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当夜凌在吹笛的时候,拓跋寒竟然衣衫不整,外露着精壮结实的腹肌胸膛,他满脸虚弱的冲着夜凌怒道。
笛声乍然而已,夜凌看向双眸带着恼意的拓跋寒,冷冷道:“我吹笛,关你何事。”
“当然管我事了,我就在你隔壁住着,你吹笛子打扰到我睡觉。”拓跋寒瘸着腿走向夜凌。
“刚接好的经脉,你就这么乱动,要是再断掉,可就难续上了。”夜凌将乌金笛快速收入袖中,语气带着提醒道。
“难续你也得给我续上,还有晚些我们赶紧进宫去,住在萧王府可不是个法子。要知道我可是大云的贵客,安排住在前朝宫苑,怎么能一直住在宫外王府,要是被太子他们发现了,那可不得了。”拓跋寒还是一瘸一拐的走到夜凌跟前坐在了椅子上,冷着声道。
“这些你放心,萧王已经为你办妥了,说你出宫去游玩,故此不急着回宫。”夜凌语气清冷对拓跋寒言道。
“是么?”拓跋寒惊讶了一番,而后,他沉声道:“不行,我还是要进宫去,绝对不能让白玉珠从我眼皮底下逃了!”
“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被白玉珠给瞧见,她直接杀了你。”夜凌冷漠而言,微顿了一下,他道:“不过回宫也好,这样她来找我们更方便了一些。”
“对,我记得你把消息放出去了,估摸着她现在应该从手下中收到这条消息了。”拓跋寒立刻赞同道。
夜凌沉默,便没了后话。
东宫。
白玉珠悠悠转醒的时候风夜寒坐在床榻前,凤眸深邃带着担忧的看着自己,她带着低沉的嗓音安抚道:“我没事。”
风夜寒伸手轻抚她苍白的脸颊,他对她微微一笑,松了口气柔声道:“嗯。”
实际上他却在思绪那笛声是从何而来,为何那锥心刺骨的痛来的忽然,痛的他几乎快窒息而后又瞬间消失无踪。至于看到她也是如此,尖叫过后立刻昏厥了过去,御医查不出丝毫她中毒的迹象,虽然他为她将毒洗出来,可身体总是多少残留一些毒的吧?
奇怪了……
“我已经派人好好细查整个东宫,还让他们撒了防蛇的药粉,你放心。”他在她唇瓣印下一吻,柔声说着。
“嗯。”白玉珠勉强一笑应着声,提及到蛇,让她想起了之前的情景,虽说夏天是蛇出洞的季节,可她觉得这蛇有些蹊跷,蛇的速度太快,仿佛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此刻脑海中映入一个人——夜凌。他和自己都是用毒之人,既是同行,互相暗算倒也正常,她凭一人之力伤他们三人,怕是心有憎恨想暗算杀自己。
周边人都不允许自己单独行动,并且她还对风夜寒、太后他们承诺过,她要是再单独去找他们算账,那自个就是言而无信,还不气死太后啊。
左思右想,她打算压制下这一切暂且先缓一缓再做打算。
“这是什么药?”白玉珠依偎在风夜寒怀里问着,冲鼻的药,解蛇毒?
“虽然我把你的蛇毒给吸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其他反应,但是这解毒的药你还是要喝的。”风夜寒柔声安抚着,随后轻抿了一下药,温度刚刚好才递至她唇边。
他的好意,白玉珠自然是心领的,然后很顺从的喝下,口中虽然是腥苦的让人发呕的药,不过她分辨得出这药里有何成分,都是解毒的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风夜寒一直陪伴着自己一整天,晚些时候皇上叫他,他才离去。这时候,紫儿便进了殿内,她看了一眼一旁安静立着的子心轻声道:“子心,你去看看给娘娘准备的蜜茶好了没。”
子心微微点头算是答应,其实她也知道紫儿才是白玉珠最信任的人,支开她随意用借口罢了。
“何事?”白玉珠看向紫儿问道。她一个人安静的坐了好几个时辰了,脑中乱糟糟的。
紫儿连忙上前,然后左右看了下确保殿内没有外人,她走到白玉珠跟前,掏出藏在腰带下的纸条递给她,压低了嗓音道:“收到的消息。”
白玉珠眼神一闪,立刻接过纸条打开,不看还好,一看满脸震惊,然后她愤愤咬牙,将纸条死成碎片。
“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紫儿小心翼翼的问着。
白玉珠冷着脸,双眸里布满了寒意,她都吩咐门人暂且不要管天下任何事,可这消息非同小可的还是送到,送到了却让自己分外的不高兴。
“太子呢?”她看向紫儿问道。
“太子去了皇上哪,还不见回来。”紫儿忙应着,后微顿了下,她道:“要不奴婢去找一下太子殿下?”
