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皇后脸色微变,她沉声道:“本后刚看李公子脸色不太好,特意吩咐了御医为他诊脉,他出了什么事?要是他有个好歹,本后该如何向萧王交代!还不快如实招来!”
宫女全身颤抖着,忙恭敬道:“李公子强迫太子妃娘娘身边宫女……”
话不需要说的圆满,只需要留下悬念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白玉珠看着殿下所有人震惊的神色,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顿时从金座上起身看似慌张的去向偏殿。
谁不知道子心和紫儿是太子妃身边的红人,在这宫里就算是个宫女只要有个得势的主子,谁不敬着啊。
白玉珠走进偏殿时,宫女们全部跪伏在地,她入目的便是子心衣衫半解,发髻凌乱,哭的梨花带雨,满脸的痛苦。
“娘娘,娘娘要为奴婢做主啊……”子心看到白玉珠进殿的时候,她跪伏在地痛哭起来。
“不是这样……”当李力看到冷着脸走进殿内的白玉珠时,他一下子手足无措的想去解释。
“李公子,你可知她是谁!”白玉珠厉声打断了无措的李力,不等他有所回应她喝道:“她是本宫无论去哪里都会带在身边的贴身婢女,你敢碰本宫的婢女!”
“不……”李力是第一次看到白玉珠发火,他心乱的不知该要如何去对她说,“我刚……”
“放肆!”紫儿看着李力斥责,“在太子妃娘娘面前,竟敢如此不分尊卑。”
“出了何事?”这时候,甄皇后也走进了殿内,她先是看了一眼一旁衣衫不整的子心,后微皱眉头问白玉珠。
“母后……”白玉珠冷着脸瞥了一眼慌乱的李力,她看向甄皇后恭敬道:“母后看萧王六子身体不适特意宣了御医,可他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对儿臣的贴身婢女做出难以启齿的事情……”
甄皇后看向李力,一向温和的神色微冷,她道:“李公子,太子妃所言可属实?”
“回禀皇后娘娘,刚的确御医在为臣子诊治,只是臣子……臣子真的没碰太子妃娘娘的贴身婢女,她忽然就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臣子面前……”李力面色慌张的对甄皇后解释,却发现不知如何去澄清。
之前御医是在为他诊脉,之后的事情好像一片空白似地,就见到这婢女口中大喊着救命不要……而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甄皇后看向跪伏在地的子心,她沉声道:“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心的泪滑落脸颊,她泣不成声道:“回禀皇后娘娘,李公子刚刚强行解开奴婢的衣服……还……”
整个皇城里除了几位尊贵的女主子,宫女在名义上都是属于当今圣上的。故此,女子们和别的男人私交乃是死罪,轻则赶出宫,重责死罪,故此,甄皇后一听子心说起被脱了衣服,下面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在正殿服侍太子妃,来偏殿作甚!”她又语气凌厉问道。
“奴婢有些头晕,太子妃娘娘看奴婢不舒服让奴婢来偏殿歇着,随后李公子才来偏殿的,他还让宫女们退下对奴婢……”子心哭泣着对甄皇后道。
掌事一听这话,立刻就将跪在殿外的宫女传进了殿内,甄皇后看向跪在地上的一众宫女问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给本后从实招来。”
面对甄皇后的问话,宫女所回答的和子心所言一模一样,李力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震惊着,他看向白玉珠,却见她正怒视着他,让他感到心痛不已。
就算是如此,甄皇后似是也怕误会李力,连为他看诊的御医都给宣了过来,结果可想而知,当即就让李力坐实了强迫太子妃身边贴身宫女发生不耻之事。
“李力,你身为皇亲国戚,竟然对本宫的婢女做出如此之事,你该当何罪!”白玉珠面上怒不可揭的怒道,后看向甄皇后道:“母后,你要为儿臣做主啊。”
李力已是跪在地上,他看着盛怒的白玉珠心中痛苦不已,不论其它,就论她和自己父亲之间的针锋相对,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然而,一想到她憎恨自己的眼神,他心痛的快要窒息,他不愿见到她对他露出这样的神色,一点都不愿。
“好了。”甄皇后温和声安抚着白玉珠,她看向李力道:“这子心是太子妃最疼的婢女,容貌美丽,就连本后看她时也会多看两眼,别说你这年轻气盛的男子了。既然你碰了她,这宫里就留不得她……”
“母后,子心是儿臣最疼的婢女……”白玉珠此时连忙开了口,甚至语气中带着恳求道:“母后不能赶她出宫……”
“太子妃!”甄皇后沉声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谁都不能破坏,就算她是清白之身,可发生了这等事,纸包不住火,母后身为皇后自要按宫中规矩办事,就算是你最疼的婢女,也不能例外的留在宫里……”
白玉珠一听这话紧咬下唇,她看着甄皇后道:“子心无父无母,要是她离开了儿臣她要如何去活,并且还发生了这等丑事……”
“本后说不能留,就不能留!”甄皇后在说这话时,她语气带着凌厉训斥白玉珠。
白玉珠外露的双手狠狠握拳,她骤然看向李力,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自己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他压抑着的苦涩,她愤恨的瞪着他,片刻,她厉声道:“子心是本宫最疼惜的宫女,你既是喜欢她,甚至不惜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那你就要为子心负责,本宫要你娶了她,还要做正室,免得她出宫之后流离失所。”
李力瞬间全身僵直,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玉珠,完全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话来,心里头是五味杂谈,痛苦不已。
甄皇后此刻眼中划过一道惊愕,她到现在才知道白玉珠打的算盘,随后她看向白玉珠斥责道:“胡闹,一个婢女岂能做正室!”
