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吾皇儿真是懂事!”北齐帝欣慰的道,一时被哄的心花怒放。恐怕没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出类拔萃的,哪怕浑噩如北齐帝,这一刻都不禁孺慕之情泛滥,感动不已。
“好了,你先跟栗总管回宫去外面玩一会儿,父皇有话要与你皇叔商议!”北齐帝说。
这边刚打发走哥舒璟,北齐帝就惊诧的望向哥舒璟:“皇弟,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朕还听说,你还未去皇庙,吾皇儿在皇庙遭遇刺杀。怎么才转眼的功夫,你就将吾皇儿带进宫来了?”
“刺杀?”哥舒璟不禁意外,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事情的样子。“昨夜皇兄命人将消息传来的时候,臣弟就直接派人将皇长子接到摄政王府。并不知道皇庙居然发生如此大的事情!”
北齐帝一听,先是愣了一下,下一刻就是掩饰不住的怒气:“真是太荒唐了!”
“皇兄?”哥舒璟见得北齐帝震怒的样子,微微诧异。
“皇弟你别着急,皇兄不是对你发火!”北齐帝忙安抚,但还是一副气怒难平的样子,“这真是太可恶了,朕跟你说……”于是一五一十的将皇后的想法与计谋都告诉了哥舒璟,末了还骂道:“不用说了,这一定是那个蠢货的计谋。原来这事情也仅我们三个人知道,恰好就在你要接人的时辰发生这种事情,一定是那蠢货事先安排好的挑拨离间的诡计!有句话说的真不错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物,朕真是错信了这个女人!”北齐帝越说越生气的样子。
哥舒璟听罢,看着神色激动的北齐帝,心底不禁升起几分恻然,都不得不为这个唯一的兄长叹息。
“皇兄,这件事不仅咱们三个人知道!”哥舒璟跟着开口。
“什么,还有谁知道?”北齐帝愕然。
“皇兄命人去吩咐臣弟办这件事的时候,有哪些人在场?”哥舒璟有几分无奈的开口。
北齐帝听罢一愣,下一刻恍然:“朕的美人们都在,不过不可能吧,她们都是朕的人……还有传令的人!”感情前一刻那些奴才在他眼底都不算人。
“可是,可是关于吾皇儿被当成公主养的这件事,六年了,朕居然一无所知。皇弟你说说,这个皇后朕还能要吗?这心思真的深沉的可怕啊,还妄图挑拨咱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北齐帝气结的道。
心底对于齐后的阴影还在,还是觉得齐后算计的可能比较大。
“皇兄,其他暂且不提。但你要为颖儿考虑,作为皇长子,如果生母被废,难免会被人诟病德行问题。一个德行有失的皇后孕育出的皇长子,谁还能信服?毕竟,他是你如今唯一的孩子,前途不得不被放在第一位思量!”
北齐帝听得这话,眼底瞬间盈满动容:“皇弟,你居然还帮那蠢货说话!”而后越发觉得,还是亲兄弟最为可靠。
“臣弟是为皇兄与颖儿考虑!”哥舒璟并不居功,荣辱不惊的问。
“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世人皆骂朕昏君,也唯有你还为朕考虑!这北齐上下,如果不是你攒的那些功绩,怕咱们皇室都得亡了!”北齐帝眼睛都有点湿润。
哥舒璟眸光微动,接着劝说:“皇兄严重了,而且,皇兄是觉得臣弟哪些地方管理的不妥当吗?”
“没有没有,朕没有那个意思……”
“皇兄如果觉得臣弟做得可以,那便是皇兄知人善用的英明表现。这正如民间,有钱有权的人能雇人办事。而没有能力的人,也只余四肢在泥泞里劳作为人办事!”哥舒璟打断北齐帝的话,用曾经说殷璃飞话再来循循善诱。
北齐帝眼眸一亮,仿佛豁然开朗:“对哦,朕怎么没有想到,哈哈,那朕是明君了!”
哥舒璟眼底带笑,落在北齐帝眼底就是赞同了。
北齐帝一时又心花怒放,但对上哥舒璟谪亮的眸光,又觉得有些尴尬。因为他是作威作福了,这些年苦的可都是这个皇弟,于是又问:“那,那皇弟觉得,皇长子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朕总不愿意将他放回皇后身边教养,怕好好的孩子给教坏了!”
哥舒璟听罢,沉目想了一会儿开口:“这样吧,不如皇兄册立颖儿为太子,让颖儿入住东宫,让周太傅带教,白日里可让凌丞相相辅!”
北齐帝一听这话,当即一怔,下一刻感动不已,又再次将齐后骂了个半死。他就说吧,这是他亲兄弟啊。
辛辛苦苦为他这么多年,刚得知他儿子回来,就主动提出立储。哥舒璟要是有私心的话,大可直接说哥舒颖太年幼了,还不适合立储,那样他也会听。
“皇弟!”北齐帝不无动容的唤道。
“怎么了皇兄,可是对这个安排不满意?”哥舒璟问道。
“不是!”北齐帝下意识回,想了一下,却又皱起眉峰:“朕觉得,还是先去盛芳殿吧,立储的事情先缓一缓,颖儿还是太年幼了,其他的就都按你的意思去办!”
哥舒璟听罢,眸光微动,心底也是诧异。因为在记忆里,这可北齐帝是第一次在他给出意见后发出不同的声音。
“臣弟遵旨!”哥舒璟应道。
很快,皇长子哥舒颖正名回朝的消息传开。一时间激起千层浪,国舅党第一个站出来,喊立储喊成了一片声。期间还包括齐后的娘家傅家,因此事大有要傲慢抬头的架势。
哥舒璟此间不言不语,因此属于哥舒璟一党的,便皆缄默无声。而朝中清流则一律持观望态度,也没有人吭声。
一时间,朝堂上高呼立储的声音就只剩下了二成。
北堂辛奇看见这现象,心底大急。只因为,在哥舒璟方被立为摄政王的时候,朝中的声音都是他的。八年过去,直到几个月前被蚕食的只剩下一半。
这段时间又是北堂臻,又是殷璃飞羞辱他的事件,他气的身体都不堪负荷。短短几个月,也可以说是他未上朝半个月而已,居然又去了一半!
不遇大事不感觉,这时恍然,是不是自己气数将近?越是这样,北堂辛奇就越不能妥协,极力想要促成立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