“不用了,你让子心进来,你去歇着吧。”白玉珠冷着声看着紫儿道。
紫儿怔了下,后道:“是,小姐。”
子心很快就进来了,白玉珠凝视着她片刻,她语气好似很随意问道:“你想嫁人吗?”
子心当即愣住,然后她恭敬道:“奴婢谨遵娘娘吩咐。”
白玉珠一直都知道子心是个聪明的女子,故此,她看了她稍许,她道:“你容貌出众,和我走在一起总是被我给压了风头,不过,这宫里我知道很多人都羡慕你的容貌,当初我带你面见皇上的时候,皇上无意看了你一眼,你可知后宫有多少后妃想杀了你。”
提及这些,子心惊愕,只因她并不知道,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白玉珠将子心的神情尽收眼底,继续道:“但你是我的贴身婢女,谁都知道我脾气不好,敢在我这边放肆,我定是会报复,这才让你平安无事在东宫。”
“谢娘娘庇护,奴婢感激不尽。”子心一听这话,忙恭顺道。
“我贵为太子妃,我的奴婢和我一样生的绝色,要是许配给别人,那可是天大的荣誉……”白玉珠在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停顿了稍许,她又道:“我让你嫁给萧王的儿子做侧室你觉得如何?”
子心神色倒没多大反应,毕竟刚刚白玉珠开口就来了句,她已是心知肚明了,便道:“娘娘吩咐,奴婢谨遵。”
“正室这个位置,虽说你是我的婢女,可你要嫁的人也是朝中权贵,我肯,他们也不肯,故此,侧室的位置非你莫属。”白玉珠看着子心,而后沉声道:“然后你用你的手段勾牢他的心,让他离不开你,而后将我所想知道的消息告诉我。”
说白了,她打算安插一个光明正大的细作。
子心没吭声,她知道太子妃的话还未讲完。
“法子我都替你想好了。”很久,白玉珠才再次开口,“后天皇后会在宫中举行诗词会,那天我也会在,到时,我会告诉你需要动手段的男子是谁。”
“奴婢遵命。”子心毕恭毕敬的应着声。
“你这两天准备好,我不想看到你有任何异样神情。”白玉珠挥手间淡淡道。
“奴婢明白。”子心应着声退下。
翌日,皇帝称病不上朝,太子风夜寒暂代朝政早早离开了东宫,白玉珠住在东宫自然要对后宫的两位主子太后和皇后请安。
寿德宫还没进宫门,连嬷嬷就对她恭敬道:“太后和老夫人昨个歇息的晚还未起身,太子妃晚些时辰再来吧。”
“好。”白玉珠言道,然后上了凤辇去向凤藻宫方向。
凤藻宫正殿甄皇后高坐凤座之上,殿中已是来了几位后妃端坐着闲聊,白玉珠觉得自己来的算早,进殿看到德妃几位妃子在倒觉得还不算早。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白玉珠走到殿前坍塌行礼恭敬道。
甄皇后看着白玉珠,神情温和,温柔道:“听太子说你身子不适,母后还吩咐他告诉你,好好歇着,不用来请安了呢。”
“殿下是告诉过儿臣,可母后对儿臣一向慈爱,况且儿臣身子好些了,请安必然要来的。”白玉珠顺从言道。
甄皇后柔柔一笑,道:“坐吧。”
“是。”白玉珠道,然后凤藻宫掌事上前让她扶着手腕坐在了甄皇后下座的金座上。
后妃们在她坐定而后,都起身对她行礼请安,陆陆续续整个宫里能来的后妃都来了,逐一请安,一阵闲谈之后才散去。
“母后,儿臣有事找母后。”散去之后,白玉珠忙跟上甄皇后轻声道。
甄皇后看向她,温和道:“去殿内在说。”
“是。”
“你有何事找母后?”坐在偏殿,甄皇后看着白玉珠问着。
“母后,之前在花朝节我们有意所指给殿下纳侧妃……”白玉珠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小心,因为这件事让甄皇后被太后训斥,甄皇后心里肯定忌讳。
甄皇后脸色微僵了下,她淡然道:“然后?”
“太后又不许,故此儿臣想着要么母后今个给各家未嫁未娶的小姐、公子送上帖子,让他们进宫吟诗作对赏花,安慰一下可好?”白玉珠谨慎地言说着。
甄皇后直视着白玉珠,她眼神闪了闪,她用笃定的语气问道:“你想让母后替你布什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