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韩毅正在后院劈柴,突然听见院子中传来一阵吵闹声,急忙放下斧子,赶到庭院之中。
“平时让你们好好练功,你们不听,现在被人揍了吧,活该。”只见霍元甲和来福叔站在台阶上,几个弟子站在院子里,有一个人躺在一块门板上,看起来伤的很严重,霍元甲看在面前的一众弟子,轻蔑的一笑。
众人一听,都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师傅!”
“哼!说吧,是谁干的!”
“是秦爷!”
“嗯……”一听是秦爷霍元甲脸色一变,连忙走下台阶,看着躺在门板上的弟子,这位秦爷确实下手很狠,那名弟子的双脚直接被打断,脸上还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浑身上下都是血。
“……”霍元甲没有说什么,脸色也些难看,转身走进大厅中。
韩毅没有上前,只在一旁看着,这个秦爷韩毅也曾经听师兄弟们说起过,是津门铁刀门的门主,今年有六十岁了,武功极其厉害,如果霍元甲想争“津门第一”的话就必须打败这位秦爷。
韩毅料想明天大早霍元甲就会去挑战这位秦爷,一方面是为了给弟子争口气,讨个公道;另一方面霍元甲恐怕早就有打算去找这位秦爷了,他想拿到他父亲没有得到的荣誉“津门第一”。
韩毅从来福叔那里了解到,霍元甲的父亲霍恩第,本来可以是津门的第一高手,但是在最后的一场比赛中,因为手下留情被对手反败为胜,推下擂台,错失津门第一的名头,至此霍元甲就以此为目标,努力练功,一直打到了今天,他还将自己一张张生死状挂在祖屋,为了让自己的父亲九泉之下知道自己完成了他的心愿。
不过韩毅还是猜错了,霍元甲不是明天大早去找秦爷,而是马上去找秦爷,他回房只是为了拿一张“生死状”而已,带着众弟子霍元甲怒气腾腾的去找秦爷砸场子。
韩毅见状,立马跟了上去,一方面想观战,这两人都是一方高手,对决绝对精彩;另一方面害怕霍元甲失利,这毕竟是他的师傅,不能有失。
路上遇到一位弟子,从这位弟子口中,大家知道今天是秦爷的寿诞,在沽月楼大摆筵席,宴请四方的朋友,这本是个好日子,按照武林规矩这种日子不允许去挑场子,不过怒极的霍元甲哪管这事,带着众人转向沽月楼。
……
沽月楼,今天被秦爷包了下来,外面也挂起了横联。
霍元甲一行怒气冲冲的直接闯进沽月楼,这群神色不对的人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个年轻人走上来,想要制止霍元甲。
韩毅认出这个人就是那天在霍元甲身边说话的年轻人,霍元甲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脚直接将其踹倒在地,脚还踩在他的身上。
一个人走了过来,韩毅一看,这人头发很是稀疏,长着一脸络腮胡,身穿锦袍,手上握着两颗铁球,一脸的威严,“这人应该就是秦爷了”韩毅想到。
“霍元甲,今天是我的大寿,希望你给我个面子,有什么事明天我随时奉陪!”
“哼哼,秦爷,这事今天非算不可,你打了我的兄弟,今天我一定要讨回面子!”霍元甲坐在椅子上,一点不给秦爷面子,说道,“拿上来!”
旁边一名弟子,将手中的“生死状”打开,霍元甲指着生死状,咄咄逼人道:“字我已经签了,你要是够胆就签上,不然的话给我当众下跪陪个不是,这账就算了。”
这秦爷也是津门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向霍元甲赔礼道歉,而且他并不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今天这个生死状他无论怎么说都是要签的。
“元甲!你怎么可以在今天人家的寿宴上提出这种要求,你赶快走。”来人是霍元甲的好友农劲荪。
“你走开,和你无关,今天非分个胜负不可!”
“元甲!”农劲荪加重语气说道:“我绝对不允许你今天在我的沽月楼胡闹。”
霍元甲很生气的推开农劲荪,“你是怕我砸了你的酒楼吧,没事我赔。”
“你……”农劲荪有些不敢相信霍元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哪像是多年的好友,“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农劲荪指着霍元甲,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
一旁的韩毅知道两人的友情出现了危机,师傅实在是不应该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如果农劲荪真的害怕你砸了他的酒楼何必在之前替你买下那么多单子呢!
最后劝阻无效,秦爷不得不应战,两人将在场的所有人都赶出了沽月楼,只留下两人。
韩毅和一众师兄弟在门外担心的盯着沽月楼,里面传来一阵阵桌椅的打砸声,两人今天都是带兵器的,而且都是高手,实在是太危险了。
韩毅理智上告诉自己霍元甲应该是不会死,因为他死了这个世界还怎么进行下去,毕竟霍元甲是主角,都是谁知道呢,难保不出现意外。
停止里面传来的兵器碰撞声,大家一颗心掉在嗓子眼,双眼死死的盯着大门,双手紧紧握着拳,大气不敢喘一口。
“咯吱……”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白袍的人,正是霍元甲,和平时打擂后的潇洒不同,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情,身上还带着伤,右手手臂染满了鲜血,被刀划开了一道口子,看来秦爷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徒弟们赶快兴奋围了上去,霍元甲笑了笑,高兴地招呼着众人到隔壁的酒楼里庆祝去了,同去的竟然还有原来是来给秦爷做寿的客人,韩毅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韩毅看了看沽月楼,本来不想和霍元甲去酒楼庆祝,但是想想还是皱着眉头跟了上去。
铁刀门的人没有看见自己师傅的踪迹,立刻跑了进去,韩毅清楚恐怕这位秦爷是陨落了,陨落在他大寿的时候。
霍元甲成为了真正的“津门第一”,众弟子自然是一阵吹捧,韩毅也向霍元甲敬了杯酒,恭喜自己的师傅达成心愿,看师傅短时间内没有离开的打算,韩毅起身偷偷的离开了酒楼,韩毅实在不想在这了待下去。
现在的霍元甲根本不是韩毅印象中那位“大侠霍元甲”,之前因为秦爷义子的一句挑衅对着一众弟子拳打脚踢,今天霍翠还告诉自己,父亲答应在成为“津门第一”后回家很霍翠分享,霍翠还偷偷的给父亲准备了礼物,但是现在霍元甲早就将事情给忘了,霍元甲为了虚浮的功名而忘记家人,完全把武术搞成争名的工具。
韩毅有些生气,先行离开,想回家告知霍母和翠儿,让她们自己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