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夜凌语气冰冷的问着拓跋寒。
“我当然确定。”拓跋寒在夜凌话罢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而后眉峰轻挑眼中带着疑问看着夜凌问道:“你突然问这些干吗?难道你想帮安阳吗?”
“这有何不可。”夜凌声音冷的不带丝毫情绪回应着拓跋寒。
对于夜凌的这句话一下子让拓跋寒瞬间愣住,他手中捏着的粉红帕子微微收紧,他看着夜凌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刚略显吊儿郎当的劲,他眼中带着深沉的直视着夜凌道:“你这话可当真?”
“为何不可当真?”夜凌直视着面前正色看着自己的拓跋寒,而后慢慢从椅子上起身,他脚下的步子慢慢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满天星辰冷声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帮你么,这次我就帮你一次。”
夜风透过窗子吹拂进屋,驱散了一些屋内的热意,拓跋寒捏着帕子的手骨节发白,他望着夜凌挺直的后背,他带着不肯定道:“你这真的是当真的?要知道你不是一直帮着白玉珠吗?怎么会改变了想法?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吧,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再帮白玉珠算计我,到时候我栽了不要紧,我可不能让自己的皇妹栽在白玉珠的手中。”
不是他不信夜凌,而是夜凌为了白玉珠算计了他很多次,对于一向帮白玉珠来反对自己的夜凌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谁会晓得是不是白玉珠又用性命来胁迫夜凌来阴自己,对于这点他很又必要问清楚,他可不想毁了好不容易才嫁进东宫的安阳。
“需不需要帮,一句话。”对于想知道真相的拓跋寒,夜凌只是嗓音低沉带着冰冷语气对拓跋寒道。
拓跋寒一下子就从夜凌的语气之中听到了一抹不耐,故此想也没有想就急忙脱口而出道:“当然需要。”
“等回宫。”夜凌冷冷地言道。
“但是你总要告诉我原因啊,就算我相信你,安阳怕是也难相信你,当初她差点毁掉白玉珠,要不是你出面白玉珠就不会成为太子妃,更不会出现后面这么多事情。”拓跋寒没忍住又一次追问夜凌。
“就算没有我,就凭安阳也毁不掉白玉珠。”夜凌在拓跋寒话罢他冷声回应,“白玉珠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毁掉的……”
“我当然知道她不容易毁掉,但是那天在猎场至少让她翻不了身。”拓跋寒望着夜凌的后背语气带着急切言道。
“你太天真了。”夜凌望着窗外星辰渐渐地一抹乌云所掩盖,就象他的心被乌云所吞噬那般充满了戾气,他冷声道:“白玉珠让我们看到的都是假象……”
“假象?”拓跋寒微微惊愕了下,而后想了想白玉珠从前种种,摇头道:“不,一点都不像是假象,我倒是觉得她所显露的是最真实的她。”
在拓跋寒话罢很久,夜凌意味深长的开口道:“有很多事情我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白玉珠真正心里到底想做什么,你我可都不知道……”
“比如?”拓跋寒直视着夜凌开口问道,他脑中又很仔细的将白玉珠以前所发生的事情想了一个遍,也没想通白玉珠有什么隐瞒的。
被风夜寒伤害所伤心欲绝,老夫人之死,知道少主墨宣伤害她,她生不如死这有何假?他不解看着夜凌。
“一场棋局,我倒是想看看白玉珠怎么来下这盘棋,这棋局上面的棋子可没这么容易控制……”夜凌红眸微微轻眯,语气带着耐人寻味。
拓跋寒听着夜凌这些话,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便问道:“什么棋局?你是说白玉珠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局吗?可是……我怎么没发现啊?我觉得这一切发生的都很平常……”
“不早了,我要歇息了。”夜凌看向拓跋寒出声带着驱赶。
“哎,你说话总要把话说完吧,我完全还没弄懂怎么一回事。”拓跋寒一听夜凌赶自己走,他顿时颇为不满的看着夜凌道。
“你想让我把横着丢出去,还是自己走着出去。”夜凌不带丝毫情绪的看着面前之人冷冷道。
拓跋寒张了张嘴似是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他深吸一口气道:“好,我走,我走,不过你要记得你刚刚所说的话,你说了会帮安阳,如果回宫你不帮安阳又帮着白玉珠,丑话说前面到时候我可就没什么顾虑了。”
“放心,我会在你告诉白玉珠之前先杀了你。”夜凌冷眼看着拓跋寒冷声道。
拓跋寒面色一僵,他看着面前看似淡漠的夜凌,却清楚的感受到夜凌身上散发的锋利杀气,他只觉得后背发寒,讪笑了一下道:“我说笑呢,当然我也知道你也是说笑的,毕竟我们俩可是……”
“出去。”不等拓跋寒把话说完,夜凌声音带着一抹戾气道。
一阵劲风迎面而来,拓跋寒一个垂眸就看到自己胸前衣服出现一道裂痕,他震惊的看着夜凌而后转身就离开,只因夜凌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气。
走出夜凌居住的屋子,他发现自己手心全是冷汗,他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心的冷汗,而后转身看向关上的房门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眼中带着不解,之前凝华前来找夜凌,是他告诉凝华夜凌去买药去了,之后夜凌回来之后就变得很不对劲。
能让夜凌起了杀心更加动了怒气的除了白玉珠他还真是想不到别人,难道白玉珠和夜凌闹翻了?不对啊,白玉珠就算和谁闹翻也不会和夜凌闹翻啊,要知道她的性命可是握在夜凌手心的,她就不怕夜凌杀了她吗?
