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东珠如果真拿去换钱,完全可以养十个她一辈子还有余,她居然还嫌弃!
“你真是一点也不怕本王啊!”哥舒璟气的都笑了,语气晦暗不明。
“你要是真想忘恩负义伤好以后治我罪,我也没有办法,左不过我与我娘再死一回,下辈子兴许能够投胎个好人家做个人上人什么的,到时候就能理解您的尊贵啦!”殷璃飞无所谓的说,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本来吗,在外面被村民欺负,回来还得提心吊胆受他大爷的气,她犯贱不?如果他真要报复,她也还有后招……
哥舒璟一时被反驳的无语,只是拿一双晶澈的眸子盯着殷璃飞傲娇的脸。感觉真是碰上无赖了,不得不想撬开这女人的脑子看一看,里面是不是装了熊胆。
两人争执间,百里邪已经拿了窗户纸出来。仿佛没有听见二人的纷争,将窗户纸对着窗户比划了一下,就往上一贴。这一贴就阻碍了哥舒璟与殷璃飞对瞪的视线,哥舒璟不禁皱眉,还想瞪殷璃飞一眼。
殷璃飞也是皱眉,但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猛然转眸,就见得百里邪已经将一大张窗户纸贴上窗户,窗户纸没有浆糊哪里又黏得住,任百里邪左右按住,服贴了那边,又掉了那边。而最关键的问题是,百里邪怎么跑到外面来贴了?
“喂,错了啊!”
殷璃飞惊呼一声,连忙冲了过去。
百里邪还在奇怪为什么这个纸会黏不上去呢?几次摩擦间,窗户纸就被之前撒上窗户的水给浸湿,他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又没有一个轻重,等殷璃飞奔过来的时候,只听轻微一声响,窗户纸撕裂了!
“你——”
殷璃飞的手僵在半空,望着毁掉的窗户纸心在抽搐。她现在不缺钱,却不代表喜欢肆意浪费啊!看了一眼薄唇紧抿,眸色依旧清冷的百里邪,殷璃飞一咬牙,隔着窗户就指着哥舒璟骂。
“你们串通好的想整我是不是?”
“没有!”百里邪下意识脱口道。
哥舒璟看了一眼百里邪还捧在手里的窗户纸,面色如常的说:“人有长短!你可以指派他去做其他事情!”
殷璃飞听得这话,有晕厥的冲动,她还敢指派百里邪做什么事情?还人有长短,他的长处就是杀人吧!她才来几天,对付官氏,那叫正当防卫,打死不陪的,其他人插一杠子可是要吃官司的!
“行行行,那我麻烦二位爷继续待屋里好好养伤,没事别出来晃荡了好不!”
殷璃飞说着向两人抱拳作揖做出祈求的姿态,继而径自回去处理猪下水。咔咔咔几剪刀下去,血红的猪肺就成了片儿。看得哥舒璟只觉胃部不适,跟着转身往屋里去了。百里邪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也拿着窗户纸进屋去了!
叩!叩!叩!
“有人在家吗?”
这时,敲门声响起,殷璃飞听得声音忙洗了手去开门,却见是村长娘子。
“婶子!”殷璃飞赶紧换上笑脸亲热的唤了一声。
“诶,你在呢!正好,这地契已经去官府盖好章了,我怕你急,所以赶紧给你送来了!”村长娘子说着就拉过殷璃飞的手,将一叠纸塞进了她手里。
她急?殷璃飞听得纳闷,看着手里的纸,还有村长娘子一副急于脱手的样子,怕是她急吧!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居然就弄好了!
“那谢谢婶子了,劳您辛苦了!”
“娘,那个姐姐好漂亮!”夸赞的声音传来,殷璃飞下意识看了过去,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娃正睁着亮亮的大眼瞅着她,而她的身侧一个年约三十出头,大腹便便的孕妇一手夹着一个沉重的木盆,一手正牵着她。
听见女娃的话,孕妇才看了她一眼,就惊慌的躲开视线,拉着小女娃快速进了隔壁的院子,最后还警惕的瞅了殷璃飞一眼才关上门。
“那个是严家嫂子,除了胆小了一点,人倒是没有什么坏心!”村长嫂子表情犹疑的跟殷璃飞解释。
“恩,她们家孩子好像挺多?”殷璃飞望着隔壁紧闭的大门,想着期间偶尔听见的孩童说话声。
“是啊,四个女儿呢,大妞儿如今都十三岁了,二妞儿十二,都被她男人送去大户人家做丫鬟了,逢年过节都不一定能回来一次。你刚刚看见的是三妞,今年七岁,家里还有一个四妞今年五岁!他家男人一直想要一个儿子传宗接代,奈何严家的今年都三十出头了,一连七八胎都是女娃,这不又怀了一个!也不知道这胎会如何,不然她的日子怕又不好过啊!可怜她怀着孩子还得下地干活,又得照顾两个小的。她那男人可真不是个东西,要不十天半个月都在外鬼混,要不就回来拿她撒气……”村长娘子跟着一阵哀叹唏嘘。
“怎么是八九胎?”殷璃飞听得不禁咂舌,那岂不是从嫁人开始,就年年在怀孕生子了?
“是啊,期间还有不小心落掉的呢……”村长娘子说道这里突然顿住,眸光有些不自在的闪了闪,忙又说:“婶子家里还有点事儿,先不跟你说了,这就回去了!你得空就去看看地,婶子一般都在家忙和!”也不待殷璃飞挽留,扭着身子就小跑开了。
殷璃飞却在唏嘘这个时代女性地位的地下,越想越觉得自己脱离王府的决定是对的。不禁又对哥舒璟那一后院的姬妾,暗自吐槽一番。
顺手将地契揣进怀里,突然想立即就去看看地,早点把种子种上落实下来。于是回屋快速收拾了一番,将处理干净的猪下水用盐水泡着,拽了两块槐花糕,背上背篓就准备出门:“娘,我出去下!”
“你这又是要去哪儿,饭都没有吃!”兰氏从院门追喊出来。
“娘,你们先吃吧,我先去看看买的地,晚些回来!”殷璃飞说话间人已经走出老远。兰氏还待说什么,已经喊不及。却见隔壁秦母正从院子里探出头来张望,不禁觉得有点尴尬。
这些日子秦母对她们帮助不少!人家儿子是读书人,女儿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相比起来自家女儿可谓飚悍了。她虽然觉得女儿是情非得已,但终究担心被人看轻了,失了这唯一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