“怎么就不能。”白玉珠反驳甄皇后,她道:“子心虽是婢女,可她是儿臣的婢女,萧王六子又无官职,娶儿臣的婢女做正室又怎么了。”
“放肆!”甄皇后猛的一拍桌案,震得桌上茶具晃动发出声响,她气的训斥白玉珠道:“母后看你越发放肆了,竟然说出如此不分尊卑之事!”
“皇后娘娘息怒。”掌事此时连忙安抚着甄皇后,后看向白玉珠道:“太子妃娘娘,李公子虽说毫无官职,可他毕竟是萧王爷的六子,子心身份卑微做个侧室倒还可以,正室实在不妥,太子妃娘娘就别气皇后娘娘了。”
“母后,母后息怒。”似是掌事的劝说,又或者白玉珠也吓住了,她忙歉意道:“母后息怒,儿臣知错了。”
甄皇后怒视白玉珠,她沉声道:“本后看你被太后罚抄经书还是不长记性,从现在开始回东宫禁闭三天,立刻去!”
“母后……”白玉珠一听这话带着慌张,恳求着。
“来人啊,把太子妃送回东宫去,本后不想看到她!”甄皇后喝道。
“太子妃娘娘请。”宫女们直接围了上来。
白玉珠无奈,只能离去。
李力感受着白玉珠临走时对他的恨意,他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愿她生气,却偏偏是自己惹恼了他。这一刻,他垂下了眸子,心如刀绞。
本是欢喜的诗词会,结果演变成了萧王爷的六子强了太子妃身边最疼的婢女,甄皇后还被太子妃给气的病倒了,诗词会自然早早就结束了,可坐在凤藻宫正殿的小姐和公子们就凭宫女那句话揣测到了发生了何事,瞬间你传我传,各种版本都有,反正所有版本不变的是萧王爷六子李力偏殿强占太子妃身边美貌婢女,如此这样传透了整个京城。
“父亲……孩儿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御医来了……然后那子心就衣衫不整的呼喊……”书房内,李力双膝跪地满是无奈。
萧王坐在书房主位椅子上,他脸色铁青,放在桌上的手狠狠拳起,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发白……
“父亲,那夜凌说过白玉珠会用毒,而那子心又是她的婢女,一定是他们对力儿下了药这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站在一旁的李申直视着父亲萧王,微顿了一下,他看向李力问道:“你去凤藻宫有没有喝什么,碰什么,闻什么?”
李力听兄长这么一说,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脸色大变,他看向兄长李申道:“就在偏殿喝了一碗冰镇莲子,其它并未有……”
不等李力把话说完,李申看向父亲道:“父亲,定是那碗莲子出了问题。那白玉珠奸诈狡猾,一定是她算计的力儿……”
“知道为父现在担心的是什么吗?”萧王终于出了声,他看向李力和李申,沉声道:“狡猾的不止是白玉珠,那甄皇后更是心思缜密、狡诈之极,若没有她来配合白玉珠,此事万不可能会成。如今这事出了,力儿不仅要娶一个婢女做侧室,更要面临是皇帝的责问。至于白玉珠也更有了以依疼爱婢女为由的借口对我们施压,她这招棋着实走的高明!这般一来,她就会从被我们压制的情况下翻了一盘,更是有了光明正大为难我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