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灼,你有兴趣?”
正在看通告的阳灼,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阳灼回头一看发现拍打自己之人正是杨梅。
“没有!只是看看!”
阳灼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人多是非就多,众人围在一堆,往往就会说三道四,人多嘴杂,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自己都不知道。
熬到下班时,阳灼发现去老干部中心依旧没有人报名。
回到家里,苏晓玲没在,阳灼走到书房,从书架上将《二十四史》抽了出来,虽然大学学的是理科,不过阳灼很是偏爱历史,大学时代还常常跑去文学院听教授讲课。
“阳灼,你还有闲心看书,还不过来帮忙搬东西!”
刚看了几页便被打断了,从尖锐的声音上,不用看便知道是苏晓玲回家了,阳灼没有动,依旧在看着,正在看明史严嵩斗夏言呢,看的正精彩呢。
“哎!说你呐!”
声音更加尖锐,阳灼摇了摇头,不用看光听就知道是苏晓玲的二姐苏晓丽。
苏家三姐妹,大姐苏晓燕、二姐苏晓丽、苏晓玲最小,声音一个比一个尖锐。
阳灼站了起来从苏晓玲手中接过菜篮子,默默的走到了厨房。
苏晓丽嫁给了一个中学校长,管理着几十上百号老师的升迁,校长夫人行走于校园之间自然是被人称赞的,恭维久了自然就傲慢些了,嗓门也就大了些。
“哎!阳灼,你越来越没有礼貌了啊!二姐来了,你也不叫一声!”
苏晓丽对阳灼的沉默十分不满。
二姐?阳灼在心中笑了一下。
三年前苏晓丽的老公王吮恩还只是一个普工的教书匠,苏阳的大学老师调任北和市教育局长,得知苏阳住在北和便一时兴起过来看望自己的学生。
王吮恩教学水平一般,人也很木讷,性格孤僻,与同事之间几乎不往来,每次水平考核均是垫底的存在,听说学校准备下逐客令了。
苏晓丽撺掇着自己的老公王吮恩三天两头的来阳灼家走动,非要阳灼将王吮恩介绍自己的恩师,阳灼推辞了几次,无奈苏晓丽打持久仗,一直缠了两个月,阳灼烦不过便约了恩师来家里面吃饭。
就这样王吮恩借着阳灼这层关系抱上了教育局长的大腿,一年之后居然成了校长。
成了校长夫人的苏晓丽刚开始对阳灼还很客气,渐渐的便拿出了“二姐”的架子来了,似乎阳灼对王吮恩的帮助是天经地义一般。
“三妹啊,你看我这个包怎么样?什么?你觉得好看?一般般啦!才五千元,只是我不喜欢这个颜色,你既然觉得好看,那么你就拿去用吧!”
或许是穷、苦久的缘故吧,苏晓丽自从当了校长夫人之后就喜欢炫耀了,动不动就拿出“好几千”的包包出来送给姐妹们。
刚开始阳灼还是很感激的,心中一直觉得这“二姐”不错,念亲情,直到有次给苏晓玲洗包包时,发现包包皮子上写的是阿迪的,里子上标的居然是耐克的,敢情“二姐”送出来的都是山寨货。
“晚饭我不在家吃了,我得去加个班!”
实在是不愿意见到苏晓丽伪富还到处炫耀的丑态,阳灼将菜篮子放在厨房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苏家两姐妹喊了一声,便准备离开了。
“加班啊?有什么好加的啊!又升迁不了,那么卖力干什么?干脆辞职算了,来学校当老师吧!凭着你姐夫的能耐,怎么着也能混上个教务主任吧!”
正在开门的阳灼,听到了苏晓丽“语重心长”的劝说。
教务主任?能耐?要是没有自己的引荐,王吮恩搞不好现在待业在家里,阳灼心中苦笑了一下。
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小丈夫一日不可无钱!
这两样阳灼都没有,“哎!”阳灼心中长叹了一声,想想自己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儿,虽说俯仰无愧于天地间,不过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惆怅的。
王吮恩都可以当校长,看来自己是得好好的筹划一下职业生涯了,阳灼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老干部中心?”
阳灼突然想起了公司里面的“招人启事”。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过能在“干部”任上退休的,“门生旧吏”虽不至于“遍于天下”,却也是“开枝散叶”。
也许运气好,那个念旧的领导回来看望自己的老领导,老领导能够推荐一、二,也不失为一种捷径,所以在没有背景的情况之下,去“老干部中心”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好!明天就去老干部中心!”
心中充满希望之人,步子迈的自然要欢快些,平时要花上半个小时的路程,居然十分钟就到了。
到了办公室之后,阳灼从单位网站上查寻了老干部中心里面退休人员的全部资料。
退休老干部一共是三十二个,局长位子上退休的就有五个,其余的均是科级干部,年龄最大的是八十岁,年龄最小的是六十五岁,其中又以女性居多。
第二天阳灼刚递交完简历过去便立刻被任命为老干部科科长了,本来以为最多给个事务处理专责的,走在去去老干部中心的路上阳灼还有些不敢相信。
“你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
“你不干什么是在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就是不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欺负我年纪大是不是?”
“年纪大什么大?你就比我大一个月而已的嘛!”
还未走到门口便已经听到里面的争吵声,而且声音高亢根本不像是出自老年人之口,阳灼心中顿时明白了为何任命自己是如此之快了。原来是“后院起火啊”!
争吵的两人一男一女,均是局长位上退下来的,男的叫章程,女的叫玉娇,其它诸人不是围观就是冷眼旁听。
这可是上任第一天,所遇第一件事,要是处理不当,以后就混不动了哦!阳灼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阳灼有个习惯,每每遇到思考之时,便喜欢摸摸自己的下巴。
当事两人均是好胜之人,这一点从两人高亢的声调便可听出来;争吵之事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从两人谈话内容便可判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