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听后没有在说些什么……
拓跋泽看了看夜凌,他看着安阳公主柔声道:“先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为主要。”
安阳公主脸色悲伤的看向拓跋泽,哽咽道:“皇兄,皇妹只要一想到自己崇拜的白玉珠她拿弓箭射伤自己,心就好痛。”
拓跋寒细眸一寒,他看着安阳公主意味深长道:“有什么好心痛的,一会回到宫中你就要求见皇帝,直接告诉皇帝白玉珠拿箭射伤你,这样就足够让皇帝他们再也没有理由偏袒白玉珠。”
安阳公主哽咽的看向拓跋寒言道:“这怎么能呢,皇妹很喜欢白玉珠的,如今她沦落这般地步,皇妹岂能落井下石与她。”
拓跋泽关心看着安阳公主的眼眸越发深邃,他沉声道:“话不能这么说,虽然你喜欢白玉珠,可未必白玉珠喜欢你。今天她拿弓箭射你在皇兄看来并非是无意,想必她是怕你夺了她太子妃之位才会这么对待你……”
微顿了一下,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安阳公主言道:“宫廷斗争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没有什么同情与不同情,就今天你的伤稍微再偏一点就正中心口,想必是她计算失误,不然你必死无疑,这次你留情下次未必就好运能活着,并且,她是大将军府的嫡女,皇帝是不会杀她的。”
“皇兄所言甚是,安阳,白玉珠这个人可不简单,你放任下去会丢了性命的。”拓跋寒一听皇兄拓跋泽如此劝着安阳公主,他立刻附和的劝着她。
夜凌眼眸深沉的看着拓跋泽他们三人,安阳公主的悲痛没有一丝虚假,拓跋泽的担忧没有丝毫做作,至于拓跋寒的愤怒就更加没有半点假意。
但是,依他对白玉珠所遇到的情况,她应该对安阳公主没有丝毫仇视,杀安阳?理由呢?
安阳公主抽泣着道:“皇兄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待白玉珠,皇妹真的喜欢她。”
“你在糊涂些什么呢,如此优柔寡断下次还不被她给杀了么。”拓跋寒顿时厉声斥责安阳公主,后道:“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我们着想,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如何向父皇交代?”
拓跋泽看了一眼拓跋寒,他看向安阳公主劝道:“你三皇兄说的句句在理,你又没撒谎,实话实说告诉皇帝你所发生的事情,现在是人证物证都在,就少你的一句话。还有,你不用为白玉珠担忧,她那么聪明的人,还是大将军府嫡女,夜郎国的清平公主,五皇子墨宣很紧张她,绝对不会让皇帝对她有个好歹。”
安阳公主红着眼许久没说话,半天,她苦涩道:“或许,也只能如此了。”
拓跋寒听后舒了口气,他看着安阳公主道:“不是也只能如此,就应该这样,好了,别说话了,留点力气回宫之后见皇帝。”
“嗯。”安阳公主轻嗯了一声……
浩浩荡荡的皇城队伍驶向皇宫方向,撵车上风元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神情痛苦的甄皇后,他伸手握住她冰凉的纤手,柔声道:“寒儿都这么大了,你该放开他了。”
甄皇后眼眸苦涩的看向身边风元,轻声道:“再大也是我的皇儿,看到他这么痛苦,我这个当母后的怎么舍得,怎么能无视呢,皇上,难道你看到他为了一个白玉珠如此痛苦,你不心痛么?”
