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月末的时节,天上那可怜的下弦月本便有些暗淡了,更不消说天上不知何时飘来的云将之遮住,使得这小巷里除去那渗人的长剑泛起的寒光外,再无一丝光亮。
车夫本想将马车倒出小巷,这样也可以令对手多少有些投鼠忌器,说不定更可以趁此间隙离去。不想他回头看去,却发现身后入口也是被一群黑衣人堵住了。
车夫悄悄咽了一口唾沫,也幸而没有月光照来,看不到他有些泛白的脸色。强壮了壮胆气,车夫喝问道:“前后何人,竟敢在剑锋城中堵住四公子客人马车?不想活了么?”
“嘿嘿,四公子,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排场啊!”一阵有些阴冷与嘲讽的笑声从一众黑衣人身后传来。人群散开,却是一有些贼眉鼠眼之人,眼中泛着寒光,看向马车,“这位贵客先生,怎么,现在还想在那车里躲着不出来不成?”
萧遥轻轻摇了摇头,掀开车帘从车中走出来,右手扔提着那玉色酒葫芦。右手举起葫芦泯了一口,才看着那人,言语平淡的说道:“原来是你。”
“是我又如何?小子,你如今再狂给我看看啊!”那人眼中泛起几分怨毒之色。仔细看去,原来是醉心阁里跟在炎炽诚后面那人。萧遥阁楼上并没有给炎炽诚和这人面子,想来该是来找麻烦的。
“胡先生,萧先生可是我家四公子请回来的客人,就算你是二公子的食客,你也不能这般吧!”见萧遥懒得理会那人,车夫只好壮着胆子,对那胡四说道。
结果他不说到还好,他这一说让胡四的眼中更是泛起了被轻视的怨恨。胡四阴沉着脸,右手一挥,身边四个持剑的黑衣人便持剑向前,车后轻轻响起的脚步声代表着身后的黑衣人也是向他们扑来。胡四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的车夫,死死盯着萧遥,怨毒的说道:“凡是敢轻视我的人,我都会一个一个的踩死,你别怪我,黄泉路上,你可并不孤独。”
萧遥看也不看那扑上来的人,倒是那车夫,眼看再无生路,刚才还有的一丝硬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瘫坐在车橼上,脸色发白。几乎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在胡四那充满暴戾与血腥的眼光里,几把长剑从不同的位置向萧遥刺去。
而后,却见到胡四的脖颈上出现了一只修长的左手,胡四眼中的快意甚至都没有褪去,而那八个黑衣刺客却是以不同的姿势站在马车旁萧遥方才站立的位置附近,却是一动不动,气息尽失。
鼻尖甚至可以嗅到淡淡的酒香,胡四额头上几乎是瞬间便泛起滴滴冷汗,在偷跑出的月光的照耀下,泛起点点光彩。萧遥就那样站在胡四左手侧,左手呈爪装,抓着胡四的脖子,还时不时的泯一口右手葫芦里的美酒。
“萧,萧先生……”胡四颤抖的声音显得那般讽刺。萧遥不言语,只是那样斜睨了他一眼,仍旧不时饮着葫芦里的酒。
“萧先生,这,这一切都是误会。那个,那个,我只是与萧先生,开个玩笑。萧先生大人大量,肯定不会与小人计较的,对吧。”胡四感到萧遥懒得理他,心中泛起几分邪火,可自己的小命就系在萧遥手中,心中泛起的邪火只好乖乖的熄灭了去。而感到萧遥的手略略收紧,更是赶忙求饶道,“萧先生,这个,剑会期间,不准出人命的,您就……呃!萧……”
“你威胁我?”萧遥右手轻轻晃动着手中的葫芦,左手却猛然收紧。
“不,不是,萧先生,在下,在下绝无,绝无此意!”那卡在脖子上的左手让胡四呼吸感到了极为的困难,两手使力想将萧遥的手扳松些,却怎么也做不到。他咳嗽着,压着嗓子费力解释道。
“萧兄!”几道身影从马车后飞腾间出现,却是炎炽心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这时那马车夫也缓过来不少,赶忙向炎炽心行礼。炎炽心对那车夫摆了摆手,让他起来,看向萧遥,脸上带着几分尴尬,说道:“萧兄,万万手下留情!”
萧遥看了他一眼,松开左手。那胡四立马瘫坐在地上,右手抱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中有着怨毒与恐惧。炎炽心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将胡四带走,带着几分不自然,向萧遥施了一礼,有些歉疚的说道:“对不起了,萧兄,本是我请你来我剑阁小居,却没想到第一天竟便生处这等事情。萧兄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萧遥摆了摆左手说道:“无碍,不必放在心上。”
“那萧兄,我便带这狂徒离去了。萧兄可回院中休息。我保证,再没人敢在这剑锋城中对萧兄无礼!”
萧遥点点头,翻身上了马车,随后离去。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的身影,炎炽心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回身两个起跃,便到了胡四身边。眼神略一示意,两侧之人便将胡四放下,身后一人更是递上了清水。
“怎么样?”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请公子放心!”
“那就好,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