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景似是一脸震惊又无奈,稍许之后,他无力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说要好好休养,养好身子才是上策,虽然我不是很赞成你放血来保孩子。”
“夜凌一直都在细心的照顾我,你不用担心。”白玉珠轻声的对独孤景说道。
“你认为好就好。”独孤景轻声地说着。
“好好用膳吧。”白玉珠眼中带着浅笑的看着独孤景柔声道。
“嗯。”独孤景轻声应道。
风夜寒听到白玉珠这么说的时候,他继续亲自喂白玉珠用膳。
而坐在膳桌前的独孤景着实是食之无味,却也不能太过的表露出来。
午膳用完过后,风夜寒在白玉珠身边是寸步不离,而独孤景的心里满满的复杂,时不时的袖中放着的药瓶会被自己给摸到,他的心就慌乱不已。
看到大小姐一心想要腹中龙裔的这份心,他实在后悔答应墨宣,大小姐不顾身体放血也要保住腹中的孩子,他却是来害她,让她小产的,他更觉得自己实在无耻。
然而,后悔、无耻之下,他脑中还有墨宣对自己的话,若是大小姐不小产的话她的命就会没,所以,无论自己现在怎么的后悔又觉得自己很坏也无济于事,墨宣的话说的非常在理,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要是她人没了这才是最大的事。
“该你了,你在想什么呢?”白玉珠看着面前神色有些恍惚的独孤景带着惊讶的问道。
风夜寒就坐在白玉珠的身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独孤景神色稍显出神,他狭长的凤眸之中快速划过一道深邃,他的语气冰冷言道:“怕是独孤景又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看他脸色阴郁的样子该是如此。”
“是吗?难道你近来过的并不好?”白玉珠手中捏着一颗棋子慢慢的放在卓边上。
午膳用完之后,白玉珠躺的久了也觉得无聊又见到独孤景来心情难免好了不少,便让拿了棋盘过来与独孤景下棋玩,身体移动不得只能她半坐在榻前,将棋盘摆在床沿边上,让独孤景坐在床沿边上陪自己下棋,不过,显然独孤景陪自己下棋不够专注,都能出神。
独孤景一听风夜寒这话心里咯噔一声,他忙敛下不该外露的情绪轻声道:“没有,该我了吗?”
“还没有,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白玉珠很赞同风夜寒的话点了点头去追问独孤景。
独孤景看着白玉珠看似很无奈的对她言道:“是在想你的事情,我左思右想着实觉得太痛苦,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吗?”
“现在确实没有什么法子,如果有法子也好了。”提及这件事白玉珠也是很无奈又无力。
从前她一点都不后悔将阴蛊种在自己的身体之中,然而,自从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她心生过后悔的,后悔为何要将蛊毒种在自己的身体之中,不然现在也不会如此痛苦,更不会****夜夜担心自己腹中的孩子会忽然离开自己。
然而,后悔也不过是偶尔的一个念头,其实蛊毒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好处也并不是没有,喜忧参半便是如此。
“我会想办法找找人,看看谁知道有什么法子最好。”独孤景面上带着担心的看着白玉珠。
白玉珠听后轻笑了一声,她轻笑道:“你的好心我心领了,然而,如果我与夜凌都找不到法子如何来保住自己的孩子,放眼天下我还真不知道有谁能够救我。”
“总是有法子的,我会帮你问问人的。”独孤景面上满是担忧的看着白玉珠说道。
白玉珠摇头,她直视着独孤景轻声道:“不要,我怀孕的消息除了亲近之人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所以,现在太后、太子殿下、凝华、夜凌外,并没有人知道我怀有身孕,你这是要去帮我问法子,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当风夜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只觉得无奈至极又很心疼玉珠,玉珠将墨宣当成亲人一样的对待,她掏心掏肺之人、她全心全意信任之人却是将她伤害最深,出卖最深她的人,这般的被人背叛他真的很心疼她,心疼的恨不能对她说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子的。
然而,没用,他并不是没有对她说过,她却是不相信自己所说认为是自己故意挑拨她与墨宣之间的关系,这也是墨宣一直在背地里害玉珠也不怕被发现的真相。
只因墨宣很清楚,无论是谁对白玉珠说了他墨宣的不对、背叛,白玉珠都不会相信,也不可能会相信,在她看来都是别人再挑拨离间她与墨宣的关系,当然也不是没有能够让她相信之人,因为能够让白玉珠全心全意相信她所讲的任何话的只有老夫人一人,怎奈,老夫人已经去世,故此,没有人能够对白玉珠说清楚她关于墨宣的底细。