风元将甄皇后拥入怀中,他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发髻上,温声道:“我知你是为了寒儿好,可你对他的好会让他感到压力,他向来很孝顺你我,对我们的话是言听计从……”
停顿了一下,他轻拍甄皇后腰际安抚道:“寒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对外人是雷厉风行,他只有对自己的亲人才有足够的耐心,这点啊,还真和白玉珠没区别。并且,白玉珠的确有不好的地方,但也有的好地方,只是她的不好被你放大了,何况,她对寒儿的伤害,怪得了她吗?归根究底也是寒儿先对不起她,这些事情,你该从他的角度好好想一想。”
甄皇后听着风元的话她抿着唇,片刻,她无奈道:“就算从他的角度想,我还是不赞成他为了白玉珠去受痛苦,白玉珠她的出现就是错误的,当初就该和白雪儿联姻而非是她。更甚,不是我放大她的缺点,她本来就浑身没一个优点,寒儿娶谁喜欢谁都可以,就是她白玉珠不行。”
“可寒儿就喜欢白玉珠一个,我不是不知道你恨不得白玉珠死,但你以后不要再这样想了,他们体内的天地蛊是连在一起的,她要是死了我们的寒儿就没命了。”风元对甄皇后轻声言道,而后又道:“他难得喜欢一位女子,成全他吧。”
甄皇后顿时看向风元眉目冰冷道:“休想我成全他,我说过了那位女子都行,就她白玉珠不行!蛊毒又如何,待解蛊的时机到了,我立刻要了白玉珠的命!没她还有白雪儿,要稳住大将军府也不需要她。”
看着固执对白玉珠恨意很重的皇后,风元神情满是无奈,他温柔道:“依老夫人对白玉珠的宠爱,你认为她会同意让白雪儿成为太子妃吗?哎,为什么有情人就不能终成眷属,你成全了又如何?感情的事是寒儿和白玉珠之间的,为人父母岂能拆散他们。”
“皇上,你每句都在偏袒着白玉珠,你就那么乐意看到白玉珠去伤害寒儿吗?”甄皇后眼眸微眯的看着风元,话锋一转锋利道:“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也要分人,我说过,谁都可以就她白玉珠不行!寒儿是我的皇儿,无论我对他做什么都是出于好意,他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就足够,至于他顶撞我,若不是白玉珠,他岂会?归根究底都是她的错!”
风元无力的看着固执的皇后,他耐心的劝着她道:“就现在寒儿对白玉珠的喜欢,你的做法只会让他更加痛苦,难道对寒儿放手就那么难么。”
“难,很难。”甄皇后直视着风元沉声道,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不用劝我了,这事就不行。”
风元无奈,只能不再言语……
下过一场大雪的天又一次飘絮着雪花,一袭华贵服饰的白玉珠驾马驶向之前自己射安阳公主的地方,她的脸色阴沉,只因风夜寒跟随在自己左侧,至于师兄是在右侧,让她真是无力。
积雪掩盖了地上的高低不平,一路过来倒是颇为费些力气,白玉珠勒停马儿,随后下了马踩在积雪上,脚下是吱吱的碎雪声。
墨宣自始至终眸中都是白玉珠一人,而风夜寒就是被他无视的,他一跃下了马来到她身侧握住她的手臂柔声道:“小心些。”
白玉珠本下意识的要甩开忽然抓住自己手臂的人,却在听到师兄的话时,她侧目看去牵扯出一抹笑道:“没事的。”
风夜寒也下了马,不过他是走在白玉珠他们身后,狭长的凤眸盯着他们相握的手,分外刺目却没有吭声一句。能让白玉珠不对自己冷嘲讥讽算是这些天他的努力了,依她对墨宣的依赖,他要是因为这些小事而去指责,只会让她厌恶,他是不想的。
很快就走到射中安阳公主的地方,纯白色的雪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就像冬天怒放的红色雪梅那般醒目。
麋鹿早就被巡查猎场的侍卫们带走,只留下地上的一滩血,白玉珠抽回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气,寒气进入胸腔内非常的冷,她蹲下身捏出一团带着血的雪低至鼻息间嗅了嗅,除了血的腥味没有任何其他的气息……
墨宣看着这一幕,他轻声道:“有何发现?”
“该去你们停下马的地方查看的,因为你是在停马的地方才会不记得任何事。”风夜寒努力的隐忍墨宣和白玉珠的亲密,他一边沉声说着一边走向不远处她开弓射安阳公主的地方。
白玉珠听到风夜寒的话语时,她眼神闪了闪,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紫色瓷瓶看向师兄墨宣言道:“有毒的,避一下。”
墨宣听后立刻知道这话里的意思,足下轻功一跃距离白玉珠很远。
白玉珠看到师兄离开,她平息拂袖就看到空中有黑色的药粉,然后慢慢的飘落在雪面上,随后她眼中带着失望,只因什么都没有。
她这才转身轻功飞向风夜寒方向,刚站立她沉声道:“走开,有毒。”
风夜寒顿时微怔了下,但见之前她的举动墨宣的远离,他柔声道:“小心些。”说罢,他快速离开。
同样的拂袖,黑色的药粉缓缓落地,随后白玉珠很失望,雪面虽然被马印,人的脚印踩得一塌糊涂,然而若是自己真被下药,自己的药粉定能让这些药显现,可惜,什么都没有。
“有查到什么吗?”此时,墨宣上前以袖掩鼻轻声问着。
白玉珠摇头,她看向师兄墨宣沉声道:“什么都没有,但我可以保证我真的对安阳公主没有杀心,也不可能有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