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都督府内白玉珠睡的正香,却忽感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随即立刻警惕的睁开眼眸,瞬间一张俊脸近距离的映入自己眼帘,全身一僵,下意识就要躲。但是,下一刻,她彻底愣住了,脸唰的一下红透,心也不由加快,咫尺距离,她这一动弹便是无意吻了他的唇瓣。
风夜寒笑的温柔凝视着红着脸,显得窘迫的白玉珠道:“这清早的,夫人真是热情,让为夫都受宠若惊。”
“风夜寒!”白玉珠随之怒吼,便是一拳挥了过去,“你想死啊!”
这一拳被风夜寒轻松躲开,下刻他便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他心口处神情带着痛楚道:“夫人,为夫昨夜心口就疼,又怕打扰你休息,一直撑到今早才敢过来,别这么粗暴。”
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深邃狭长的凤眸带着温柔中带着隐忍,他握着自己的手那么燎热,稳定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袍传入她的掌心,让她感觉到他心波动的沉稳,她一瞬间怔住,呆呆的看着他英俊脸颊上和煦的微笑越发灿烂,他怎么这么好看……
脸好烫,心,宛如小鹿乱撞,她觉得自己置身在高空中全身轻飘飘的,让她悸动的慌张却又无处可躲。
空气,仿佛在此刻变得稀薄,变得燥热,暧昧的气息在两人间周身缠绕。
风夜寒将她神情尽收眼底,他轻柔道:“好夫人,给为夫瞧瞧,看看是不是病发了。”
“你……”白玉珠慌乱的要抽回自己的手,她被他亲密的举动给弄的连声音都显得微弱道:“松开我。”
风夜寒温柔笑着,才松开被自己握在掌心的玉手,随后他什么也没说便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你……你干什么……”羞红脸的白玉珠一看到风夜寒脱衣服惊慌着,立刻绷紧了身心,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风夜寒依然带着他独有的微笑,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用着磁性动听的嗓音道:“为夫是心口疼,不脱衣服,你怎么给我看病啊。”
说完,衣服也被他给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胸膛,当然还有身上缠着的白纱带。
白玉珠看着风夜寒柔情似水的模样,她又是一怔,心简直跳动的快要脱离了自己的躯体,更让她咬牙切齿的是她会看到他这副俊逸柔意竟然会心动,她该多缺男人,才会看到他产生心动啊。
错觉,一定是错觉,她看见过他深沉如鬼魅的模样,见过他轻浮举动,见过他的随意,见过他冷漠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高傲,可是他此时这副宠溺的模样算什么?
多变的他,让她产生迷惑,到底哪个才是他的本性?可向来敏锐的她清楚,深沉无情才是他的真本性,所有表面上的柔情蜜意不过都是他有心谋略的小手段。一想到这些,她对他稍显动心的心脏缓慢了激烈跳动的速度,便是稳住了气息。
她深吸一口气,红着脸看似淡然的努力压抑着的对他道:“靠近,我看看。”
风夜寒眼中快速划过一道莫测,然后他微笑着坐在了床沿旁,身子往前一倾,立刻让他和她距离咫尺,气息缠绕,暧昧不息。
面对他的举动白玉珠这次很淡定,却不着痕迹的微微退后了一些,稍微拉开了些许距离,她稳住心神诊脉,运功用内力查看他的奇经八脉,到了最后她冷撇了他一眼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用内力么!你是不是想死?”
“你有说过吗?”风夜寒用着惊讶的语气,随后一看白玉珠脸色一冷忙带着无辜眼神道:“别气,定是我没注意听到,下次不会了。”
白玉珠刚升起的脾气在看到他歉意的表情时,竟是一下子没了脾气,连她都有些意外,可她还是故作恼意道:“那你这次给我听清楚了,内伤不好就不要用内力,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好好,从此之后夫人说什么为夫都铭记于心。”风夜寒忙忙应着。
不得不说这“铭记于心”四个字让白玉珠瞬间觉得身心都舒爽了,要知道平日里他们俩针锋相对,他岂会在自己面前示弱半分,此时他气势微弱让她显得强大,这滋味很爽。
“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都是夫人夫人的叫我?”她对于这个称呼还是有些不适,虽然她是嫁给了他,在她心里她始终认为自己是未嫁的女子。
“那你本来就是我夫人啊。”风夜寒惊愕,“我也没叫错。”
“算了,随便你。”白玉珠无奈只能这么说了。叫她名字自然不行,白家可是大姓,整个大云也就大将军府一家,叫太子妃那还不如别叫了。
“夫人,前厅有一位名叫子心的女子说是应夫人之约前来。”用完膳一旁奴婢这才恭敬禀报,似是怕打扰他们用膳不曾讲。
白玉珠挑眉,她淡淡道:“让她过来见我。”
一袭淡粉长裙,蒙着面纱遮掩了容貌的子心轻移莲步而来,屈膝行礼,解开了面纱,她在看到白玉珠时眼中多了一份敬畏。
白玉珠微眯了下眼,心里一阵冷笑,看样子她小瞧了这花魁子心,一夜之间竟能透过手段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这都督府里真是一点都不安全,一点隐私都瞒不住外界。
“既是花魁,自身的技艺定超群,舞上一曲我看看。”她端起一旁清茶轻抿一口口气随意道。
“是。”花魁子心毫不做作便应了下来。
空旷的无声大厅里,妖娆身姿,举手投足中时而妩媚,时而清纯,展现不同的她。
白玉珠看着子心跳舞时她瞥眸看向一旁的风夜寒,却见他垂着眸在轻抚他的袖摆,让她诧异,这家伙不是见到美人就挪不动步了么,竟不看?
