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抱着孩子的白玉珠听到凝华的声音,她抬眸看去,看向凝华温声言道:“让他进来吧。”
说完,还不忘垂眸看向自己怀里的孩子,眉眼弯弯的逗乐说道:“小家伙,开心不开心。”
被白玉珠抱在怀里的小孩子笑的分外开心,她看向蓝溪笑道:“你看这小家伙笑的多开心,还没长牙呢,哈哈……”
蓝溪抿唇轻笑,她看着太子妃娘娘白玉珠温柔地说道:“还小,不到长牙的时候。”
风夜寒很喜欢看到白玉珠逗小孩时的眼神,着实温柔的不像是她本人的性子,仿佛换了一个人那般散发着温柔似水的光彩,分外夺目,看的他一双狭长的凤眸之中满是宠溺,胸腔内被柔意所填满。
独孤景跟随凝华走进内后首先闻到的是药香,而后抬眸便看到半坐在床榻上的白玉珠,此刻在他看到白玉珠怀里抱着的襁褓时,顿时双腿一软更是满脸的震惊。
但是,下一刻他便神色淡然,只因在他刚刚看到白玉珠一双眼中满是宠爱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她生下了孩子,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好愚蠢,她才怀孕四个多月,怎么可能会生下孩子,若是四个月多就生下孩子那可就是滑胎了……
“独孤景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这样的情景之下,身为平民百姓的他自然是要行跪拜大礼,毕竟是有外人在场。
风夜寒很宠溺的看着白玉珠,在听到独孤景的声音时,他神色很淡然的瞥眸看了一眼独孤景,江湖人称风君的独孤景的确相貌出众,只是……
“又没有外人,快快免礼。”白玉珠抬眸看到独孤景竟然对自己行大礼的时候,她惊讶了下忙温柔出声对独孤景说道。
独孤景这才慢慢站起身,然后看向白玉珠的时候,他的声音带着担忧道:“你……现在凤体好些了吗?”
“坐吧。”白玉珠示意独孤景坐下,然后看向蓝溪温和言道:“来,抱着这小家伙。”
蓝溪忙伸手去将孩子抱回自己的怀中,至少她是因为有事才来见太子妃娘娘白玉珠的,眼下又来了一位陌生的男人,她犹豫了下言道:“那妾身便先行告退。”
“不是外人,你先坐下,有什么事情可以一并说。”蓝溪要离开,白玉珠出声温和出声阻拦。
既是太子妃白玉珠都说不是外人,蓝溪脑中快速思绪了下便轻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问题想得到太子妃娘娘的肯定,说完便可以先行离去,并不会打扰到娘娘。”
白玉珠见蓝溪执意要离开,便眼眸温和的看着蓝溪问道:“何事?”
“主要是妾身在娘娘身边这么久,妾身是怕兄长担心,故此,能否先让元翎或者楚帆先回去告知兄长一声,以免兄长担心妾身……”蓝溪小心翼翼地的看着白玉珠语气之中带着恳求的言道。
白玉珠看到蓝溪如此紧张,她出声安抚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让元翎去见你兄长吧,顺便告诉你兄长本宫需要的两样东西要准备好,最好直接送上门本宫最乐意见到。”
蓝溪本来听到太子妃白玉珠同意让元翎,回蛮荒告诉兄长自己的事情而感到高兴,可下一刻就听到白玉珠这般言说的时候,她的脸色微微僵了下,后恭敬道:“谢太子妃娘娘宽容,妾身会叮嘱元翎让兄长准备好娘娘所需之物。”
白玉珠看着蓝溪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轻声道:“好。”
“那妾身就先告退。”蓝溪说话间朝着太子妃白玉珠屈膝行礼道。
“去吧。”白玉珠说完看了一眼蓝溪又看向看着蓝溪的独孤景轻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该在京城的吗?”
