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间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夜幕降临,连嬷嬷忙碌了一个下午熬好的药膳搭配着十几道精致菜肴摆放在偏厅的桌子上,进屋之内的她不免多看了几眼空气之中非常冷僵的太子风夜寒、太子妃还有坐在地上的独孤景,显然他们三人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出了何事?”连嬷嬷什么话都没过问只是把菜肴摆放好,这时夜凌正好过来看到屋内的一幕开口问道。
“懒得说。”白玉珠阴沉着脸看向夜凌冷冷道。
“独孤景这是受伤了?”夜凌的声音带着丝丝惊讶,他看着独孤景问道。
“对。”白玉珠带着无奈的应道,而后对夜凌道:“你给他瞧瞧,虽然我给他服下了我自己制的内伤药……”
“既然药已服用,自己调息一下不出几日就会痊愈,无碍。”夜凌说完话不由的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风夜寒,然后对白玉珠说道:“连嬷嬷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还有连嬷嬷特意在我的吩咐下熬好的药膳,你先把晚膳用了,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要为了腹中的孩子着想。”
“我哪里吃得下。”白玉珠扁着嘴冷冷说道,话间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风夜寒。
“如果你这么不听话,那你后天就不要出去了。”夜凌看白玉珠看向风夜寒时一脸埋怨,他便知道独孤景受伤是风夜寒而为,不过看到她这般自然能够明白她在生闷气,便沉声道:“去用膳。”
白玉珠虽然非常不乐意听到夜凌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可他对自己的关心自己心里跟明镜似地,她看了看独孤景对独孤景言道:“你先好好疗伤,我让连嬷嬷给你准备一份药膳一会晚些你用膳。”
“嗯。”独孤景微合的眼眸不曾睁开,他只是轻嗯了一声。
夜凌没有理会风夜寒,跟在白玉珠的身边走进了偏厅,偏厅内连嬷嬷安静的立在一旁,看到白玉珠进屋之后便上前开始为她布菜。
一旁的夜凌将手中瓷瓶放在了膳桌上,而后先倒了一杯热水,将药粉放在里面用玉勺搅了搅,让药粉和热水融合,他看向白玉珠道:“一会用完膳把这碗药喝了。”
“好。”白玉珠冷冷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夹杂的风夜寒,一下子就没了胃口便道:“不用你夹。”
连嬷嬷一看这般就知道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又闹别扭,虽然不是身为奴婢的她该随意插嘴的,然而,她是不愿意看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好不容易才和好,又要因为一些小事而闹别扭,特别太子妃娘娘的身子她心疼不已,故此白玉珠用的任何东西她都准备的分外仔细与精心。
“太子妃娘娘,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还望娘娘不要生气。”她在此刻开了口,微顿了一下便道:“太子妃娘娘现在怀有身孕,要保持心态平和才能有益腹中龙裔,太子妃娘娘侍凤体欠安万不得如此生气,万事要以龙裔为重才是。”
连嬷嬷这番话说完让白玉珠心里分外不是滋味,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为了腹中的孩子该要保持心情舒畅,可这舒畅得了吗?独孤景不过是无心说了一句话直接让风夜寒将独孤景打出内伤,独孤景多冤枉啊。
“有些事情不是简单,今个是太子无理取闹。”白玉珠冷冷地的说道。
“太子妃娘娘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关键还是凤体与龙裔,娘娘如此痛苦都忍受了下来,为了这些小事还忍不住吗?”连嬷嬷恭敬的看着白玉珠言道。
“闭嘴。”风夜寒看到白玉珠脸色不悦他冷冷的警告连嬷嬷。
“你闭嘴才是。”白玉珠瞪了一眼风夜寒,不过她深吸一口气道:“罢了,独孤景这事也是他先说错了话,风夜寒,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风夜寒很清楚依白玉珠的脾气真生气说不理自己,她可以做到一直不理会自己,虽然讨厌连嬷嬷多嘴,但是现在他倒是觉得连嬷嬷帮了自己一把,听到她这么说他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他轻声道:“多吃点。”
白玉珠还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风夜寒,然后拿起筷子自己先吃着。
晚膳用完,药喝完之后很快就困意阵阵袭来,让白玉珠眼睛都快睁不开因为夜凌在自己喝的药里放了凝神草,显然是要让自己早些歇息。
