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快走吧!”殷璃飞催促,并且认真点头。
兰氏便深信不疑,而且怪自己太不为女儿考虑了,恨不得进屋将床都给两人铺好了催哥舒璟回来……
殷正儒本身就是个缺乏主见的人,兰氏都不坚持了,他也只得随了母女二人的意思。却又仔细叮咛了一番,想留仆妇下来又被拒绝,磨磨唧唧了半天,这才带着兰氏和五妞走了。
殷正儒带着的人浩浩荡荡将兰氏接走,这么大的阵仗,兰屯里一下子就传开了,并且快速在西林村扩散,这事情也很快传到还在别院里睡大头觉的官家人耳里。
消息是官家派出去的家仆传回来的,将尤懒散着抱着转圜余地的官家人惊的都爬了起来!
官家大嫂平氏一听这话,第一件事就是冲进了官氏的房间,一脚踹开门后就大声喝骂:“睡睡睡,这是要睡死了吗?”
官氏昨天折腾了半夜,加上伤势未愈,所以人今天就不大好,猛然被人踹了门一下子就从床上惊坐起来。见是自家嫂子,不禁沉了脸语气不太好的质问。
“大嫂,你这大清早的是闹哪样?”
平氏一听气愤的冲到床边,指着官氏就骂:“你说你这个大妇是怎么当的,当的都被休弃,居然还有心思睡觉?我告诉你,你那个没良心的夫婿可是已经将兰氏那个狐媚子接回家了!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都被一个妾欺负成这种样子!”
官氏一听这话当即懵了,也顾不上计较大嫂的口气,连忙就要起身。
“哎呦,我的女儿呀,你怎么还在这磨叽!”这边人还没有起,吕氏又在仆人的拥护下冲了进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哭诉。
官氏顿时觉得头都要炸了,一时间又气又怒。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指责了,想她在殷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谁跟她说话不是低声下气看她脸色的。这倒好,才被休弃,就是接而连三的被娘家人数落。
是她愿意被休弃的吗?
“我这不是才知道吗!”官氏忍不住就说,对外人可以任意践踏,对着自家这个要强的大嫂和老娘却是收敛很多。
“你还有理了,知道了还不赶紧的起来啊!”平氏见自己被反驳当即不高兴了,抬手指着还坐在床上的官氏拔高声音呵斥。
官氏身上此时各种不爽利,本身情绪的暴躁,再加上平氏的吼声,只觉脑袋嗡嗡响,便一时怒气上涌,抓起身边的木枕朝平氏砸去:“我知道了,我身上疼着呢,这不就起来了吗!吵什么吵?”
平氏怎么也没有想到官氏居然敢砸自己,而且那木头打的她不轻,顿时觉得被砸中的胳膊一跳一跳的疼,当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下一刻就朝官氏扑了过去叫骂:“你敢打长嫂,你反了天了你!”
“啊,你干什么?”官氏以往糟蹋惯了下人和庶出子女,下手可比这个狠辣不知道多少倍,所以根本没想到平氏这么不经事,这样就发火了,一时不妨就被扯住了头发。
不过也顿时反应过来,反手就去扯平氏的头发,因为手被压在下面,所以够不着平氏的头,尖利的指甲却是一下子勾到平氏的脸。
拉扯间又听平氏尖叫一声,脸颊顿时见红。
“这,你们这是干什么,闹什么闹啊?”吕氏见得媳妇女儿突然厮打在一起,可是被吓的不轻。想上前拉架却是不敢,只得催促身边的仆人过去。
仆人好不容易将二人拽开,平氏终究后知后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下意识抬手摸上自己的下巴,感觉沾手的湿黏,垂眸一看,当即惊叫一声鬼哭狼嚎起来:“啊,我的脸,我的脸啊……你这个溅人,活该被男人抛弃的骚蹄子,你这分明是在嫉妒我跟你兄长过的好,想毁了老娘啊……”说着就又朝官氏扑了过去。官氏也是愣了一下,这次却是不妨平氏的爆发力,一下子就被扯下床,一头栽到地上,顿时就觉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吕氏见得大惊,听得媳妇骂女儿心里突然来火。骂她女儿骚蹄子,那她是什么?再觉得女儿有不妥,那也是她女儿啊!
于是忙冲了上去,撕扯起平氏来,平氏本伤了对于女人而言至关重要的脸,和官氏扭打间更是一肚子火噌噌上涌,这吕氏一过来,便更是火上浇油,于是一把推开吕氏。吕氏都已经年过六旬,哪里比得上平氏的力气,一下就被推倒在地:“哎呦,作死呦,我这把老骨头啊!”
官氏根本也顾不上母亲,还继续和平氏扭打。
“住手,这是在做什么?”这时一声暴喝传来,吓得官氏和平氏一抖,就见得官兴和官家生还有其女官家莲站在门口。
平氏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朝官兴扑去,一边哭喊:“这日子没法过了呀,你看看你娘和你妹妹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官兴当然看见平氏的样子,钗发歪斜,脸上一道不浅的血痕,却是看得嫌弃不已,当即呵斥:“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平氏一听官兴不仅不帮自己,还骂自己,便不依的又是嚎啕大哭起来。官家莲上前好一阵劝,也劝不住,直到官家老爷过来,这场闹剧才算收场。
一家人也这才想起,本意是要官氏打回去找殷正儒算账的,怎么自己人先闹上了?于是在官家老爷的严厉训斥下,最终准备先一致对外。
但想昨夜都没有能劝动殷正儒,而且还被赶出来了,如今贸然过去怕又吃钉子。于是一合计,准备让官氏从殷彦之身上着手。这么商量好后,官氏便带着官家所有的期望准备偷偷走后门找殷彦之。
可是,哪里想到,门房一看见官氏直接就关了门,哪里肯给她通报?
官氏又气又恼,奈何没有办法,于是花了好一番心思,才收买了一个佃农给她找殷彦之。但等了两天,也没有等到殷彦之过来看她,反而还等来了殷家管事送来的逐客令。说官氏已经被休弃,断没有长期住在殷家的道理,让他们尽快的走。
官家人听得这个消息后知道是没有指望了,一气之下就以宠妾灭妻之名将殷正儒告上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