而眼前只有玉珠一人被蒙在鼓里,他相信独孤景的心里一定很清楚玉珠早就怀孕的消息。
“这……那……”独孤景顿时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白玉珠。
“行了,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来,该你下棋了。”白玉珠看到独孤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便出声安抚着独孤景。
独孤景只能听了白玉珠的话,捏起一颗黑子慢慢的放在棋盘上……
独孤景与白玉珠一直都不曾单独相处,因为风夜寒不放心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他便守在白玉珠的身边只为保护好她。
夜凌端来了晚上的药,白玉珠直接一口喝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晚膳还是和白天这么用的,用完晚膳之后白玉珠也着实累了,一天都不曾休息身体又很虚弱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
“你要住的屋子已经让凝华为给你安排妥当,你没事便来陪我好了。”眉目间满是疲倦,她看向独孤景疲倦地说着。
“好,那我先就退下了。”独孤景下一刻起身语气很温和地说着。
“嗯。”白玉珠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风夜寒道:“让我躺下,我好累。”
一整天都守在白玉珠身边没说几句话,安静的就像透明人一样的风夜寒狭长凤眸带着心疼、怜惜,柔声道:“累了就该早点歇着的,独孤景住在总督府随时都可以来见你的。”
“嗯。”白玉珠看着风夜寒柔声地应道。
风夜寒让白玉珠躺好之后,动作轻柔的为她将锦被盖好,他转头看向坐在屋内的夜凌一眼。
夜凌起身对风夜寒点了点头,便从放在桌上的一个盒子内拿出一支枯枝一样的树枝,然后慢慢点燃,顿时一股奇香充斥整个屋子。
独孤景临走看到看到这一幕,他眼中带着一丝复杂,而后便转身离开。
风夜寒余光撇到独孤景离去,他走到夜凌面前压低了嗓音道:“我不回来,你不要离开玉珠半步。”
面纱下的一双血红眼眸带着一抹惊讶,夜凌到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风夜寒便快速的离开了内屋,外屋里凝华还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守着,他看向凝华言道:“已经睡了,夜凌暂时在守着,你也守在这里一整天了晚上好好歇着,明个早些过来。”
凝华下一刻已经站起身,他凤眸之中带着平静的看着风夜寒,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示意马上离开。
“独孤景……”风夜寒看了一眼凝华大步走出屋子,在他们居住的院子外湖边看到走的很缓慢的独孤景,他的声音很冷的出声。
独孤景满心满脑子都是墨宣交代自己的话,还有看到大小姐白玉珠的痛苦,他很矛盾,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恍惚之中就走的分外的慢,忽然听到风夜寒的声音,他心神一震,内心深处不由的涌上慌乱之意,不过他努力的强压下让自己看起来很平和,他转身看向走向自己的风夜寒,弯身行礼恭敬道:“太子殿下。”
夜幕降临,院子内悬挂的灯笼带来光亮,风夜寒一袭黑袍如同暗夜之中的鬼魅散发着高贵又邪魅的气势。
独孤景看到风夜寒一步步的走向自己,风夜寒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砰砰的直跳,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所浸透,就像千把万把的锐利刀刃狠狠的直逼自己的头顶,压迫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后退。
风夜寒终是走到了独孤景的面前,狭长的凤眸深沉又深邃带着锋利,他看着独孤景一会,他的语气冰冷的毫无一丝情绪,他冷声道:“你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在下不懂。”独孤景勉强让自己淡然,他微笑的看着风夜寒不解的问道。
风夜寒凤眸之中带着戾气,他直视着独孤景语气冰冷道:“不懂?你骗的了太子妃,可骗不了本太子,你来这里可不是保护太子妃,害她倒是真……”
独孤景听完这句话顿时脸上的微笑一僵,而后他沉声道:“太子殿下,你这句话说的未免太严重了些,在下保护太子妃娘娘的心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