不过她还是忍住来到刚起身的独孤景,看着他脸色苍白不已她心里分外不是滋味,便声音温柔道:“连嬷嬷给你准备好了晚膳,你用完晚膳之后早点休息,明个我去看你。”
“不用……”独孤景苍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显得虚弱,“你先好好养好自个的身子才是,我这伤很快就会痊愈,你的药太好了。”
“药虽然好,但是内伤却是很痛的……”白玉珠无奈的看着独孤景轻声道。
“真的不碍事。”独孤景微笑着的看着白玉珠,“好了,我就先回去了,看你如此虚弱你就先歇着吧。”
本是叫来独孤景是好事,想问问他一些事情,岂会知道事情还没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白玉珠看了看独孤景也不会安抚人,便安慰道:“好,让夜凌带你回去。”
“不用。”独孤景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向门口,与风夜寒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侧目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风夜寒。
而风夜寒也侧目凤眸冰冷的看了一眼独孤景,两人的双眸对视的一瞬间,独孤景先转头看向前面的道路离去。
白玉珠看着独孤景离开,她打了一个哈欠无力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好困,我先去歇着了。”
风夜寒立刻上前扶住了连身形都有些不稳的白玉珠,声音温柔并带着担心道:“小心些。”
白玉组也没有说些什么,便是将身子依偎在风夜寒的怀里。
这一刻,风夜寒一个拦腰将白玉珠抱在怀里直接走进了内屋……
夜凌看到这一幕他抬脚离开。
床榻上,风夜寒伸手为白玉珠盖好锦被之后,她已经是沉沉睡去,他看着她总算带着一丝绯红的脸颊,他心里既是心疼又无力,他要早点让她知道所有人的真面目,这样才不会让她如此误会自己……
翌日,白玉珠睡到很晚才起床,而她谁也没见,蓝舒玄与蓝溪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她不便打扰,想去看看独孤景可夜凌不允许,夜凌这一不允许她也就只能妥协,一整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第三天的清晨她很早就清醒了过来。
之前夜凌给自己放的凝神草太重了导致自己一觉睡下去就很难醒过来,这次因为有事要外出便是不便再次使用凝神草。
今天的风夜寒身穿一袭黑色锦袍,因为白玉珠之前说过很喜欢看他穿黑衣,从那天起他穿的衣袍就再也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黑色。
黑色绣云纹锦袍,头束玉冠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冰冷且深邃的一双眼眸,顷长的身躯散发着无法让人忽视的高贵与霸道气势,只是这一双冰冷的且深沉的凤眸在看到白玉珠的时候,一瞬间被担心与心疼所取代。
那话到嘴边想告诉她不要出去颠簸的话语最终还是被自己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看着今天身穿天蓝绣兰骑装,面带蓝色面纱,发髻由自己的手绾着简单发髻佩戴了两支白玉簪,平日里她看起来分外娇弱,今个的她却看起来分外的矫健与精神,他柔声道:“我的太子妃还真是英姿飒爽。”
白玉珠听到风夜寒如此夸奖自己不由的轻笑了一声,笑道:“那是当然,我能文能武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银铃般的笑声是风夜寒清晨最欣喜的礼物,这么多天以来也是此刻她显得最开心的时候,他温柔的看着她言道:“我的太子妃自当是独一无二。”
“你就贫嘴。”白玉珠不由娇嗔了一句,而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下道:“不得不说,这发髻,这衣服还真是贴心。”
说话间,她微微侧身挡住了风夜寒按下了梳妆匣上的机关,打开了暗匣将属于自己的兵器戴上手腕,笛子放在了袖中。
“准备好了。”她转身看向风夜寒,“我们出发吧。”
“嗯。”风夜寒温和的应下声。
离开总督府要走很远的路,风夜寒便为白玉珠准备了轿子,让她坐着轿子一路出了总督府,在总督府外面,平日里****夜夜照顾他们的侍卫已经是手握佩剑一个个面无表情一双眼眸鹰一样的眼睛警惕着四周。
“什么啊?”白玉珠下了轿子看到眼前一幕顿时很不满的看着风夜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
脚踩马镫上了一匹枣红色大马的夜凌驾马来到白玉珠与风夜寒面前,他的声音很冷道:“这也是为你好,我赞成太子殿下这般做。”
“夜凌!”白玉珠转头带着一丝气恼的看向为风夜寒说话的夜凌,不过下一刻她忙深吸一口气来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看向风夜寒道:“你就这么轻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