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现在就有点不愿意按时喝了,一开始自己还能骗自己,喝下去会起作用的,又苦又不好喝天气又热,又反胃,弄的自己病恹恹的,看见什么食欲都不好。
陆卿负责监督,有病就得吃药,不光是为了孩子,也为了身体好。
乔荞陪着陆卿出来应酬,药在她身上背着呢,现在婆婆每天中午给煎好药送到乔荞单位用保温瓶装起来,晚上喝都不会凉,蒋方舟的心意在这里,乔荞更加不好意思不喝。
可真的很苦,中药那个味儿啊……
闻见就想吐了。
乔荞摇头:“在等一会儿,我一会儿喝。”
这就是不打算喝了,能推一秒就推一秒,能躲就躲,反正现在不喝。
陆卿捏她的脸,鼻子抵着她的:“一会儿喝现在喝有什么分别,赶紧喝完一会儿好吃饭,喝了吧。”
乔荞满面为难,好半天吐出来一句:“实在太苦了。”
喝完药吃糖都没感觉了,很难受的。
不吃药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吃药人的心情,乔荞现在算是明白林妹妹为什么胖不起来了,成天喝药,不瘦成一道闪电就不错了。
陆卿眨着眼睛:“捏着鼻子喝?”
乔荞还是不要,陆卿把西装的外套脱掉。
“你看我身上,白衬衫。”
乔荞说她最喜欢看的就是男人穿白衬衫配西装裤,穿一双黑色的皮鞋,陆卿呢衬衫是有很多,大多数颜色变换的快,不过乔荞说她喜欢白色之后,陆卿家里白色的衬衫确实比以前多了很多,伸手从后面拿过来保温桶拧开盖子,里面还冒着热气,一股子苦苦的味道,光是闻就没兴趣了,陆卿对上她的眼睛。
“有病了不吃药能行吗,你又不是小孩子,赶紧的,一会儿凉了。”
乔荞接过来,看着陆卿,眼底都是无奈。
今天晚上不用吃别的了,医生说了她什么都不能吃啊,勉强吃几口青菜吧。
“那这样,我先喝一口……”陆卿拿着保温瓶送到自己嘴边,张嘴就真的往下喝,乔荞赶紧抢了过来,女人的药你怎么能吃,在吃出来副作用了,送到嘴边,含糊了一句。
“乱来。”
捏着鼻子往下灌,陆卿将嘴里的那一口吞下去,他没少喝,就是想尝尝是什么味儿,她总说不好喝不好喝的,还别说,真是怪怪的,不是什么好味道,满嘴冒着苦溜溜的味道,难怪不爱喝,自己也不愿意喝啊。
“赶紧吃块糖……”陆卿拿着糖往乔荞的嘴里送,乔荞推开他的手,不想吃,她松开捏着鼻子的手,才咽下去的药汁就往上反,当你厌恶一种东西到了一定的程度,哪怕闻不到味道,光是看见那东西的样子,脑补一下,味道自然就来了。
脸色煞白煞白的,陆卿和乔荞下车,两个人进大堂,乔荞晚上果然就什么都没吃,吃不下去,一直往上反,没吐出来就算是给陆卿面子了。
陆卿看着她这样也难受,就想狠狠心一咬牙不让她喝了,可蒋方舟说了,吃什么药不是三天五天就能见效果的,这不是为了难为乔荞,而是为了她身体好,这是病,是病总得看吧。
捏着乔荞的手,压低声音,桌子上的其他人也听不见。
“这可怜的……”
语气里包含着怜惜和腻宠。
乔荞想,自己确实可怜。
陆卿走到哪里都拉着乔荞的手,乔荞听不懂的就跟在他身边看着他说,偶尔有时间陆卿也会解释两句,什么东西都是在于学习,听得懂不明白也明白了。
乔荞现在喝药就开始犯难了,每天跟吃毒药似的,能不喝就不喝,到单位就开始躲,这还是蒋方舟发现的。
蒋方舟和蔡大奎住一起,可儿媳妇是自己亲的,代煎那种没有自己上手来的效果好,蒋方舟不用吭声,蔡大奎就给熬药,完了装在保温桶里,开车送蒋方舟去乔荞单位,这保温桶不是过几天就能回到蒋方舟的手里嘛,乔荞躲掉没喝的那副蒋方舟开保温桶一看,你跟她说,大道理都讲清楚了,那她现在就是不喝啊,自己费力气这不算是什么,主要药效断了,就补不回来了。
给陆卿打电话,蒋方舟就说乔荞吃不了苦。
“这才吃多久的一段啊,心一点也不诚……”
语气里多少有点不愿意了,大中午的你以为谁愿意天天跑?
陆卿的睫毛颤了颤:“妈,她最近胃喝中药喝的不好了……”
陆卿找借口站在乔荞一边替她说话,乔荞胃不好这是真的,陆卿拿着自己的手机定了闹钟,吃药的时间自己手机上有,自己提醒自己,不管什么场合,到点就给乔荞打电话,叫她吃药。
陆卿也抓了一副中药,他不是经常偏头疼嘛,以前也没想治疗,觉得影响不大。
现在是为了和她拉平等。
“你喝中药,我也喝,你就当时为了我喝的,行不行?”
陆卿一副好说好商量的样子,药效肯定是不同的,不过味道估计都相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对着喝药,陆卿开的这副药人家医生说秋天喝刚刚好,效果是最好的,不让现在喝,他不就是为了给乔荞做个榜样嘛。
陆卿拿着碗,里面的药冒着热气,他也是真心不想喝啊,可看着乔荞那表情,就跟吃了酸杏似的,没吃就觉得酸了,这就是后遗症啊,特淡定的拿起来碗一干而尽,一点犹豫都没有。
碗放在一边,看着乔荞,那意思他都喝了。
乔荞扭扭捏捏的,陆卿做到这份儿上了,她不喝也不像话啊,喝一口咳嗽,结果就断了下来,在想喝第二口就难了,嘴碰到碗边就想吐,犯恶心。
“我替你喝吧……”
乔荞咬着牙拿过来碗一口气干掉了,然后捂着胸口往卫生间跑,已经做病了。
吐了两口,才刚刚喝下去的全部都吐了出来。
簌了口坐在卫生间的地上,眼泪巴叉的,觉得做女人真的好辛苦,陆卿跟着蹲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毛巾要递给她,乔荞现在不想动,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坐一会儿,让嘴里的味道平息平息。