不,脑中一有这个念头,他就否认了,白玉珠才不会害怕夜凌杀了她,毕竟身体之中的天地蛊可是可以威胁夜凌最好的筹码,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带着这个疑惑,他转身离开……
翌日,玉夫人端来了一大碗黑漆漆的药直接就闯进了白玉珠和风夜寒居住的屋子,而今天的白玉珠醒来的早,此刻坐在屋内,风夜寒正拿着梳子给她梳发。
她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太子风夜寒给白玉珠梳发,她惊讶了下,然后将端来的药碗放在了一旁桌上,她走到白玉珠跟前看着风夜寒很熟练的为白玉珠绾发,她扁了扁嘴笑道:“看不出啊,当今太子还有这么女子的一面,我说臭丫头,这个奴才挺好使的吧。”
有白玉珠提前安抚,风夜寒只是眼中带着一丝冷意瞥了一眼玉夫人,倒也没有说些什么,绾发之后拿起一支金钗和梅花白玉簪给她佩戴上。
“挺好使的。”白玉珠很随意的应道。
“是么。”玉夫人眉头一挑,她看向风夜寒道:“那我使使你不会介意的吧?”
“我介意。”
“我介意。”
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同时响起,风夜寒顿时转头看向门口方向,就看到曹逊走了进来。
“我说夫人,难道我不好使么,大清早的来太子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前遭嫌。”曹逊面色平静的看着玉夫人,语气显得没好气。
风夜寒看到曹逊到来没有惊讶,反正刚刚他和曹逊一起说介意,除了白玉珠,他谁都懒得理会。
玉夫人定定地看了看自家相公之后,她道:“不过随口说说嘛,太子殿下可是臭丫头的相公,我才不要使唤,他没有你好使唤。”
曹逊一听这话看着自己夫人很无奈,他看向轻笑的白玉珠道:“药趁热喝,这药比较烈。”
“烈?”白玉珠本来还在看着玉夫人和曹逊之间争闹然后一听曹逊这话,她惊愕道:“我不可以喝,这样对我腹中孩子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上自己隆起的腹部,又道:“往后别端药了。”
“放心。”玉夫人看向白玉珠,“药性虽然很烈,但是对你腹中的胎儿没有影响的,这个药是为了压制母蛊的,昨天你不是服用了一颗药么,可以当做药引,对你身体有好处。”
“你确定?”白玉珠将信将疑的看着玉夫人,她还是很担心烈性的药对自己的胎儿不好。
“小兔崽子,老娘的话还能有假啊,老娘为了你这副药忙了半宿,你喝不喝,不喝我倒了。”玉夫人被白玉珠这声不太信任的话给一下子就象点燃了火药顿时急的蹦起来。
曹逊一看自家时时刻刻就会被点燃怒火的夫人,他上前拉住她言道:“你啊,大小姐不过是随口说说,你还真当真啊。”
白玉珠看到玉夫人急的跟兔子一样跳起来,她直接大笑出声,而后伸手将药端起来一口气喝完,然后扁了扁嘴道:“真是苦啊。”
玉夫人看到白玉珠把自己熬好的药喝完了,她脸上的怒气才慢慢消失,冷哼一声道:“苦口良药。”
“让连嬷嬷把早膳端进来吧。”白玉珠轻笑看了一眼玉夫人,而后看向一旁风夜寒柔声道,又看向玉夫人道:“早膳一起。”
“你以为老娘会这么好心给你端药啊,当然是为了用早膳而来的。”玉夫人瞪了一眼白玉珠开口说道。
白玉珠一点都不在意玉夫人的话,她太了解玉夫人了,只因玉夫人嘴上越是这么说,心里就越加关心自己。
“日后,你离夜凌远些。”忽然,玉夫人看着白玉珠冷声道。
“为何?”白玉珠惊讶的看着玉夫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