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节韶山行（二）
那个导游因为接受过导游训练，这时候还能保持笑容比较平静，但心里却有点慌：回答他们吧，自己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回答他们吧，好象更不好。说实在的，领袖去世不过几年，文革过去也只有几年，对领袖的功过评价，她这样的小导游根本没有去想过，以前背过他地语录，也知道他带头建立了我们这个国家，自己地长辈都崇拜他。但自己对他只有崇敬。感到他是一位神仙，从未想到过他的对和错。
这个时候，郑子浩心内一动，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走到那个女导游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我来吧。”，见到有人愿意出头，女导游脸上的神色如释重负，她向后退了一步，把位置让给了郑子浩。这时，那个古姓官员脸上不豫的神情退了下来，颇为玩味地看着郑子浩。那些外国青年看着这个穿着打扮很另类的中国人很是好奇，他们把郑子浩的瑶族服饰当成了标新立异的服装，觉得他与周围的中国人穿的包裹的严严实实地衣服有着很大的不同。在这些外国人好奇的眼光中，一脸平静地郑子浩用英语对着这些外国人说了起来：“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们是普通老百姓。只知道也只想过好一点的日子，过平平安安地日子，谁也不愿意厮杀、斗争、背叛不断发生在自己身边。但是我们想过好日子不是我们想过就能过上的，在我们领袖生活的那个时代，这个国家是贫苦的劳动人民占大多数，极少部分有钱有势地人也就是你所说的那些被领袖杀掉的中国人只会从这些穷人身上搜刮，让穷人无法生活下去。所以领袖就带领穷人起来革命，将那个剥削压迫阶级消灭，让广大人民得到幸福自由。这就像是美国独立战争时期，因为英国政府希望北美十三州永远做它的原料产地和商品市场，竭力压制北美十三州的经济发展，并从北美十三州搜刮更多的财富。北美十三州的人民不满英国政府的盘剥和束缚，而共同联合对抗英国政府的高压政策，对抗英国政府对北美各州进行地蛮横压榨和残酷剥削，经过不懈的斗争，终于建立了现在的美国政府。只不过你们的先祖是与外来的压迫者战斗，而我们的领袖是领导广大人民与这块土地上原有的压迫者进行战斗！我想你们不会反对这样的战斗吧？不会反对杀掉这样的人吧？谁也不想生活在被剥削被压迫的时代，对不对？！”
未等这个外国青年回答。也不管周围人惊讶佩服的眼神，郑子浩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崇拜、喜欢我们的领袖，还因为他是我们这个民族的英雄。他领导中国人民对抗外国侵略者。他消灭了这块土地上原有的剥削压迫者，还消灭了外来的剥削压迫者。首先是日本法西斯，他带领一支由农民组成的武装拿着大刀、棍棒、步枪与日本人的大炮、坦克、机枪对抗。那个时候，我们中国人就开始崇拜他了，喜欢他了。后来他又与以你们美国人为首的联合****在朝鲜打仗。凭低劣地武器将装备良好的美国军队从中朝的边界线一直赶到北纬三十八度。他的勇气和智慧再次得到了中国人的承认。一个才建立不久的国家，一个很落后很贫穷地国家能够战胜一个世界上最富有、武力最强大的国家。你们说这个带领我们取得胜利的人是不是英雄？值不值得我们崇拜？大多数人都喜欢以弱胜强的好汉，所以我们喜欢他，崇拜他！如果你们国家有这么一位大智大勇能够以弱胜强的英雄，我相信你们也会喜欢他、崇拜他的！”刚开始的时候，郑子浩讲得有点慢，语法虽没问题，但语音却有点失常，显然是因为不常使用的缘故，但几句话之后就好了。
几个老外点了点头。而那个美国口音地青年道：“我承认他是一个大英雄。可他杀自己的朋友，这是我不喜欢的。”
听他这么说，郑子浩略顿了一下：“领袖不是完人，不是神，有些事情看不到也看不清，也会犯错，你要知道教会还以‘渎神’的名义烧死了布鲁诺。那时候我们国家刚建立没多久，很多事情还没有经验，法律还不完善。其实这种事情其他国家也有类似存在，比如美国。
那个美国青年立即反驳道：“我们美国没有政府官员杀朋友的事情。因为我们是法律完备的国家。”
郑浩笑道：“不知道你们美国有历史课没有？”，那个美国青年点了点头。
郑子浩很诚恳地说：“那么二战时罗斯福政府对日本侨民的隔离区你应该知道，间谍再多，也多不到将所有日本侨民送入隔离区的地步吧？还有五十年代初的‘白色恐怖’，‘十字军运动’，你也知道吧？那个参议员约瑟夫?麦卡锡对著名的演员查理?卓别林、著名的原子弹之父物理学家罗伯特?奥本海默的冤枉迫害，还有科学家艾瑟尔、朱利叶斯?罗森堡甚至被送上了电椅处死。这都是不该发生的惨剧。我们中国人与你们美国人一样，不喜欢这些惨局发生，但有时候政治家与我们普通老百姓想的是不同的，一个政治家特别是杰出的、影响力巨大的政治家犯的错误它所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
