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谨道:“小叔来了,就请坐吧——”
越方擎看了看越方期和越谨,见越谨气定神闲,越方期面色紧绷,心中升起几分谨慎,在越方期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越方期稳下心神,平静道:“你怎么上来了——”
越方擎淡淡道:“二哥和小谨这么久了也没下去,我来看看——”
越方期深吸了一口气。
越方擎看了一眼越谨道:“小谨回来一趟,怎么也不去跟你弟弟妹妹玩玩,越蒙一直跟你玩的好,越华也一直想你呢——”
越谨微微往后靠在椅子上,椅背支撑着她的身体,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平静道:“哦,我在等二叔做决定呢——”
越方擎看向越方期,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
越方期嘴唇动了动,道:“你……还年轻……”
越谨垂眸,道:“二叔可以大大方方的给,要是不给,我也可以堂堂正正的拿——”
越方擎微眯着眼看着越谨问道:“小谨要什么——”
越方期脸色难看的很。
越谨看了越方期一眼,毫不在意道:“我在问二叔要越家百分之九十五的家产——”
越方擎震惊不已,一个不甚亲近的侄女,竟然大言不惭的要越家的家产,越方擎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越谨已经自不量力到这么讨人厌的地步。
越方擎道:“小谨,你不要太过分——”
越方期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越谨冷笑一声,目光沉沉道:“越家,本来就是我的。”她一字一顿,声音重重的落到人的心坎上。
越方擎没听明白,紧皱着眉,
越方期猛地看向越谨,满眼惊骇。
越方正当年都查不到的事情,越谨怎么可能知道……
越方擎心中觉得可笑至极,诚然当年他和越方期没有进入越氏,是越方正一个人撑起越氏,但越氏是越家的越氏,哪怕现在越方正还活着,得到的也只是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越谨又是哪来的自信竟然想要整个越家。
两年前越谨中毒,醒过来了以后因为精神状况不太好,被越方期送到了精神病院调养,但是也不过住了几个月就出院了。
越方擎看的出越谨中毒的事恐怕跟越方期有关系,后来越方期借口越谨因为中毒精神上出现问题,送她去精神病院只怕也是另有所图。
但那时越家老爷子也在,老爷子对越谨一直上心的很,老爷子都没说什么,越方擎又一向跟越谨不亲近,更是不会管。
没想到两年不见,这个侄女竟然野心勃勃到痴心妄想的地步。
越谨看了一眼越方擎,又收回了视线,平静的看着越方期。
有些事越方擎不知道,越方期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已经输了。
越方期放在桌子下的手虚握成拳,又无力的松开,颤抖个不停,他现在才发现,越谨对付的从来都不是他,正如越方正从来没有将他当成对手。
怪不得……
她从一开始就站在了越家的对立面,她对付的是整个越家,抱着要毁掉越家的仇恨谋划着,如果她得不到,她是能下手毁掉的。
越方期从来不会感到恐惧,因为无论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或是用钱,或是用权,或是用势,可是越谨不一样,她的心里是化不开的仇恨,永远都解不了。
过了许久,才听见越方期的声音响起,他无力的闭上眼睛,虽然竭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但声音却带着颤抖道:“好……”
越方擎不可置信的看着越方期。
越谨两手扶着太师椅的扶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朝外走去。
“还有——”越谨顿住了脚步,她回过头道:“我不想再看见越华——”
越方期嘴唇动了动,“他是你弟弟——”
越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我们都清楚。”
越方期双手颤抖着,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那双一向威严精明的眼里颓败至极,他用尽一切不择手段得到的越氏,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