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站在风夜寒的身边来做他的说客了?嗯?夜凌。”白玉珠没有伸手去接夜凌递给自己的药,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椅子前坐下,语气淡然毫无气愤。
夜凌转身看先白玉珠,他又走到她面前将药瓶放在她眼前的桌上,他一字一句正色道:“这是为你好。”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白玉珠原本还算好的脸色瞬间冰冷,而后她抬眸冷冷地看着夜凌道:“不要为了风夜寒的事情来破坏你我之间的和睦相处,你该知道,在你眨眼间我就会翻脸。”
面纱下的红眸在此刻带着震惊,随后带着无奈,是了,这不正是白玉珠刚烈的性子么,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谁都无法阻拦,夜凌定定地注视着白玉珠,很久之后,他的语气没有之前的冰冷,他带着安抚和劝道:“你该知道这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就不该阻拦我。”白玉珠直视着夜凌,又道:“为我好就该帮我找法子生下龙裔。”
夜凌刚想张口说话就被白玉珠这番话给说的哑口无言,很久之后,他轻声道:“你也不要怪风夜寒来找我,他到底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这也是我当初特意叮嘱过他,而我前来,并非是因为风夜寒来见过我要求我让你服药,是我自己由心让你服下我准备的药。”
“不可能。”白玉珠坚决的看着夜凌,她冷声道:“我是绝对不会服下这药,就算你将这药强迫塞到我的嘴里,我还是会吐出来,我更会强行运功逼出这些药,然后,你就可以又守在我的身边治疗我了。”
“你……”夜凌听到白玉珠坚决不妥协之后,他顿时一震,后无奈道:“你医术那么高明,难道一个龙裔会要了你的性命,你不知道吗?”
“既然你知道我医术这么高明,我又岂会因为这一个小小的龙裔让自己死掉?”白玉珠伸手怒拍桌案,她厉声又对夜凌道:“不要让你我之间的相处变的困难。”
夜凌顿时震惊,袖中的双手瞬间紧握,他看着眼前全身散发寒意的白玉珠,他很清楚她已经在愤怒的边缘,如果自己在多说一句话,她愤怒是其次,更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从回当初的冷漠。
伸手,他将桌上的瓷瓶收回袖中,下一刻,他起身看着白玉珠道:“我喜欢你停止怀龙裔的想法,但是,同时我会为你寻找治疗的药材。”
说完,他转身离开。
夜凌离开之后,白玉珠面如寒霜的面容一点点的崩塌,她神色带着无力与苦涩,夜凌的忠告自己是清楚的,而风夜寒在与自己面对面要动手之际,他选择了退让,却去见了夜凌……
在风夜寒的心里,怕是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的,这一刻,不知为何心里满是酸楚和喜悦,可下一刻,她又自嘲一笑,他对自己所说放弃自己的话依旧在脑中徘徊不散,刚刚的念头也是对自己的讽刺,他担心自己是为了活命,自己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
嘴角噙着一丝自嘲的笑意,她看向离开之后又回来的紫儿道:“太子呢?”
“回禀娘娘,太子殿下从今天清晨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东宫,没有人知道太子殿下去了何处……”紫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一直没回东宫?”白玉珠惊讶了下,随后轻声道:“罢了,准备一下我准备入寝。”
“是,娘娘。”紫儿忙应下,永儿已经将干净的睡袍准备好,只等着大小姐白玉珠更衣。
更衣之后,白玉珠躺在榻上,脑中是紫儿刚刚的回答,风夜寒是在和自己起冲突之后离开了东宫一直未归,那就是说也没有去月儿的忘忧轩。
她还以为他去了月儿处,他却并没有,那他,现在去了何处?