在郑子浩侃侃而谈地时候，那几个陪同地翻译忙过不停，先前那个女导游翻译把郑子浩讲的英文翻成中文，另外几个翻译则根据她的翻译再翻成法语、德语和俄语。一时间这里好像成了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的会议中心，出现了五种语言，这时有几个外国青年低声自语，“啊，拿破仑”，“好像斯大林”，“与希特勒一样”。别的人没注意也可能听不懂，但郑子浩耳聪目明，他说话了，法语“是不同的”，俄语“有点类似”，德语“完全不一样”，再讲这几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轮番与这几个青年交流，让他们知道是在与他们进行对话。这时候，那个英语翻译突然顿住了，大家很奇怪她为什么不翻译了，另外三个翻译这时醒悟过来了，他们没听到那几个外国青年讲的话，所以有点没头没脑，不知道郑子浩为何冒出这几句话来，但还是把郑子浩刚才讲的翻译了一下。
郑子浩这时用法语与那个法国青年交流：“领袖与拿破伦是不同的，他没有拿破仑皇帝那样的私心，没有为自已私人谋利的企图，所以即使他的一些做法有错误，大家也都原谅了他。他还是我们的领袖，而不是像拿破仑皇帝一样被废黜。”接着又用俄语讲了起来，“确实是斯大林有点相像，但我们的领袖比斯大林俭朴得多。”最后，郑子浩很严肃地与那个德国青年讲了起来：“领袖与希特勒是完全不同的，希特勒是人类恶魔，他针对犹太民族的种族灭绝政策是不可接受的。”这几句话一说，不论是中国人、外国人；不谙世事的青年还是阅尽人事的这些离退休老干部都以一种无以名状的眼神看着郑子浩，有惊讶，好奇……更多的是一种羡慕的眼神。那个古姓官员这时脸上一种惊喜交加的表情，他完全没想到这么一个小青年竟会四国语言，而且知识很丰富，见闻很广博，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一时间大家都被郑子浩镇住了，除了他和翻译的声音，没有人讲话，这时，郑子浩也讲得口有点干了，停了下来没说话。于是很怪异地一幕出现了，一大群人站在一起却静悄悄地，没有人讲话。终于一个讲英语的声音打破了平静：“我觉得毛不会打仗，他打仗都是靠人多，指挥士兵造成人海，靠着一波又一波的冲锋，牺牲了很多很多士兵，我们美国人不会这么牺牲，所以你们中国人在****才赢得了胜利。”
大伙地眼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郑子浩，郑浩无奈地笑了一下：“你应该不知道领袖是如何崛起的！他早期完全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这样不断地取得胜利而发展壮大起来的。经过几十年的战争锻炼，抗美援朝、哦，你口中的****战争时从领袖到他手下的将军都是用兵灵活、善于利用战机的高手。在那场战争中，你们美国士兵弹药充足，火力强大，无论海陆空，都拥有我们志愿军无法拥有的武器装备，在这种状况下，我们志愿军能取得胜利，付出的牺牲是比你们美国军队多！但你想想，在你们美军海陆空军地联合打击下，那么强大的火力！我们怎么可能光靠人海战术冲锋就能获胜？如果真是只用人海战术就打败了你们美军，那只能说明你们美军指挥官太愚蠢！再说，真是人海一波又一波的冲锋，那也说明我们的领袖的魅力惊人，能让这么多人愿意为了他而献身。如果现在是你，你能不顾一切地面对死亡吗？如果在你身边尸山血海，敌人的子弹如雨一样泼过来，你会冲锋吗？你敢冲锋吗？”
能听懂英语的外国青年纷纷摇头，“不”字不断从他们嘴里涌出，那些翻译不断把郑子浩讲的话翻译成各国语言给大家听。
“我们的军队为了自己的民族尊严，祖国的繁荣富强，人民的自由幸福，就会！就敢！”郑子浩斩钉截铁地讲道。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遍掌声响起。
郑子浩又说道：“我们来这里，首先是来旅游，这里的风景很美，对不对？然后是我们喜欢这个带领我们以弱胜强的英雄，再就是领袖他还是一个思想家、诗人，所以为了满足我们的好奇心，大家来看看一个杰出的人成长、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我们这些参观者也包括你们能来这里，并不代表着我们喜欢、承认他的一切。对不对？极大多人是好奇而来，是为崇拜一个杰出的人而来，美国不也有华盛顿、林肯等总统名人纪念堂吗？”
郑子浩的话一讲完，大家的掌声又响了起来，一个美国青年向郑子浩竖起大姆指：“毛是你心中的这个，不过我心中的这个中国人是布鲁斯李！”郑子浩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已经参观完了，这群外国年轻人和郑子浩热情地打了一声招呼后，各自分开去看他们自己喜欢看的地方去了。郑子浩跟着混了一天的旅行团现在正要集合去吃晚饭。郑子浩盘算着等下去附近找个地方露宿一夜，这里山清水秀，应该能打到一点野味作晚餐。没想到那个小姑娘领队一把拖住他的胳膊，很是好奇地问道：“我们领导说了，等下一起吃饭。你是怎么学会这么多的外语的，能教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