独孤景看向白玉珠,俊容之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他看着她温声道:“我是去蛮荒途径淮北,便想起你在淮北,这不,正好来见见你,看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淮北?”白玉珠很随口的问了句。
风夜寒听到白玉珠这么说的时候,他凤眸之中快速划过一道惊愕,照白玉珠这么说的话独孤景还不知道她来淮北?她是在怀疑独孤景吗?如果是的话那可就最好了。
独孤景很平静的看着白玉珠,他温和的回应道:“见过少主,自然就知道了。”
白玉珠其实并没有多虑,问独孤景为何知道自己在淮北也不过是随口这么一问,听到独孤景这么回答之后,她温和一笑带着询问道:“我看你不是去蛮荒,而是有意来淮北见我吧。”
“哦?此话何意?”独孤景的面上很平和,实际心里是一片慌乱,从白玉珠在开口问自己为何知道她在淮北,他就满心紧张,脑中更都是墨宣对自己的吩咐之事,让他心生胆怯的想转身逃离这里。
他喜欢和白玉珠在一起的安静与热闹,然而,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害怕看到她,看到眸中满是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白玉珠,想起自己将要残忍对待她的事情,他止不住的全身开始发抖。
白玉珠轻笑了一声,她笑道:“我要是见过我师兄,就凭他的性子我可以肯定你这不是去蛮荒,而是他让你来见我,来保护我的吧,他啊,只要我离开他,他就担心不已,所以啊,这定是他让你找的蹩脚借口,对吧,独孤景?”
好久都没有等到独孤景的回答,反倒独孤景一直复杂的看着自己,更是全身有些微颤这让想起师兄满是担心容颜的白玉珠一脸温柔,下一刻,她眼中带着惊讶的看着他,不由的担心的问着:“独孤景?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声独孤景让独孤景猝然缓过神,他忙摇头,努力的压制着内心中的惊恐,他努力的让自己面上的微笑看起来淡然,他看着白玉珠轻声道:“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又被大小姐给拆穿,着实让我不好意思,早知道还不如直接说明来意好了。“
白玉珠抿唇轻笑,她看着独孤景笑道:“我看是他害怕你直说被我反对让你离开淮北,不过都差不多的一个意思……”
“淮北之事着实复杂,留下来也并没有能帮到之处,还是让他回京城便好。”风夜寒此刻声音带着一丝寒意的出声对白玉珠说道。
白玉珠小小惊讶了下,随后点头应道:“倒也是,这淮北之事的确不容易解决。”
“这点完全没关系啊,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留下来我还能陪你解解闷,有什么需要跑腿的事情交给我就行,虽说我不是什么特别出众之人,但是还是可以帮你出些力气。”独孤景一听太子风夜寒这话心里一沉,又听白玉珠这么一说他忙笑道对白玉珠言道。
“倒也是。”白玉珠听独孤景说完话之后,她轻笑了一声说道。
“那就这样吧,我留下来帮你,这样也能让少主少些担忧。”独孤景一看白玉珠略显赞同,他立刻趁热打铁。
独孤景这番话让风夜寒完全找不到半点反驳的余地,毕竟他很清楚墨宣在白玉珠心中的位置,那是任何人都遥不可及的最重要、最信任的位置,连他渴求都得不到的位置,所以,他本想继续说些反对的话,奈何,实在找不出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拒绝独孤景的留下。
“好啊,好久都不见你,倒是也蛮想你的。”白玉珠轻笑着看着独孤景,眼中带着熟络的亲热。
独孤景这才松了口气,他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他看着白玉珠道:“你太忙了罢了。只是,你现在这是?要不要去给你瞧瞧?”
“不用瞧,只是身体不适需要休养而已。”白玉珠很简单的概括了所有问题。
“那要好好休养才是,你这身子一直都不好。”独孤景语气满是担心的看着白玉珠言道。
“瞎说,以前我身体多好啊,只是现在差些罢了。”白玉珠扁了扁嘴道。
独孤景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风夜寒,只是一眼便快速的敛下了眼眸,只因刚刚一眼与风夜寒四目相对,他在风夜寒的深邃的凤眸之中看到了一抹锐利,就像太子风夜寒已经知道了自己来这里的来意,让他后背发寒。
“奔波的太累了,你该在宫里好好养着,不该来淮北的。”下一刻,他出声回应着白玉珠。
白玉珠转眸看向风夜寒,正好他们两人四目相对,她用调侃的语气回应独孤景笑道:“那不行,身为太子殿下的太子妃,自当太子在何处,我便在何处,夫唱妇随嘛。”
“鹣鲽情深。”独孤景听完之后轻声地说了一句,而后,又道:“这次来,少主让我告诉大小姐,万事要为安全着想,最好是尽快回宫,毕竟……在外面不安全。”
“晚些让凝华去写封信告诉他,让他安心才是。”白玉珠脑中是师兄墨宣担心不已的神色,她轻笑着又道:“我倒是很意外他会让你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