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样更快一点!”哥舒璟说着手中长剑一甩,银剑脱壳,只见那剑在他如玉的指尖翻飞辗转,只见几道剑气四射开去,再听砰砰啪啪几声响,眼前的地面便是一阵泥土翻腾。
“喂,你要干嘛啊——”殷璃飞下意识抬手护脸挡灰尘,待睁开睛,却是傻眼:“这这这……”
只见眼前前一刻还是平坦的土地,此时是洼是洼渠是渠,竟是整整齐齐的一块菜地被漂亮的翻好了!
“怎么样?应该能使吧!”哥舒璟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说!
殷璃飞还能说什么?走近了一看,居然挑不出毛病,就她这个自诩种过几天地的都自叹弗如!发觉这个男人可取之处又多了一项,心想,就是以后不在一起,能把握机会将这人身上的能耐学得一二,也是非常不错的!
于是毫不吝啬的朝哥舒璟竖起大拇指:“天纵英才啊!”
哥舒璟微勾唇角,露出一个冶丽的笑,很是受用。殷璃飞不禁看得一愣,这一刻居然觉得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了一丝叫做温柔的涟漪。
“霹雳啪啦砰——”
却在这时,一阵爆竹爆破声响起,惊的殷璃飞一愣,下意识回神。继而便是嫁娶的唢呐乐音响起,还有一阵嘈杂的人声从秦母家那头的方向往这边传来。
“严三,你死哪里去了?给老娘滚出来!”爆竹声断断续续间,就有一个妇人的骂声拔高的响起,“你个挨千刀的白眼狼,说的今天接老娘进门呢?老娘现在亲自来了,还不快来接我!再磨磨唧唧,看老娘进门怎么收拾你!”
随着鞭炮声息,骂声也是越来越大:“严三,你个狗崽子还不出来?弄大了老子妹妹的肚子,这是不想承认了吗?快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拆了你的溅骨头!”
继而就是隔壁门被狠狠拍响的声音,才拍了两下便已经不耐烦的拿脚踹起了门。
院内的殷璃飞听得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就是那个苏家屯的苏苗吧!顿时冷笑不已,又在这时,听见婴孩的哭声,转身时却见兰氏已经快步跑去房里看孩子了。
其实她本也不想去看什么热闹,但又想起隔壁两个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出去。一开门,就见院外已经围了一群人,隔壁传来应门声的同时,严二婶子匆忙打开了大门。
殷璃飞大约看了一眼,就缩回身子,一回头却见哥舒璟身影一闪,轻松跃过了墙头去了严家的院子,不禁一讶,她都什么也没有说——心里一时感觉奇妙起来,便就继续转头看门外的情形。
“严三呢,叫他滚出来接我妹子进门!”一个身材干瘦的汉子这时对着严二婶子呵斥,严二婶子被喝的一愣,眸光闪了闪说:“这一路过来,你们没有听说我家三儿的事儿?”
“听说什么?”一个一身红布花衣裳,头簪红花,涂血红色口脂,面目还算端正的妇女这时甩着帕子上前一步:“被狼咬了吗?瞎扯什么,你当老娘三岁娃儿啊?还是外乡来的?昨儿个他还在老娘那风流过,怎么就被狼咬了?这十里八乡,你给我找头狼来看看啊!”
说着就上前推搡了严二婶子一下,严二婶子不妨这一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别给我挡道!”苏苗趾高气昂的挺着还未显怀的肚子说。
继而打量了严二婶子一眼,突然勾唇嘲笑道:“你方才说,‘你家三儿’?原来你就是他家那个黄脸婆啊,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他亲娘活过来了呢!果然是长的磕碜,又老又丑又肥,怪不得生不出女儿,吓的严三老往我那儿跑!”
“你——”严二婶子愕然瞪大眼,跟着气的二话不说,抬手就朝苏苗头上抓去。苏苗听严三说过的严家嫂子是懦弱胆小的,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有这种胆量。一时不妨被扯了个正着,当即惊喊一声。
“啪!啪!啪!”严二婶子是干惯活儿的村妇,虽然年近五十,力气却是不小,拽着苏苗的头发,就是几个大耳巴子抽了上去。
“啊,啊,杀人啦,我的肚子,严三你死哪去了,这是要任你的种被人打死吗,我可是怀着你的儿子啊……”苏苗一边抵抗,一边嘶喊去抓扯严二婶子,严二婶子本来一肚子火,猛然听见这句便住了手。
苏苗的兄长苏力也在时反应过来,忙上前一步扶住苏苗,对着严二婶子吼骂:“你他吗不想活……”
“我是严三他二婶子!”在苏力斥骂着欲动手之前,严二婶子呵斥。
两兄妹的哭喊便是戛然而止,顿时惊讶的看着脸色不好看的严二婶子。也只顿了一下,苏苗就往地上一摊,哭天抢地的拍起了大腿:“严三,你个浑蛋,寻这么些个人挡着不让老娘进门。你玩过老娘,这是不想要负责了吗?呜呜呜……”然后又是一阵干嚎,却是字句清晰的哭诉了严三和自己勾搭成奸,严三如何允诺娶她进门当平妻的经过。
苏力期间不停对着屋里喊骂,却是不敢再正对严二婶子了。知道严三上无父母,经常的也还受点唯一的婶子照拂,以后妹妹进门了可还算她的晚辈。
“喊什么喊?你是想让全村都知道你们的丑事吗?这事儿宣扬开了,你觉得脸上光鲜?不要脸的东西!”严二婶子冷哼一声,哪里不知道苏苗的心思,便睨着她说:“按西林村这一代的族规,寡妇有孕,如果没有男人出来承担,便是要被浸猪笼的。既然你死活要进门,那就进门吧,没的说我没有良心想要谋害人命。”
说着袖子一甩,敞开大门站到了门外。
苏苗被说中心思,眸光顿时不自在的闪了闪,但想目的既然达到,便也不多说什么,扶着自家兄长的手臂就迈过了门槛。
“各位乡亲见证,这苏苗今日进了我侄儿严三家的门,以后就是我侄儿严三家的人了!”严二婶子站在门边说。
“当然!”苏苗在门口顿了一下,跟着强调:“严三早已许诺,我今日进了门就是平妻,可不是妾,断不能随便几句话就能打发离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