虽然才刚刚大婚结束几天,但风夜寒夜里从没有去别处歇息一直都陪伴在白玉珠的身边,那怕他的宠妾月儿回到了东宫,他在夜里也不曾去过月儿的忘忧轩。
这一夜,是风夜寒唯一没有与白玉珠同床共枕的夜晚,而白玉珠也彻底的失眠,心里仿佛带着期盼一样,他还像往常那般来到自己的身边,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将自己拥入怀中,一夜安心到天明。
没有,直到天明风夜寒都不曾来到她的身边,她也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纱幔直到天明,终于还是按耐不住,终于还是唤来了紫儿沉声道:“去打听一下风夜寒去了何处,是不是去了忘忧轩。”
“是。”紫儿恭敬的应道,但是下一刻,她忙道:“娘娘,刚刚凤藻宫的掌事若言姑姑来了,正等待娘娘召见。”
“你让她直接进来吧,你先去给我打听一下。”白玉珠对紫儿说着,不知为何,不知道风夜寒去了何处,会让她感到情绪的急躁。
“是。”紫儿恭敬应道之后便退了出去。
安静的就像是空气人的永儿在紫儿退下,她毕恭毕敬的上前伺候太子妃娘娘更衣、梳妆。
若言进来之后,正好看到太子妃白玉珠坐在梳妆台前,她先是行礼而后恭敬道:“太子妃娘娘,奴婢是奉皇后娘娘命令前来传口谕。”
“说吧。”坐在梳妆台前的白玉珠伸手拉了拉衣领,让领口更高一些,因为不照镜子还好,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脖颈上满是吻痕,就像身上层层叠叠的吻痕那般,充满了暧昧,唤醒她不愿意想起的记忆。
激情的缠绵,刻骨入心。
“今天是东宫侧妃娘娘进宫之日,皇后娘娘让太子妃娘娘不要为了小事而失了身份,几位侧妃娘娘有楼兰国的安阳公主、建章侯嫡女李奈儿、宋丞相二小姐宋玉儿,太子太傅嫡孙女县主张婉、太尉第五女萧凝……”若言面上恭恭敬敬的禀报着。
听着若言去说这些即将成为侧妃的人,白玉珠胸腔内的躁动更加强烈,她面色冷冷道:“说主要的。”
“是,太子妃娘娘。”若言恭敬应道,而后恭敬言道:“另外,皇后娘娘今天凤体欠安,便不来东宫,这是册封侧妃的玉牒。”
说完,将手中拿着的几本玄红册本举至头顶。
本为白玉珠梳发的永儿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停下梳发上前从若言手中接过册本,而后恭敬的放在梳妆台前。
白玉珠伸手拿过一本册子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是几位即将成为侧妃人的家世和年岁还有被册封的理由。
貌美,工琴书,是由礼部尚书亲自书写呈送到凤藻宫,而凤藻宫甄皇后过目之后没有疑问之后再送到太子东宫自己的面前。
“这些事情不用你们操心,本宫自会处理。”白玉珠随手将册本丢在桌前,她面色冷漠道:“没什么事,退下吧。”
“是,太子妃娘娘。”若言临走之前看了一眼白玉珠,看到她面色冰冷之际,显然不快乐之后她就退了下去。
将白玉珠的不高兴告诉皇后娘娘,可以让皇后娘娘高兴许久……
“永儿,你刚刚也听到了,今个自当是不能丢了本宫的颜面,一切随请安礼的梳妆吧。”白玉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来让自己散去胸腔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后沉声道。
永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而后便去拿凤冠和凤袍。
凤髻之上紫金凤冠,玄红凤袍,精致妆容,装扮的如同请安礼那天的尊贵、奢华,高贵的让人不敢直视。
太子东宫内正在白玉珠的吩咐下等着几位侧妃的进宫,而侧妃不同太子妃那般居正宫彰显高贵,虽然她们也是出身名门,更有一国公主,但是迎接她们的不是百里红妆,不是全京城都想看上一看的盛世大婚,而是一顶轿子。
侧妃不可从正宫门被抬进宫,就算是进宫也是被从侧门抬进去,亦如她们的身份那般只有侧门是她们的归属。
而且,在大云规矩森严,就算是皇上的新妃进宫,在穿着上不可穿大红,但可穿粉红,头饰不可佩戴喜冠,因为第一天要见宫中之主。
这是东宫侧妃,自当要见太子妃,没有太子妃的玉牒她们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成为东宫侧妃,玉牒是象征她们的身份。
今天的安阳公主身穿一双粉色流苏绣花鞋迈着莲步走到出寝宫,而后停下脚步看向立在门外的两位皇兄。
拓跋泽看着安阳公主,看着她精致的五官,柳叶弯眉,一头火红的长发佩戴紫金蝴蝶钗,金珠流苏步摇随着移动而轻轻摇摆,一双眼眸泛着秋水般的光泽,波光潋滟,高昂的脖颈如玉般的柔润光泽,一袭粉色的拖地长裙衬发的身段十分妖娆,走姿百态,一颦一笑都带着让人惊艳的美丽。
今天的安阳真美……可一想到她即将成为东宫侧妃,却不能嫁的风光他却是满腔的怨气……
拓跋寒看着安阳公主稍许,他语气带着劝导:“皇妹,要反悔还来得及。”
安阳公主看向皇兄拓跋寒,她抿唇一笑,双眸带着浅浅的笑意,水光涟漪,她轻声道:“皇兄,皇妹是不会反悔的。”
听着安阳的回答,拓跋寒气的一拂袖转身背对着安阳道:“你迟早会后悔的,想在东宫立足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