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闻天语:神之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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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ACT .32 殇 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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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123年,深秋。

今年皇曦13岁了,当年白白胖胖的小娃娃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叶宸溪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叶宸溪每隔三四天就会下山来找皇曦说说话,把她看过的书拿回去,给她带新的书来。

这天天气阴沉沉的,厚厚的、灰暗的乌云遮住了太阳,灰色的布幔把天空整个盖住,严不透风,连一丝光也透不出来,阴冷的寒风卷着大地,带起一地的尘土。叶宸溪的心情也跟着阴郁起来,心里好像压着一块什么重物似的闷得慌。

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叶宸溪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思前想后。她静静地听着门外风拍打着房门的声音,心里越来越焦急。半晌,她下去地下室抽了几本书,穿上自己的厚衣裳便出了门。

不巧的是,她刚出门,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脚如麻,很快就打湿了地面。

叶宸溪想了想,还是返身回去拿了把纸伞,一路小跑着向山下跑去。

…………

“安姐姐?”看着跑得气喘不止、汗水淋漓的叶宸溪,皇曦递给她手帕,疑惑地道。

坐下来缓了一会儿气后,喝了几口茶水,叶宸溪开口问道,神情严肃:“曦儿,最近几天有没有陌生的人来过?”

“陌生的人?”皇曦歪头想着。

这四五天来叶宸溪都没有下来过,对于下面的事不怎么知晓,她怕有心图不轨之人会对皇曦不利。

“什么样的人可以叫做陌生人呢?”皇曦问。

“……呃,怎么说呢……就是……就是从来没有见过、从来都不认识的人……”叶宸溪支吾了半天,才片面地解释出了这三个字的含义。“从来都没有见过、也不认识的人……”皇曦垂头,重复着这几个字。

叶宸溪从皇曦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明的意味。

“可是……曦儿从小到大就生活在这座庭院里,除了安姐姐,曦儿谁都没有见过,谁都不认识啊……”皇曦重新抬头笑着道。叶宸溪心里一疼,这孩子……她的童年,只有枯燥的书本和无尽的孤独,她就算难过,也毫不在意么?这是要有多么强大的意志,才能做到如她这般……

叶宸溪拉过皇曦冰冷的小手,紧握在手心里,口气略带歉意,最后竟开始低低呜咽起来:“……为什么手总是这么冰呢……以后多穿点衣服……对不起……安姐姐对不起曦儿……没能让曦儿度过一个美好开心、值得回味的童年……对不起……”

皇曦心里划过一道暖流,一向敏感的她立刻察觉到了叶宸溪心里的悔意和不安,她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是这样的!安姐姐、安姐姐对曦儿最好了……安姐姐给过曦儿很多温暖……没有安姐姐,就没有曦儿!”

她试图用她笨拙的言语来表达对叶宸溪的依赖和感激,却显得那么语无伦次。

“可能安姐姐早就不记得了……但这些温暖曦儿一直记得,一直偷偷藏在心里,因为这是曦儿最最宝贵的东西!姐姐还记得吗?几年前,那次下大雨的时候,姐姐陪曦儿去山上摘野花,姐姐为了不让雨淋到曦儿,用自己的身体为曦儿挡雨!曦儿知道的!虽然姐姐从来不说那件事,但曦儿就是知道,那次之后姐姐足足十几天没有来看曦儿,曦儿去山上寻姐姐时,姐姐怎么也不愿给曦儿开门,不是因为生曦儿的气,也不是和曦儿闹别扭,而是不希望曦儿为姐姐的病情担心!曦儿很开心,姐姐即使生病,也时刻想着曦儿。但曦儿真的真的很担心姐姐,担心姐姐不愿与曦儿说话,不愿与曦儿见面,不愿和曦儿永远在一起。曦儿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还仍旧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傻瓜!”

这估计是她有记忆来说过的最长的话,一番话下来,皇曦的眼眶红肿肿的,脸颊也憋得红彤彤的。

叶宸溪震撼了,第一次被这个表面柔柔弱弱却内心刚强的少女所震撼,她才记起来,前几年的某天,一场来得突然的雨,被淋湿的自己,和少女在门外焦急的叫喊声,往事历历在目,却没想有人比自己还记得清楚这些事。

“……是姐姐没有考虑到曦儿的感受……对不起……”叶宸溪把皇曦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轻声道。

“不怪姐姐,曦儿真的很幸福。”皇曦很体贴地为叶宸溪拍着背,小脸上一片认真,“所以安姐姐,以后不要什么都不告诉曦儿,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苦痛和难过,好不好?”她说不出来什么动听美好的话来,但她用最朴实的语言来描述她最单纯的情感。

叶宸溪闭上眼,嗅着怀中皇曦的发香,强忍着不让泪水滑下来,点头答应道:“好。姐姐不会再这样了,以后姐姐一定会把事情都告诉曦儿,欢乐也好,悲伤也罢,曦儿和姐姐一起分享。”

“恩,安姐姐最好了!”

…………

公元1124年,初春2月。

今天是农历2月初三,是小皇曦14岁的生辰。

叶宸溪几天前就开始犯愁了,她应该送皇曦什么礼物好呢?都说对自己越重要的人,考虑的便越会越多,多到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叶宸溪原先是不信的,但认识了皇曦后,她开始信了。她真的很在乎皇曦,在乎到给她送礼物都要谋划很久很久,生怕自己给皇曦的,不是最好的。

再说她身上也没什么能送的东西,家里除了几大柜泛黄老旧的书籍和竹简外,什么都没有。

送什么呢?

…………

“呀,这是什么啊?”叶宸溪惊喜地叫道。

这天中午叶宸溪无聊地打扫地下室时,在书柜夹层里发现了一个铜制的小盒子,盒身上镌刻着古老复杂的花纹和文字,已经有些生锈了。叶宸溪用手帕擦干净上面的灰,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

盖子掀开的一瞬,她闻到了淡雅的檀香味。

出乎叶宸溪意料,里面既不是灿灿发光的黄金,也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石,而是一块鹅卵石大小的温润白皙的羊脂玉。玉用一根红色的樱绳串着,下面垫着块淡青色的帕子,羊脂玉表面光滑圆润,看上去经常有人用手抚摸的样子。想必是块很宝贵的东西。

叶宸溪提着绳子把玉从盒中取出,轻轻用手掌摩擦着玉石,沉思起来。

她忽然注意到,一张黄纸从盒中露出一片角来,叶宸溪抬手把纸抽出来,只见那张旧旧的黄纸上,用毛笔写着几行俊美的字:

曦儿,14岁生辰快乐。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