。”所有人即刻立正,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很好,五分钟后开会。”队长最后用眼神警告了钱嘉枢和AFF。
“以下是关于昨夜酒店,从被劫持者体内检验的毒理报告,实验人员从样本中发现了大量的麻醉药成分。我们有理由相信,麻醉剂是事前混合在沐浴液中,通过与皮肤的接触,被人体吸收。并在短时间内,发挥效用麻痹人体的中枢神经,使人四肢麻痹……”
听着简洁的报告,让AFF和钱嘉枢的脑海里,回忆起了昨夜在浴室里发生的一幕。而站在两人不远处的叶维轶,也从“沐浴”、“身体麻痹”等等字眼里,推断出了事前发生的大致经过。
队长:“由此结合得到的口供,我相信武组原本的计划是设计在酒店中,利用麻醉剂困住S小姐,再借用炸药实施杀害。”
“杀害”二字无意透露出事态的严重性。可为什么S小姐会成为武组的目标?如果是为了利用S小姐,让大使在XX的国际会议上,做出对武组效力的国家有利的妥协,尚可为事件本身增添一丝真实性。可如今事态发展到,武组连续出动多组的暗杀小组,仅仅为了除掉一个无名小卒,不能不让人怀疑武组的动机。
“大事不妙了!”警员W慌张地冲进会议室。在队长冒火的眼神里,战战兢兢地报告了一条网络小组,在数分钟前截获的新闻。
“大使在前往XX的国际会议前,会暂时在本市稍作停留,与此地作为旅途的中转站。”
副局长:“大使前来本市,是什么时间发布的新闻?大使会在几时到达本市?”
得知飞机在今早9点起飞,并将要在1个半小时内到达本市机场,顿时让警局乱成了一团。这条消息并不亚于一列脱轨的磁浮列车,正高速向着警察局的大门驶来。在连日的骚乱之后,警局无法承受,又一次公共安全危机。
副局长:“马上给我联络机场,让那该死的飞机改道。最低的限度,也要尽可能地在机场的上空停留。队长我立即命令你动用警局一切资源,给我封锁机场,严格盘问出入人员。”
AFF借乱溜到了停车场。“我也要去。”
钱嘉枢:“滚一边去!你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
叶维轶也劝解道:“AFF现在机场真的很危险,你还是留在警局等消息吧!”
“快上车,没见大家都走远了吗?”钱嘉枢粗鲁地拉开挡住车门的AFF。
AFF才不会轻易地认输,她提出了自己的优势:“这里只有我能够和大使对上话。我一定不会拖你们后腿的。”AFF乘着田侃不备,抢先跳进了后座。
当副局长发现,不见了AFF的时候,下意识地捂紧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