“跳得不错。”舞毕,她眉目平淡道。
子心温顺一笑,她语气温和道:“奴家在夫人面前班门弄斧了。不过,奴家跳的再好却比不了当朝太子妃一舞倾城的美姿,听闻,太子妃娘娘的长袖舞倾国倾城,奴家也学过跳过,但怎么都学不好。”
“太子妃的舞倾国倾城这是属实,在我看来,整个天下没有任何人能跳的像她那么美。”这时,风夜寒侧目看向白玉珠满是夸赞言道。
白玉珠看向风夜寒嘴角抽搐了下,引得他眉目柔意更浓,她便撇头看向子心道:“从今天起你就住在都督府吧。”
“是,夫人。”子心顺从应答。
“这两日启程回京吧,我们的行踪被传出去了。”等子心走后白玉珠看向风夜寒沉声说道。
“我们的行踪本来就瞒不住。”风夜寒不以为然,“而那花魁昨晚上找人来都督府打听过我们,你看她那么恭敬,那是因为有一个机会让她脱离风尘,她一定会把握住。”
“原来你早知道了。”白玉珠意外,略有埋怨道:“那你怎么不和我说。”
“忘记了。”风夜寒很简单的把这个话题给了结了。
“那你走不走。”片刻,白玉珠问道。
“整顿一下,两天之后离开这里。”风夜寒轻声回应着她。
“那最好。”白玉珠听他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之后她起身时对他道:“你让护卫保护好你,我打算出去一下。”
“你去哪里?”风夜寒一听这话顿时立刻从椅子上起身,“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没你,我不安心。”
说实话,他是怕她又跑路了,虽然他觉得这是多虑,可她不在他身边他就是不放心,要知道她这位太子妃时刻都会变卦。
“不行。”白玉珠很坚决的拒绝了他。说完,就抬步往外走,下一刻她就拉入了一个怀抱。
“我不许你离开我。”风夜寒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语气坚决道。
“我是见联络人,你跟着我,谁还敢见我。”白玉珠全身一僵,抬首看着他紧张的神情她心头一颤,不愿挣脱弄伤了他好生说着。
风夜寒眼中带着一丝意外,似是她没大力挣扎或者怒骂他,随后他忙道:“那你给我易容,然后我跟着你,谁也不认识我不就好了。我保证,坚决不听任何话。”
他说这鬼话白玉珠才不信他,想摆脱他吧又觉得确实不安全,如今他们的行踪外露,他又不能用武功万一真被追杀,有她保护会更安全一些,无奈之下只能同意。
风夜寒穿着一袭浅紫长袍,带着半身罩帽完全看不出他是谁,白玉珠蒙面纱走在街头,她在走到一家胭脂店里时趁着风夜寒不注意对店家做了一个手势,店家眼神一凛,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恭敬。
她带着他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胡同里,负手而立,她的手在背后做出一个手势,这个手势她是不会让他给看到的,以免出岔子。
一个身穿白色锦缎的年轻亮丽女子立刻出现在她跟前,她恭敬行礼道:“属下在。”
“靠近我,告诉我最近京城的所有动向。”白玉珠在说这话时,她的眼睛瞥向站在很远距离的风夜寒处,她不会让他听到丝毫。
在她听完消息时,她眉头紧锁,脸色阴沉,短短时日,京城竟是因为她暗潮翻涌掀起了血腥之风,看来风夜寒是知道了所有事难怪让晚些回京城,若是现在回去她定是凶多吉少,萧王他们的确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