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略显得欢快的步伐,萧遥只身进入兵雨风口。
看着萧遥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炎芸儿眼神里略微闪过几分犹豫之色,右手轻抚着挂在腰间的冰清剑,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情。
“你们兄妹两人又在搞什么鬼?”一道略显低沉的中性嗓音出现在炎芸儿身边。有些沉浸在情绪里的炎芸儿登时如触电般向身旁望去。却见到一个如铁塔般的男子就站在自己身侧。方正的脸上犹如斧凿刀削一般,严肃的甚至让人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会笑。双手随意的抱在胸前,眼中闪动着几分忧虑和不满,还有一丝隐晦极深的疼爱。
“大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炎芸儿看着身边的男子有些心慌。说起来,曾经作为大哥的他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还是非常疼爱的,直到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在家族长老会上立毒誓今生绝不参与族长之争。而后便于自己兄妹形同路人。说起来都快有十年了,若非必要他连一句话都不会和自己说。
“我在问你话!”男子似是有些不耐,言语不禁重了几分。“我不相信如今剑冢中出了何事你会不知道?当初父亲突然大量减少此次剑会人选却丝毫不解释,只说是什么剑冢中出了什么变故我就已经有些怀疑了。此次,若是你们兄妹搞出来的那你们最好赶紧收手。假若真是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时候连你们自己小心也走不出这剑冢!”
“大哥你说的是有人在这剑冢里杀戮他人的事情?”炎炽云的话让她不禁一懵,而后有些急切的说道:“大哥,我们岂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遥哥这几日间就已经遇到了两具尸体,而且还是在偏僻之处。如今我也是一头雾水啊。”
“这么说你真的不知道?”炎炽云面上再度闪过一丝阴沉。虽然曾经发誓与这兄妹二人再无关系,可终究是血浓于水,况且此间还不止他们兄妹二人而已。第一次侧脸看向炎芸儿,抬手指了指兵雨风口的入口处:“那他又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兄妹二人还有小娘已经与雷家订下了你与雷力的亲事。虽然秘而不宣,但一旦让外人知晓,你的颜面,炎家的颜面又何存?”
炎芸儿俏脸一白:“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他只是,只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而已,其余便没什么了。”
深深的盯视了许久,炎炽云终究是一声长叹:“你们兄妹还是如此,难道天下间就真的寻不下一个知心的人?难道,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唯有利用二字?就唯有利益么?难道你们真的要等到哪一天变得孤家寡人了,才会去怀念过去么?”
“大哥,你别说了。”炎芸儿微微沉默几分,转过了身子。仰头看天,似是将什么不得已的情绪生生逼了回去。“他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我可以为他做任何我能够做到的事情。他要去到万人之上,那我就为他将路铺好,纵然有所牺牲,我也是在所不惜的。”
“你!”炎炽云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这个极为倔强的女孩子,心中升起万分的不忍。遥想当年,她也不过是一个围着自己要抱抱,在街上到处乱跑,一脸天真的向自己要这要那,甚至留着口水趴在桌子上舔自己和父亲的酒杯的傻丫头。恨只恨,当初自己为何缄默不言,怪只怪,有些因果,终究是自种自尝。
“值或不值,都在一念之间吧。”炎炽云默默地长叹一声,不再言语,抬脚也向那兵雨风口走去。
“云哥?”炎芸儿看着炎炽云的背影轻轻呼喊了一声,“你去做什么?”
那声云哥,终究让他的脚步微微顿了顿,才低沉着声音道:“我去取巨阙!”言毕,大步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云哥,要小心啊!”
......
走入兵雨风口的萧遥不禁为眼前所见感到万分的惊诧。这宽阔谷地,周围的崖壁上尽是如同斧凿刀削般的痕迹,不少兵刃甚至就那般插在岩壁之中。而这深谷中,似乎有一股人力所感觉不到的风,将这些兵器卷起,在谷中盘旋舞动。偶尔相撞,也是如同电光火石般在空中闪耀,发出一阵阵清鸣之音。
而踏入谷地的萧遥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有不止数把神兵从自己身边飞逝而过,阵阵劲风甚至带起了他的衣角。正欲在谷中更深处感受寻找的萧遥却不禁顿住了脚步,侧首向身后望去,只见一个形貌高大的汉子想自己走来,看见自己,嘴角还扯起了一抹友善笑意。
萧遥微微沉默,开口道:“兄台,这里可不是什么善地啊!”
那汉子点了点头:“不错,剑冢之中有名的险地,听闻已久,倒是第一次见识!”
“在下萧遥,敢问兄台是?”萧遥面带疑惑的看向身边的人。
“我叫炎炽云。”那汉子平静的开口。只是到让萧遥一惊“炎家大公子?!失礼了。”
炎炽云摆摆手,也不回答,只是认真的盯视着兵器飞舞的愈发迅疾的四周,面色渐渐凝重下来。“萧兄弟,看来你我来的时间很不好啊!”
萧遥一怔,也是向前看去,却不禁有些沉下了面色。“神兵风雨么?”感受了一下自己方才进入的地方,却是一股淡淡的,但是难以打破的阻力横亘在那里。
“这可真真是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